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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殿下进来不敲门
    “你把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关在地牢中,逼着他们自相残杀,倒是真配得上‘悉心’二字!”胭离憎恶地抬剑就砍,眼前的戴着黑纱斗笠的女子,却陡然凭空消失……
    她深知萧穗功夫诡异,惊慌地转头四顾,只觉背后一道冷风突袭,她警惕地转身,去见拓跋玹挥剑朝着自己劈而下,她惊慌地忙躲开两步,险些跌在地上。
    萧穗却陡然现身,痛苦地嘶叫着仰摔在地,遮掩着面容的黑纱斗笠滚落,她的右手被斩断,落地的手上仍握着匕首,自手肘处被截断的手臂,鲜血喷涌不止,触目惊心。
    “我的手……我的手……”萧穗痛得嘶叫不迭,被毁容的脸因剧痛和恐惧,顿时惨无人色。
    见冷如邪魔的男子握着剑迫近上前,她片刻都不敢耽搁,转身站起就又要隐匿身形,却无法再凝聚内力,眼前却被强大的真气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她来不及收住脚步,就一头栽了进去。
    胭离见这情形,顿时明白,拓跋玹是要将萧穗活埋。
    她忙退开到远处,后心却挨了拓跋玹一掌,人就趴在了地上,四肢百骸却被一股寒气刺痛。
    她忙跪趴在地上,朝着拓跋玹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胭离知错了,胭离再也不敢做任何伤害妙音郡主的事……”
    拓跋玹再懒得理会她,“你的武功已经被废,与萧穗之间的恩怨也算两清了,以后莫再伤人,滚——”
    这却不是胭离想要的结果,“殿下,胭离想留在您身边!”
    “本皇子最不喜见异思迁之人,你能轻易背叛你现在的主子,将来,你少不得也会背叛本皇子。”
    “不会的,我誓死效忠殿下!”
    拓跋玹不耐烦地瞥向她,“我数三声,你若不走,就自己过来跳进坑里给萧穗陪葬吧!”
    胭离恐慌地颤了颤,看了眼那大坑,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跑……
    阮觞从旁忍不住失笑。他这宝贝徒儿可真是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因这女子一抱,被妙音好一顿折腾,他总算学乖了。
    拓跋玹转头看向坑里,见萧穗挣扎着要爬上坑沿,弹出一股真气,打入她的后心,刺寒的真气瞬间滚入四肢,刺麻惊痛的感觉直刺四肢,萧穗无法支撑,人又瘫在坑底……
    阮觞走到坑旁,“玹儿,眼下为师有个让拓跋旻投降的好计策!”
    拓跋玹挑眉,“我知道师父想说什么。”
    阮觞被他的话噎住,顿时明白他这弦外之意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今日必须让萧穗生不如死。
    “玹儿,你想想,将来你若登基称帝,那些将士和他们的家人是否也是你的子民?”
    拓跋玹哑然。
    阮觞:“萧家军若是收入囊中,你将如虎添翼。若是让他们全军覆没,遇到北厥发兵,你还要去大周借兵。依着苏骁的敦厚,他定帮你,但是,他绝不会带上全部兵力,一则他定怕你舅父对大魏起杀念,二则他不忍大周折损太多兵力,毕竟,北厥还在盯着大周的动静。”
    “这些徒儿明白,但是……”
    阮觞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让萧穗痛快得死了,怎对得起你苦熬这些年?”
    拓跋玹一边思忖阮觞的话,一边用手上的长剑,一点一点地往坑里拨土……
    萧穗胆战心惊,恐惧地大哭起来,且已经没有逃走的气力,她从衣服上扯了布条勒在断臂上止血,尽量站在坑里,不让土埋到脖子,然而……
    仿佛煎熬了一辈子,拓跋玹把她整个身躯埋了起来,只留她一颗脑袋在地面上,眼见着师徒两人把四周的土踩夯实,萧穗焦急地嘶叫,“你们要做什么?”
    拓跋玹拢着斗篷蹲下来,“师父叫我留你一命,钓着萧家军投降。我实在也不想滥杀无辜,所以……你最好盼着顾王的军队及早赶来,否则,这地底的虫豸、草原上的恶狼、天上的鹰隼,恐怕就得一口一口地咬你——就如当年那咬我的冰蚕一般,它们的一小口,足以叫人生不如死。”
    “不——不要——你们马上放了我……我让萧家军投降……”萧穗现在就已经觉得浑身不舒坦,且短臂剧痛难忍,她神智也有些涣散。
    阮觞抱过来一捆干草,把她的脑袋遮盖起来,“这样,野兽不会太快找到你,晚上你最好别在这里乱叫,真的有狼和鹰。”
    拓跋玹站起身来,抚了抚身上,“师父,咱们走!”
    “不要——拓跋玹、阮觞,你们回来——我不要被埋在这里……我不想死……救命啊……有没有人?”
    最后一缕夕阳沉入草原的边角,暮色四起,风声淹没了女子的呜咽,狼嚎声骤起……
    萧穗想起阮觞的提醒,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黑暗中,她恨得大哭不止,前所未有的恐惧煎熬,腿上背上,刺痒难耐,身体半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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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琅城驿站,如大周的一样,是刚刚建起来的,房内与大周的客房布局相仿,倒是床榻被褥和垂帘的花色格外艳丽,异域风情的图案搭配在一起,整个房间也在冬日里艳若春夏。
    阿史那颐离命人给妙音送来几套北厥女子袍服,妙音搁在床榻上,始终也没有穿。
    这几日她渴坏了,身上也又脏又难受,泡在浴桶里如何也不愿出来。
    所幸她把炭炉放在了浴桶边,一待水凉,就捞过水壶自己添热水,满桶的水添加得快要添不下,却发现境况有点囧,因为——浴巾放得太远,竟是刚才在挪炭炉时,随手把浴巾搭在了外间的椅背上。
    眼见着蜡烛快要燃尽,她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进来驿站时,饥不择食地吃了一把牛肉干和糕点,能撑到这个时辰委实不易。
    雷承、陆随之、李应也真是亲哥们,竟然用膳都没有发现她缺席?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哆哆嗦嗦地迈出浴桶,顿觉满身清寒,于是踏着鞋子就冲到外间,偏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啊——救命啊——救命——”
    她飞快地拉过浴巾就裹在身上,膝盖撞在了椅子上,“啊——痛——痛……”
    疼得她捂着膝盖蹦了好几下,却见进来的男子狐疑地奔向窗口查看动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是那个吓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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