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没有。”梵芷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遮掩,心中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转念一想,哎,谁让自己那么需要银子呢,若不为此,又何需出卖自己的好姐妹。
正想得出神,乔玉林和水杏回来了,梵芷见到赶忙凑上去又说了一遍原委。
乔玉林脸上一横,道:“罢了,若她当真的去找父亲,只怕就要闹大的。”
说着,便从手袖里拿出那饰物,递给梵芷道:“去,拿给她,就说你和水杏帮着找到了。”
梵芷攥在手里,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怎么,还有事?”乔玉林问。
梵芷稍稍抬起头来,目光向里间扫了扫,怯怯问道:“二小姐,我说了是青萝姐姐弄丢的,她不会因此受到责罚吧。”
乔玉林听到她这么一问,却并不回答。
水杏见了,赶忙打圆场,道:“梵芷妹妹,这不什么事儿都没有么,就只那物件晚送回去了些时候,只要大小姐不提了,这一篇就翻过了。”
梵芷听说,这才略略放了些心,赶忙拿着饰物走了。
回答顾生娇院子,梵芷将饰物递给冬梅,又向顾生娇请了罪。
顾生娇看着胸前的时兴衣饰,心中暗自好笑,这真是一出拙劣的闹剧。另一头,乔玉林因着不得不归还了饰物,心中正自不舒畅。
水杏走来,道:“小姐,是时候了。”
乔玉林回神,走到梳妆台前,梳妆打扮一番,也换上盛装。
青萝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明白,痴痴问道:“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哦,对了,青萝,正要和你说呢,一会子我和小姐要去鄯阳街上的绸缎铺子,你就留着,看看哪些是该收拾打整的。”
青萝“哦”了一声,点点头。
“小姐,你要的车驾给您备好了。”不多时,一个府丁过来禀报。
墨府门口不远处,墨子衍坐在轿子上,走走停停。
林忠从后面追上来:“皇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你说走就走,你可是主人啊,若你都走了,这,这可还成什么样子了。”
墨子衍看着林忠一脸的无奈的表情,挑了挑眉,道:“我看分明是你想凑热闹。”
林忠有心分辩几句,但想到目的只是留下他,于是一跺脚,违心的道:“是是是,您就当是我想凑热闹,皇上,就这么说您可肯留下来了?”
“既是如此,那朕就更不必留了。”墨子衍说着,让车夫骑着马掉头就走,并又补充了一句:“你留下便好。”
“哎哎哎,皇上,哎。”林忠见人已离开,便是强留也留不住了,只好垂头丧气往回走。
“小姐,咱们会不会来太早了?”冬梅和车夫并排坐着,看管道上冷冷清清,不禁问道。
顾生娇掀开帘子看了看,道:“只怕是来晚了才是。”
正闲聊中,对面“嘚嘚嘚”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骑快马由远而近。
“快,快避开。”冬梅看对方来势凶猛,赶紧的催着车夫道。
那马很快就从身侧过去了,冬梅噘着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竟这般鲁莽,就似这道是他家的一样。”
墨子衍坐在桥子上,和顾生娇车驾错身而过的刹那,帘子被风吹起刚好余光扫道冬梅,只觉得有些眼熟。
及至出去了一段路,这才猛然忆起她正是顾生娇的贴身侍婢。
“是她?”墨子衍喊“停”了一声,面上显得饶有兴致,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最终还是叫车夫调转了马头。
不多时,就追上了前面的车驾。
“喂,我说你怎么骑马的?”车夫见别的车夫总是跟着自己走,不禁有些不快。
冬梅也想说上一句,可一转头,就吓得赶忙缩了回来,自言自语道:“保准是我看错了的缘故。”
于是,复又转头去看,只见果真是皇上,坐在桥子上,翻开帘子,依旧白衣胜雪,只是脸上似有些难掩的憔悴。
“啊,皇上?”她先是喊了一声,接着便赶忙敲着轿楞。
顾生娇坐在轿子里,兴许是有些困了的缘故,一时睡着了,并未听见外面的动静。
“小姐”,冬梅对着墨子衍笑笑,坐在桥子上的他,点头算是回应,冬梅收回目光,继续喊道:“小姐。”
见里头没有动静,冬梅看看墨子衍,又看看轿子里头,讪讪的笑了笑,再次道:“小姐,小姐你看是谁来了。”
墨子衍见状,赶忙摆摆手,意思是让冬梅不要打扰顾生娇。
墨子衍边走边暗自想:“原也邀了她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来。
就这么走了一程,到一处岔道处,忽又来了一匹快马,墨子衍一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龙。
“吁”了一声,勒住缰绳,梁龙已到了近前,梁龙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车驾,并不知正是乔家女儿,只当是路人。
梁龙对着墨子衍斜眼笑道:“怎么,你皇上素来就不喜这种热闹,我还估摸着你会约我出去喝酒,避开这一场热闹,不想,嘿,眼下看你蛮有雅兴嘛。”
墨子衍笑笑,也不辩解,只和梁龙缓缓打马而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墨子衍的目光不时瞥向前方不远处的车驾。
过一阵,梁龙发现了端倪,拿着缰绳在墨子衍面前晃了晃,道:“喂喂喂,里头那是什么人哪,莫不是你认识?”
“不认识。”墨子衍一点不含糊,直接答道。
“既是不认识,我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做什么?”
墨子衍听见梁龙如此说,只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催着马走到了前头。
梁龙见状,更觉其中有蹊跷,也催马追上来,道:“还说没有,你是看不见自己,魂都在那上面去了。”
说着,“驾”了一声,打马就要去看前面的车驾。
另一头,鄯阳街和顺绸缎铺门口,乔玉林一脸焦急的神情,望着长街的另一头方向。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柳小姐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没有收到请帖吧?”水杏在身后,一样的着急神色。
“我着人打听得,必是受了邀请的,更何况,人本是堂堂尚书嫡长女,要说连我将军府都在受邀之列,那柳表姐断断没有不被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