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5名盟主大惊失色之下再也不敢托大,当即纷纷从马背上跳下,自然有手下立刻上前将5位大佬重重围在中间。一边警惕地望着客栈的方向,一边向后缓缓退却,很快就退到了3oo步之外。估摸着火枪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到这么远,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些人以往也没少同官军作战,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火枪。一想起适才的情形,5名盟主忍不住有些后怕,心知刚才不论是换了谁,任你的功夫有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只能像黑衣大汉那样被一枪毙命。他们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功夫好,而只是幸运地没有被选为第一打击目标而已。
此时那受伤的黄衣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来,他叫孙德龙,乃是山东青云山荒木堡的堡主,一身内外功已达化境,仅凭着一双肉掌就威镇整个山东绿林道,想不到这次还没等见到敌人的面就已经被一枪将右肩的锁骨打碎。
看着右肩血肉模糊,痛得脸色煞白的孙德龙的惨状,另外5名盟主不由得又惊又怒。
他们每个人都是跺一跺脚一方乱颤的绿林豪强,此番是为了一桩罕见的大生意才破天荒地次结成了联盟。
以往都是他们掌握着他人的生杀予夺的大权,可刚才的两枪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们,原来自己的小命竟也会这般脆弱!
这让他们既感愤怒,又感到后怕,眼下只想将那打枪之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似乎才能消除心中之怒和隐隐产生的一丝恐惧。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下令开始进攻,就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适才那丧命的倒霉黑衣大汉叫慕容南,是河南独龙岭“清风寨”的大当家,擅使一对虎头钩,亦是北六省绿林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否则又怎么能位列7盟主之一?
慕容南这一死。他的拜把兄弟赵天极——同时也是“清风寨”的二当家立刻红了眼。不等其余的几位盟主下令,已一声呼哨带领着“清风寨”弟兄冲了上去。
“清风寨”此番来的人手有百余人。这些人亲眼看到自己地大当家命丧在了敌人的枪下,一个个不由得目呲欲裂。听到二当家赵天极地一声招呼,顿时一窝蜂跟在他的身后朝悦来客栈冲过去,早将各家统一听令而动的约定忘在了脑后。
王锐以前虽行将令杀过人,但亲手杀人还是第一次。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被自己枪口射出的死神所带走,他也不禁失神了片刻,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所谓大将军杀人如麻。将来若真有一日能率领龙骧卫入辽东击寇,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死于自己的枪炮之下,眼前的几个区区草寇又算得了什么?
当看到“清风寨”地人率先起了攻击,王锐不由暗暗一笑,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这些草寇虽然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齐心协力互相配合。而是喜欢各自为战。
适才的那两枪不但令2名匪一死一伤,更是令一部分敌人不再遵从原来地计划而率先动了攻击,一下打乱了事先的计划。也惟有这样令敌人自己先乱起来。他们才有可能从中找到并利用机会脱险。
眼见目的达到,王锐一般将枪递给一名亲兵,令其迅地重新装填弹药,一边朝史梁和刘成学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等他二人领命转身下楼后,王锐又端起了一支枪,目光灼灼地朝外观望,一面观察着形势,一面寻找着新地狙击目标。
他前世时就对那些神秘莫测枪法如神的狙击手一直神往不已,想不到今天自己也有机会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不由得大感兴奋刺激,将危险的处境都暂时忘到了脑后。
由于害怕火枪地厉害。外面贼寇的那些火把已经熄灭了大半。人也全部蹲下来伏低了身体,满面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客栈。
这些人虽说无一不是剽悍的亡命之徒。但是堂堂清风寨寨主慕容南和荒木堡主孙德龙的大名谁不知道?连他二人都禁不起一枪,谁又敢再逞强?
那5位盟主见清风寨的人不听号令率先冲了上去,先是大怒,随即又高兴起来,心想反正眼下慕容南已死,谁还会再理会清风寨的死活?让赵天极和他的人去试试敌人地虚实更好!
于是5个人立刻传下命令,让所有地人待机而动,且先看清风寨的第一波攻势如何。
今天能聚集在这里地贼人全部是精选出来的好手,每个人都有一身精熟的武艺,实战经验则更是丰富之极。
在长年的劫掠和与官军的周旋下,这些贼人个个都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能手,在这片开阔地上的冲刺度自然也是不慢。区区百多步的距离,只片刻的功夫清风寨的贼人就冲过了一半。
悦来客栈只是个弹丸之地,主体就是一座二层的木制小楼,前面是院落,后面是马厩,四面围以一人多高的矮墙。尽管地方不大,但仅以区区二、三十人的兵力想四面防守得周全仍显得捉襟见肘。
此时史梁和刘成学将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了前院,这些人都是亲兵护卫,个个全是百里挑一,不但有一身功夫,而且火枪与弓弩亦精熟。眼下他们虽然没有携带天武神枪,可是都带了弓箭,全都依命埋伏在矮墙之后。
眨眼之间,清风寨的贼人就已经冲到了近前。人人都红了双眼,看样子大有将客栈一举踏平之势。
眼见敌人已冲到了只有二、三十的距离,史梁猛地大喝一声。
随着这一声喊,埋伏在矮墙后的亲兵齐齐现身出来。但见人人弓开如满月,弓弦响处,一排羽箭划破重重的夜幕,带着尖啸声钻入到贼人群中。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若非是绝!
计议已定,5人当即传令下去,外面地贼寇开始布置起来……
王锐在上面看得清楚,略一思索间已经明白了敌人的意图。立刻将史梁和刘成学召了上来。一同来到了信王他们所在的房间。
朱月影刚才看到情郎大显神威,心里喜不自胜。这时见王锐忽然进来,心中更是欢喜,一双美目盯住了他再也不肯移开片刻。
王锐的脸上却丝毫不见高兴之色,只是淡淡地开口道:“看来这里已经守不住了,我们还是赶快商议一下如何突围吧!”
信王地表现一直很沉稳,此时闻言不禁诧道:“少师为何如此说?适才我见你与史、刘将军大展神威,贼寇已然败退而去,怎么眼下又忽然守不住了呢?”
李惟民叹了口气插口道:“侯爷说的不错,贼寇看来是要用火攻了。此地已然无法守住,眼下还是趁敌人没有完全布置好之前全力突围出去才是上策!”
史梁和刘成学自是也已看出了这点,当下都点了点头,信王和朱月影这才明白过来。
王锐也叹了口气道:“我原先以为贼寇既然是有所图,想必是不敢真的伤了我等的性命,所以不敢用火攻这招。现在看来在强攻受挫之下敌人也已没有了什么好的办法,因此才准备冒险采用火攻之策。目的恐怕也是想将我们逼出去,然后再利用优势兵力将我等一举成擒!只不过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未露,又哪里会让其如此轻易得逞?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举突围出去也罢!”
他所说的王牌自然就是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暴露地短火铳了,它地射程和威力虽然赶不上天武神枪,但若是在突围时近距离突然使将出来的话,也必定会轻松地杀出一条血路。决定已下,于是王锐立刻做了安排。一会突围之时,史梁负责当先开路,他带领李惟民与王谦居中保护信王和朱月影,而刘成学则负责断后。
一旦冲出去之后,王永就立刻去搬救兵,史梁和刘成学负责阻击住贼寇地追兵,而王锐则与李惟民、王谦护着信王和朱月影有多远先逃多远!
还没等贼寇完全布置好,王锐就率领人马突然冲了出来。5位盟主又惊又喜,急忙调集全部人手展开了拦截。
短火铳果然挥了巨大的威力,负责正面阻截的贼寇还没等动手,就已经被亲兵的一次齐射如割麦子般扫倒了一片。
贼寇的阵型顿时大乱,史梁趁势舞动镔铁狼牙棒如虎入羊群一般杀了进去。
他此番坐在马上作战自然更加威力倍增,棒下直无一合之将,摧枯拉朽般杀出了一条血路,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一举冲出了包围圈!
那5位盟主又惊又怒,他们确实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招,本来专门调集了一批精锐中的精锐负责正面拦截,满以为定能拖住敌人片刻,给最终的合围争取到时间。
却不料短火铳的一次齐射就将精锐好手干掉了一半,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敌人趁势杀了个七零八落,冲出了包围。
5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立刻传令追击,并且亲自追了上去。
史梁和刘成学当即率领亲兵护卫调头展开了阻击,他们的人数虽少,但却七十如虹,并且人人能以一当十,成功阻截住了大部分的追兵,可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王锐等人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眼下已经到了什么地方。现在天色已开始放亮,但他们仍然未能摆脱身后的追兵。
追兵的数量已然不多,可却是由那5位盟主亲率心腹手下所组成。这些人大都精擅追踪之术,因此一直能追在王锐等人的身后,任凭他们如何绕弯子也是无法摆脱。
李惟民曾特意断后与敌接了一仗,结果现那5位盟主的身手的确了得,仅比他略差了一线而已,只需2人联手他就已经是万万不敌。无奈之下他们只有继续与追兵兜***,希望能够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到来。
怎奈经过一夜的奔逃,人即便是还能坚持,马力却已乏。
而那帮贼寇却是经验丰富,每人都备了几匹马轮流骑乘,终于在天光大亮时,将王锐等人围在了一处山坳之中。
眼见已经无路可走,众人翻身下马,李惟民与王谦在外,将王锐、信王与朱月影护在了身后。
那5位盟主也下了马,分5个方向缓缓围了过来,十几名手下在外面围成了更大的***,为当家的压阵,并且谨防着“肥羊”再次逃脱。
虽然身处险境,但王锐并未慌乱,他冷冷看着缓缓逼近的敌人,心里在默默地筹思着对策。
现在他和王谦的身上还各有2把短火铳可用,马背上也有三支还未曾开火过的长枪。如果能把握住时机干掉这5个贼的话,凭借李惟民与王谦的身手就仍有一举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5位盟主似乎对李惟民的身手和对方的火器也颇忌讳,在距离还有7、8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已陷入包围圈的“猎物”。
王锐微微一笑,率先打破沉寂开口道:“尔等何方贼寇,可敢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