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你们俩还蛮有缘分的,不如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我来炒几道好菜!"王宝根顺势说道。
"这不太好吧!"杜玉溪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杜主任,我爸做菜很好吃的,一定比你在村委食堂吃的好,不要错过了。"这时胡桂兰从厨房里走过来,调皮地笑着说。
"那行,却之不恭!"杜玉溪轻笑一下,脸上那小小的酒窝十分好看。
"客气啥,就跟在家一样就行,来,到屋里坐。"王宝根笑眯眯地,对着王晓乐打了个眼色:"晓乐,你去倒杯茶给杜主任。"
"宝根叔,你就叫我小杜,或是玉溪就行。"杜玉溪笑着说。
看来王晓乐和杜玉溪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
王晓乐把茶杯递给杜玉溪,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她,接着微微一笑问道:"你的病现在怎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杜玉溪把茶杯接过来,点了点头说。
王晓乐也端起茶杯,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亲爱的,你功夫这么好,怎么会被他们打而不反抗呢?"杜玉溪拿着茶杯,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王晓乐,很奇怪地低声问道。
"很久没试过被人打了,皮痒得很,所以让他们帮我挠挠痒!"王晓乐伸了伸懒腰,笑嘻嘻地说道。
"我才不信你这话呢!"杜玉溪淡淡一笑,接着挑着眉说:"你坦白说,愿意被打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我可没什么意图啊,杜主任你不要误会啊!"王晓乐故意笑着大声说道。
"赶紧老实交代!"杜玉溪把茶杯反到桌子上,装作很严肃地说。
"你没当村主任之前该不会是当侦查工作的吧?"王晓乐摸了一下鼻头,无奈地说。
"实不相瞒,我还真的是警校毕业出来的,刚刚那辆警车里的人就是我师兄师姐!"杜玉溪故意开玩笑说。
"这样啊,难怪了。"王晓乐自言自语道。
"你嘀咕什么?"杜玉溪横眉问道。
"我跟你说,不,报告警官,事情是这样,我本来让林二蛋帮我把打斗的过程录下来,然后放到网上的。"王晓乐装作认真的样子,坦白交代。
这两人胡扯起来真是天生一对!
"把视频放到网上?"杜玉溪眨着大眼睛,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啊,那二蛋根本不记得录视频这事,害我白白挨了一顿打。"王晓乐拍着大腿,十分可惜地说道。
"噗嗤。"杜玉溪忍不住笑起来,一副花枝乱颤的模样,如果不是出于维护自身形象,估计这个仪表端庄的大美女,会笑得更夸张。
看到她竟然笑了,王晓乐不禁面露无奈,难道自己被人打就这么搞笑吗?
"那你刚刚用了什么办法,将马大粗搞成那样啊?"杜玉溪笑完,控制一下表情后接着问。
"搞成怎样了?"王晓乐故意眯起眼睛,装糊涂地问道。
"不就那样吗!"杜玉溪瞪了一下王晓乐,敲了一下杯沿。
"哦,你不说明白,我猜不到你说什么啊!"王晓乐还是装傻,默默地低着头喝他的茶。
"你想问的是,你用什么办法让他跪在地上后,然后就……你赶紧老实交代。"杜玉溪拿着茶杯,站起来,对视着王晓乐。
"你是想知道,我用什么办法搞到马大粗飙尿对吧?"王晓乐抬起头看着她,调侃着说。
"没错。"杜玉溪不禁脸上一红,眼睛里闪出好奇的光来,静等王晓乐揭晓答案。
"我在他的肾俞穴上点了一下,这个穴位是控制膀胱的,一旦被点中,轻一点就会小便失禁,重的话……"
王晓乐忽然停住,没有接着说下去。
"严重的话会怎样?"杜玉溪听得正起劲,十分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王晓乐咳了一下说。
"想知道啊,你话只说一半,是不是故意让我好奇啊?"杜玉溪装作生气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会尴尬。"王晓乐摇了摇头说。
"有什么好尴尬的?"杜玉溪眨眨眼,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告诉我吧,我不喜欢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
"轻的话会小便失禁,严重了就会阳痿。"王晓乐正经地回答。
"阳……?"杜玉溪惊呼了一下。
其实杜玉溪心里早就猜到了,不过听到王晓乐亲口说出"阳痿"两个字,还是忍不住瞬间满脸通红,娇羞的样子,就像春日里的桃花一样好看。
就这样,杜玉溪红着脸也没追问下去,王晓乐也嘿嘿笑了起来。
"现在还早着,我准备去一趟王国平家做家访,你想不想去?"杜玉溪做了一阵子,突然问道。
"你作为村主任是做家访,我这个平民百姓瞎凑热闹,不太好吧?"王晓乐摇着头说。
"这有什么不妥?你去正好!"杜玉溪看了一眼王晓乐,接着说:"王国平有个儿子,现在已经一岁半了,但是身患怪病,已经去很多医院看过都不见效。"
"怪病?"王晓乐眼眸一眨。
"我昨天在卫生站听秦医师说过,你的医术十分厉害,秦老中医也夸奖你,干脆你跟我去一趟?"杜玉溪看到王晓乐有了兴致,赶紧说道。
"我只是懂点医学的皮毛而已。"王晓乐笑了笑,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王国平一家是村里重点帮扶的贫困户,你如果帮他们儿子把病治好了,那就等于帮了我的忙了。"杜玉溪看着王晓乐,满脸期待地说道。
"好。"王晓乐深深地看了一眼杜玉溪,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只要她愿意做的事,他怎么会不答应呢?
王国平一家之前不在村子里居住,后来做生意被人骗了血本无归又搬回了村子里。
跟厨房里正埋头干活的王宝根和胡桂兰交代一声后,两个人一起出发,走向王国平家。
王国平一家住在一层小平房里,显得相当简陋,屋里的窗户都封死了,完全看不到光,显得十分阴森。
屋里,王国平在一张小板凳上坐着,正苦着一张脸,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抽着水烟。
他爱人王爱莲,把一岁半的儿子抱在怀里,同样一副困恼的模样。
而孩子窝在她的怀内,脸色呈暗黑色,嘴唇泛紫,闭着眼睛不吵不闹,像是睡着的样子。
"国平,孩子这段时间总是昏昏沉沉地睡觉,我担心他忽然一天就……一睡不醒了。"
看着怀内病怏怏的孩子,王爱萍难受地说道。
进了王国平家好几年,爱饥受苦就算了,现在,王爱莲心里只有一个盼头,就是自己的儿子,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孩子不睡觉,哭闹不止,你又老担心,好了,现在终于睡着了,不吭声了,你又操心他会不醒了。你到底想怎样?"听了老婆的话后,王国平生气地敲了敲烟筒,显得极为烦躁。
"孩子如果健健康康的,我瞎操心啥?你这个亲爹,就知道抽咽,心里根本没想着要怎样帮儿子治病!"王爱莲说。
"我怎会不想办法给儿子治病呢?"王国平怒气冲冲地丢下烟筒,起身说道:"家里全部家当,毫无保留地拿来给儿子治病了,现在还背了一身债务!这儿子如果真走了,我只得认命,能有啥办法……"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王国平直到三十岁才成家,中年得子,却染了怪疾,怎么治都不见好,让本来就穷得叮当响的家陷入了困境。
"儿子是我的心头肉,如果他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爱莲,你别说傻话,如果有办法可以治好儿子的病,我怎么会轻言放弃啊!?"王国平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老婆,还没到三十岁,竟然已腰背微偻,白发早生了。
弯下身自,拍着王爱莲的肩膀,王国平长叹一声道:"爱莲,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王爱莲含着泪,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眼泪开始成串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