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气愤之下,周欣恬一下子将手机砸在地上。
宁修远的葬礼,十分冷清。
林逾静始终无法相信,他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杜与风和沈昊天也来了。
好似这一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恩怨都消失,大家又回到从前。
“小静,不要太难过了。”
杜与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憔悴的面容,颇为心疼。
“是啊,小静,节哀。”
沈昊天也同样劝道。
“我没事。”
林逾静看着宁修远的遗像,眼里已流不出泪水。
这些年,她身上遭受的变故太多了,她的一颗心,好似都在百般重创之下变得麻木了。
她会感到痛心,感到难过,只是哭不出来。
她暗暗发誓,一定会找出宁修远真正的死因。
太多太多事,让她开始变得,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够完全相信。
宁修远的葬礼后,杜与风和沈昊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其实就在之前沈昊天帮忙解救沈氏,杜与风和他就已经不那么敌对了。
宁修远的事情,似乎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世事无常,不免有所感慨。
海边。
海风携着海水的咸涩吹在脸上,让人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在涩涩地发疼。
林逾静、杜与风、沈昊天,三人坐在海边的岩石上。
海岸边有一条公路,路灯明晃晃的,加上满天繁星和皎洁月色,海面就像一块不完整的镜子,不时折射出破碎的光,给人一种凋零的美感。
“沈昊天!”
三人的脚边,散着一大堆被捏扁的易拉罐。
来的路上,他们特意去超市买了两提啤酒,准备今晚不醉不归。
“干嘛?”
沈昊天脸上泛红,已有了些许的醉意。
但他头脑是清醒的,瞥了杜与风一眼,显得十分不耐烦。
沈昊天心中始终不能释怀杜与风抢走本属于他的一切。
“凭什么,同样是他的儿子,你自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而我,就要低你一等,给你们做司机!”
杜与风平日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心中即便有着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轻易说出来与旁人听。
此时此刻,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想要一吐为快。
“从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暗下决心,我一定会让沈亦雄后悔,让沈家把这些年亏欠我们一家的都还上!”
“别给自己干的那些龌蹉事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杜与风,你也有野心,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发你吗?因为我看不起你!
有句话你说得没错,你就是天生比我低一等,因为你就是个私生子,让整个沈家蒙羞的存在!”
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忽然红了眼,在林逾静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动起手来,扭打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别打了!”
林逾静欲上前阻止两人,但两个人谁都不肯罢休,你一拳我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林逾静沿着沙滩追了他们一路,最后累了,她索性不管了,任由他们打去,自己坐在一边继续喝起酒来。
两个男人打累了,双双躺在沙滩上。
没有分出胜负,但好像这一架后,两人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林逾静一个人喝酒,把自己给喝得不省人事,沈昊天和杜与风过去找她的时候,她伏在岩石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她眉头一再地皱紧。
“现在怎么办?”沈昊天问。
打了一架,又吹了半天海风,两个男人的酒是醒了一大半。
“还能怎么办?把她弄车里去呗。”
杜与风说道。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