我:“顾不了这许多了,来人!给朕备马!朕要连夜赶往西域!”
我刚刚骑着汗血宝马从凤凰跑了一天回来,我知道现在汗血宝马也无法再连续跑一夜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再撑得住日行千里,但这一切我都顾不得了,哪怕是骑普通的骏马,哪怕我累死在路上,我也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可能救下姜婉的机会!
我刚打算往外跑,御医和几个宫女太监齐齐过来劝阻:“陛下!西域路途艰险,着侍卫骑快马去便是,您亲自去太过危险,再说,万一姜昭仪有个三长两短,定然也是希望陛下能够陪在身边的……”
我瞪向御医:“你给朕闭嘴!朕不允许你说三长两短这个词!朕一定会把婉儿救回来!”
我刚跑出卧房,便有守卫来报,说是昭仪史燕求见,我此时正心急如焚,当即就吼道:“朕没空见人,让开!”
守卫:“陛下!史昭仪说她有办法治娘娘的蝎毒!”
我一愣,看向守卫:“你说什么?她有办法?”
我话音刚落,便听史燕在台阶下快步走了过来,说道:“请陛下恕臣妾自己闯进来了,事出紧急,姐姐的毒耽误不得!”
我马上跟着史燕往卧房走,一边走一边急着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解毒?若是哄朕,朕定不饶你!”
史燕:“陛下!人命关天,臣妾岂敢玩笑!”
说话间,史燕已经走到了卧房,我:“到底应该怎么治,你告诉御医,让他配合你!”
史燕:“不用!闲杂人等都让开!请陛下给臣妾拿过一只碗来!”
现下别人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大胆让史燕一试,琴儿早已捧着一只玉碗跑了过来,史燕接过来把碗放在了几上,又看向我:“借陛下腰刀一用!”
还没等我从腰上把那把匕首拔出来,史燕一下就自己拔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做什么,却见史燕伸手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咬牙割破了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滴到了玉碗里,我眼见着史燕疼得满脸是汗,却还在咬着牙坚持着往外挤血,一直挤了约有半碗,史燕方才让拿了锦帕捂住了伤口。
一帮的御医哆嗦着帮史燕上了金创药又包扎了伤口,我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史燕到底要做什么,便担忧道:“燕儿你这是……”
史燕:“请陛下帮忙扶起婉儿姐姐,臣妾要喂婉儿姐姐喝下这碗血!”
我犹豫道:“喝你的血便能解毒?!”
史燕:“是,臣妾进宫前曾跟随爹爹去过西域,当时也被这西域毒蝎咬过,只片刻功夫便昏迷了过去,只是幸运的是半个时辰后碰到一位西域药铺的商人,他手里刚好有专治巴勒蝎毒的药物,父亲买下后给臣妾用了,一个时辰后毒便消了,人也醒了,又休养了三五天便好了,那商人称,臣妾用过一次这蝎毒药之后,以后便再也不怕同类毒蝎咬了,因为那药已经在臣妾的血液内产生了抗体,甚至臣妾的血也可以拿来当这种毒蝎的药,当时臣妾还不信,以为是那商人故意逗臣妾的,现在想来或许是真的!臣妾愿意为婉儿姐姐献血一试!”
史燕说得很急,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证到底有没有道理了,耽误了这几天,姜婉的情况明显的越来越不好了,我选择了信任史燕,我把姜婉扶起来靠好,帮着史燕掰开了姜婉毫无血色的嘴唇,看着史燕小心翼翼的拿着勺子把那半碗血一口口的喂到了姜婉的嘴里,喂了足足有一刻钟方才喂完。
我刚要跟史燕说句什么,史燕刚刚紧绷着的精神一放松直接就晕了过去,大抵是刚才一下流了半碗血有些虚弱了,我让琴儿和棋儿先把史燕扶到一旁的塌上缓着,随后就坐在床前眼巴巴的盯着姜婉等着看这碗救命的血是否起效。
两刻钟后,史燕缓缓醒了过来,琴儿已经懂事的端过来了一碗红糖水,伺候史燕喝了下去,史燕的脸色方才稍微好了些,第一句话却问道:“婉儿姐姐可见好了?”
我皱着眉头:“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反应,先别急,朕再等等。”
史燕急道:“是不是臣妾的血还不够?臣妾再放半碗出来!”
我看了眼史燕,这才是真正关心姜婉,不惜放血救人,只是这史燕也不强壮,我怕她再放半碗怕是自己先要不行了,便伸手制止道:“燕儿,若这血有效半碗足够了,若是无效,你倾尽全身的血也无作用,跟朕一起等吧!”
史燕点了点头,棋儿又端来些点心茶水,我刚从凤凰奔过来都没顾上吃晚饭,原本以为回来得早些还能赶上和姜婉一起用晚膳的,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肚子里早已饥肠辘辘,我却什么也吃不下,我看史燕也没什么胃口,便喝了几杯茶聊慰饥渴。
一番折腾,现在已经是子时了,我和史燕又累又饿又困,我趴在床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史燕也靠在塌上眯起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梦中有人轻声呼喊:“陛下……陛下……臣妾好渴……”
是姜婉的声音,我忽的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看到姜婉正无力的张着干涸的嘴唇喃喃自语,我赶紧起来握住了姜婉手:“婉儿!是朕!朕在,朕这就拿水来!”
琴儿已经很有眼力劲儿的端来了一杯热水,我接过来亲手递到了姜婉的嘴边,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半杯水,姜婉的眼皮这才费劲的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陛下……真的是你。”
我开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滚了出来:“是,是朕!你可好些了?”
姜婉:“臣妾……这是怎么了?”
我:“你中了蝎毒,是燕儿放血为你解了毒,现在没事了。”
史燕早已从塌上下来跪在了床侧,姜婉轻轻看向史燕,勉强笑了笑:“燕儿,谢谢你救了本宫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