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等他到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穆珍宝爱玩的性子在垚江赫赫有名, 疯起来连他老爹的面子都不给。
二代圈子里都知道宝爷的事迹, 十几岁的时候,穆珍宝就把准后妈和老爹的衣物当着宾客的面全扔了出去, 然后指挥从裴家带来的人,让他们按住父亲的手下,不许给那对厮混在一起光溜溜的鸳鸯送衣服穿。
从此, 穆家女主人的位置一直高悬,没有哪个女人不长眼地来触霉头。
既然已经疯成了这个样子,大晚上把刘聚财叫出来也不算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赶快和穆家做完这笔生意吧,煤二代苦笑,合同还没谈好,他已经快被磨掉一层皮了。
“刘少爷?”见他的车停下,那个人走了过来。
说实话,瞅着对方寡淡的模样,刘聚财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穆珍宝身边的人他见过,不论男女,都是挑着相貌出挑的来。
眼前这个男人,论起长相,实在不像能被宝爷相中的样子,
但他转念一想,穆珍宝又不是泰迪精,没必要随便一个手下都姿容卓越。若真是那样,干脆不要叫宝爷,叫宝太子算了。
刘聚财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就在他笑的时候,一张浸满甜香液体的手帕,牢牢地捂了上来。
男人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刘聚财困惑地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缓缓地滑进混沌之中。
绑票?
躺在地下的煤二代骤然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抬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
妈的!还真是绑票!
意识到这一点,刘聚财当即就想跳起来。
但他忘记了自己被捆的结结实实,努力了好几次,也不过是在地下一个劲打滚儿。
他在地下滚了好几圈,直到满身尘土,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借着墙壁的倚靠,一点点拱起身。
站起来后,视野明显比躺着时好了许多。
一个瓦数很低的灯泡垂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勉强照亮了周围的场景。
室内空间不算小,但三面墙皆被封死,连个能透气的窗户也没留。
而那堵有出口的墙,看上去也并不能轻易突破。
结实的铁门上捆了好几圈铁链,冷冰冰的链条被几把大锁收束在一起,显示出不可撼动的力量。
“有人吗!!!”刘聚财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当场就炸了毛,“我给钱!我不报警!放我出去!”
然而,铁门外静悄悄的,半点动静也无。
“来人!我要死了!”他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死了!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最后几声喊得太大,刘聚财几乎要被自己的声音震晕过去,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喘着气,靠在墙上,冷汗冒了一身又一身。
不行,喘了半天之后,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要逃走,刘聚财咬着牙想,不能坐以待毙!
困境总是格外激发人的斗志,一向没有主见,窝囊地跟在垚江二代身后的他,此刻罕见地硬气起来。
煤二代四下张望,想找个什么称手的东西,先把捆在身上的绳子弄掉。
室内堆了不少杂物,其中好多还是一人多高摞在一起的箱子。刘聚财无法,只能像香港老套僵尸片里的僵尸那样,笨拙地跳着前进。
跳了几米,一向不锻炼的他就有点撑不住,只能停下来接着喘气。
再抬头时,从一堆箱子的缝隙间,他突然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物体。
那是什么?
刘聚财隐隐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尽管现在处在自身难保的境地里,他还是咬着牙,朝箱子那边跳过去。
他站在那个被吊起的白色长条袋子前,一时没搞明白这是什么。
袋子一动不动,仿佛里面只是一件死物。
刘聚财纳闷,难道是风干腊肉一类的东西?
就在他疑惑时,袋子微微晃了两下。
那动静很小,不细看,仿佛只是错觉。
刘聚财一愣,想了想,朝袋子的反面跳了过去。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亮,他看见袋子顶端的位置,洇出了一大片圆形的深色痕迹。
“你明天回局里吧。”僵持了一会儿,徐宵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顺便让曲七给你捋一下案情。”
“不能问你吗?”裴久川很会顺杆往上爬。
他把冰袋捡回来,重新揣到手里,然后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