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工作人员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不是在溜我们玩呢吗?”他怒得一拍大腿。
贺瓷倒是笑了笑,安抚他的情绪,“许导别生气,有人在拍呢,咱们得维持一下风度。小事,小事。”
她笑眯眯地看着台上领过奖杯的涂娆,所有的镁光灯都照在了她身上,可以说是,无比风光了。
涂娆在下台要回到座位的时候,突然冲贺瓷投来一个得意挑衅的眼神。
贺瓷笑意更深。
希望你明天也能笑得出来。
真的以为她是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任人欺负的娱乐圈小白花吗?
还是说,就算知道了她的背景,也丝毫不曾忌惮呢?
反正不管哪一个,她都不想轻易翻过这件事。
许导还在自责,是他没有查清楚,太早下了妄言,才让贺瓷白高兴这么久,这孩子刚才那么期待,现在突然和奖项擦肩而过,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都怪他!
但这猫腻也太大了,谁得奖也不能是涂娆得奖吧?
殊答第一次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这么难看。
他咬牙,“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跟殊答视频合作!什么东西!”
贺瓷勾了下唇,一如既往的冷艳无度。
她坐的位置比较前排,身后或许有对她的惋惜,以及对奖项的质疑。
但更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嘲笑,以及对她本身发出的质疑。
最佳女演员奖颁发完毕,殊答奖也就落下帷幕。
进场的时候,所有娱记都在问她的个人隐私问题、情感问题,现在离开的时候,所有的娱记问的问题变成了她对没有拿到奖有什么看法?
喻朝本想把他们都驱逐开,不让他们提问。这些个娱记一个个的就会往别人的心口上踩。
贺瓷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采访。她对娱记们笑了笑,笑容十分单纯无辜:“没什么看法呀,当然是恭喜涂小姐获得这个奖项。也是实至名归呢。”
众人一默。
这话的嘲讽意味也太浓了。
实至名归?
可不就是讽刺么?
唉,又想笑,又得憋着,真难受。
身后涂娆刚好也出来,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凑巧。
她许是听到了贺瓷说的话,有意无意地对在她面前采访的娱记说:“我很荣幸拿到了这个奖项,很感谢殊答对我的认可与你们的厚爱,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错。但仔细一琢磨,可不就是在说殊答认可的是她而不是贺瓷么?因为不认可贺瓷所以贺瓷没拿到奖项,没必要在这里“酸言酸语”。
贺词还没走,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纳入耳里,正当众人以为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生气发飙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上车离去,淡然又仪态大方。
堵她堵了半天的娱记看着车尾气:“……”
靠,他们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让人给跑了?
涂娆表面上表现得非常开心,在心里却冷冷地哼了一声。跟她比?呵。
贺瓷一上车,立马拿起手机,先打电话给私人侦探,再打电话给贺彦。
这件事情不给她查个水落石出她不甘心。
敢跟她斗?
开什么玩笑?
她能输吗?
不能。
傅今弦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万万没想到殊答刘总那个老东西为了讨美人欢心,还挺舍得下血本的,把自己半辈子拼下来的江山亲自毁掉?
他叫来宋特助,“把之前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发给贺瓷,喻朝,贺彦。”
他查的早,查的深,现在就发过去,能让他们免于被桎梏,免得步步谨慎小心地处理,可以掌握主动权。
“好的,傅总。对了,季女士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问您合同签了吗?”
“急什么,跟她说,明天见面谈。”傅今弦神色淡淡,“年前还有什么影视剧奖颁发吗?”
“樱桃台的花勿奖,寰星是主投资商。您……忘了?”宋特助小心翼翼地瞟他的神色,傅总可真是给忙晕了。
“你去安排下。”
宋特助微愣。却是倾刻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是,我马上去。”
有些话,傅总都不必说太多太直白,作为一个特助,这点心思他还是能揣摩明白的。
他一出去,傅今弦又拿出来那份合同,仔细翻看。
结婚是不可能的,他的初婚对象只能有一个。
至于明天的谈判,若想占得优势,他只能从这份合同终将那对母女的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将她们的目的挖得清清楚楚。
对症下药。
她们自认为就住了他的软肋,就可以为所欲为,畅通无阻,殊不知他也在想方设法的找她们的软肋。
他想找贺瓷,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他。
已经很久没见了。久到,她都要忘记他了。
-
贺瓷那边,刚开始展开调查,就收到了宋特助发过来的邮件。
上面是她想要的所有资料。
贺瓷微愣。
这份资料给她节省了大量的时间,能让他们迅速出击。
知道是傅今弦发来的,贺瓷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晚上过去精致妆容下的脸已经略显疲态,但她仍战斗力十足,直到看到傅今弦的消息,才按了按太阳穴。
喻朝一一纳入眼底,将酝酿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瓷瓷,你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久没出现吗?”
贺瓷眨了眨眼,“我不想知道。”
喻朝无奈地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人,自顾自的说起来,“傅今弦的母亲当年是含冤去世,而季嘉嘉的母亲手中掌握了主要证据,季嘉嘉母女拿这证据要挟傅今弦,具体的要挟内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条,她们要求傅今弦娶季嘉嘉。”
贺瓷漂亮的眼眸微眨,卷翘的长睫毛跟小刷子一样扫啊扫。
信息量太大。
她需要消化消化。
但喻朝也没给她消化的时间,问道:“在想什么?”
贺瓷慢吞吞地说:“……也没想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啦。”
说过要放弃的,就要放弃。
说过只当朋友的,那就不能越线。
她一直在严格地告诉自己,只是把他当成朋友,而她目前来看也真的做到了。
喻朝挑了下眉,“真的,这么想的?”
他不太信。
他觉得她听到消息应该是难受的,应该是痛苦不堪的。
但怕越晚让她知道,事态越发严重,她会越难受。多方考虑之下,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他想过贺瓷知道消息后的绝望崩溃与对傅今弦的失望,甚至心底里有一丝不得见天日的阴暗的窃喜,却不曾想到她是这样平静的反应。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变了?
变得对傅今弦的关注越来越少,连这次他消失了那么久,她都没有去查探什么消息。
喻朝对她的变化后知后觉。
贺瓷冲他笑,“真的呀,骗你干什么?”
喻朝盯着她的脸仔细去分辨,却分辨不出这笑容中是否有一丝的虚假。看上去是那样的真诚可信。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朝朝,你就别多想啦。如果有优质的资源,记得介绍噢。”
喻朝眸光一动,“言景和怎么样?”
“算了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喻朝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他想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可这话在出口之际,又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是,傅今弦,吧。
“这个涂娆,也是单蠢,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是贺家的人,还上赶着找打?”贺瓷翻阅着资料,嘟囔,“刘集合想死么?殊答这两年给他挣了点钱,地位上来了,他就开始飘了。动手脚动到我头上来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一个殊答视频而已,小如蝼蚁,不值一提。”喻朝淡淡道,“明天就给你个漂亮的交代。”
贺瓷笑弯了眼,“朝朝辛苦咯。”
她按掉手机,将网上的喧嚣嘈杂抛却。
车子开去了贺瓷常去的会所,褪去一身繁重,她浑身清爽地回了御水湾。
得好好睡一觉,又累又困,她可真是太辛苦了。
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前有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从他上次进去以后密码就被她换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发现没有。
是密码输入错误,进不去,还是乖乖听了她的话,很主动地没有进去呢?
贺瓷站在电梯门口,细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