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女人,南希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要知道这个地方还算隐蔽,顾臻既然能找过来,那只可能是权御霆告诉她的。
或许,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一对,而自己的出现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等一下!”
权御霆急了,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但是却被南希一把甩开。
看到南希那决绝的样子,权御霆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顾臻走了过来。
“御霆哥,南希这是怎么了?”
“这没你的事!”
“呵。”
听着后面传来那令人恶心的声音,南希冷笑一声,接着便坚持向前走去。
其实她的腿因为没有彻底康复,走路仍然不太稳,但是为了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就这么咬着牙坚持着。
“南希……”
权御霆在背后轻呼一声,可是在看到那坚毅的背影时,他并没有追上去。
或许,有些东西,真的在这段时间里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南希在走过一个转角时,才虚弱地扶住了旁边的墙,泪水逐渐蔓延出眼眶,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
但是她却没有回头,用力地擦干泪水之后,又咬着牙独自回到了房间里去。
程匀安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南希却就这么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南希?”
他小心翼翼地把床头灯打开,轻声问道,“南希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南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行,你看你想住在哪,我明天就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不,我想离开b市。”
南希摇摇头,仍然淡淡地看向窗外的朦胧的夜空,“而且……我要带着小宝一起走。”
此时南希的神情十分的落寞,程匀安顿时感觉心里像被用力地拉扯了一下。
这段时间瞒着南希做了那么多的事,究竟是对是错?
这个时候,在程匀安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忍。
可是,几秒钟之后,他便恢复了过来。
其实在程匀安一开始遇到南希的时候,还并没有萌生任何的念头,可是看到她在权御霆身边不断地被人伤害,这就说明他们两个不适合在一起。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帮助南希逃离火坑。
相信以后就算被南希发现了,也会理解他的。
想到这里,程匀安再次坚定了信念。
“南希,你相信我,现在的痛苦时短暂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句话,他在安慰南希,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或许吧。”
南希十分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
接着,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另外一边,权御霆同样不好受,他在一言不发地离开疗养院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客厅里,顾臻仍然坐在那里。
因为权老太太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不待见顾臻,但现在只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你是说,南希她……”
“哎,阿姨,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多说……您还是问御霆哥吧。”
这一回,顾臻总算吸取了教训,知道现在多说任何一句关于南希的怪话,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果然,她的这招以退为进,让权老太太并没有察觉什么。
这个时候,顾臻忽然站起身来,指了指楼上说道:“阿姨,我上去看看。”
说完,她便直接向楼上走去。
“咚咚咚。”
她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小声地喊道:“御霆哥,你还好吧?”
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人回答她。
顾臻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权御霆独自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霆哥,阿姨很担心你。”
“……”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我说……”
“……”
面对顾臻的安慰,权御霆仍然一言不发,甚至一动也不动。
顾臻知道,现在如果说的太重,或许会引来反感,可是就这种简单的安慰,的确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最终,她还是坚定地咬咬牙,走到了权御霆的面前。
“御霆哥,现在南希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想理你。”
“你说什么?”
果然,提到南希,权御霆这才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似乎不带有任何感情,就这么漠然地看着顾臻。
“这段时间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她已找到别的依靠了,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
顾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对着权御霆大声地说道。
说完之后,她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然而,房间里还是十分的安静,权御霆也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错,其实有些事情不用顾臻说,权御霆自己也知道。
在他每一次找到南希的时候,最先看到的都是程匀安,他并不觉得这都是巧合。
只能说明,这段时间南希的确和程匀安走的很近,甚至有可能从她被找到开始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成语男。
想到这里,权御霆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御霆哥,你怎么样?你的脸色很难看。”
顾臻连忙走过去,想要伸手过去。
“我没事,你走吧。”
权御霆有些虚弱地说完,便站起身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么长的时间,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在卧室里睡过一个安稳觉,可是今天他的确感觉到累了,累到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
这一次,他走进卧室之后,直接反锁上了门。
顾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下楼去。
“他怎么样?”
权老太太担心地问道。
“不太好。”
顾臻摇摇头,趁着这个机会,又补充一句,“可能今天南希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权老太太一愣,顿时苦笑着摇摇头:“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也独自回到了房间。
顾臻本以为想趁着这个机会改变一下南希在权老太太心目中的印象,可她似乎还是低估了他们之前那么久的感情。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还是离开了权家。
既然裂痕已经产生,那么她有的是时间,将这种裂痕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