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礼冷淡地睨她一眼,“姜小姐,自重。”
姜虞:“……”
从房间出来,傅庭礼去二层的露台点了根烟。
他没告诉姜虞,那个时候,他比她还想要。
不是不想,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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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在地板上,窗外小鸟的啁啾声混着走廊里的吵闹声传进屋内。
崔宛姝不耐地睁开一只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思绪逐渐回拢,她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挣扎地坐起身。
果然,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和满地狼藉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风光旖/旎。
她没有告诉傅嘉远,实际上她在他那杯酒中也偷偷下了药。昨晚她本想上来看下姜虞和傅嘉远的“盛况”,却不想姜虞根本不在屋中。
傅嘉远药劲上来,根本不管来的人到底是谁,直接把她拖进了屋中。
崔宛姝本身就有些醉,再加上男人太会撩/拨,半推半就中便和他上了床。
崔宛姝揉了揉几欲炸裂的太阳穴,身旁的傅嘉远也醒了。
他昨晚直接断了片,看到崔宛姝,不由得睁大眼:“你——”
崔宛姝瞪他一眼:“闭嘴。你当我想跟你。”
傅嘉远睡过多少女人她不清楚,但这可是她的第一次。
傅嘉远嫌恶地撇了下嘴,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两人说好了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崔宛姝抚了抚额,气得骂了句脏话。
她怎么就给忘了!为了坐实傅嘉远和姜虞的事,昨晚特意嘱咐朋友今早叫祁梦和其他人过来,就说昨晚姜虞喝多了,敲门一直没人回应,怕她出事,让祁梦给开门看看情况。
没想到害人终害己,被看的不是姜虞,竟然是自己!
开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嘉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吼了一句:“你们在这做什么?滚出去!”
崔宛姝的那群朋友也没想到在屋里的是她而不是姜虞,愣在原地。
崔宛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她穿好衣服,一副被强迫的无辜模样朝傅嘉远吼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出房门,跑走了。
这会儿人群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纷纷窃窃私语。
祁梦见屋里的傅嘉远不为所动,连忙道:“你还不去追?”
傅嘉远也很懵逼,一瞬间开始质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用了强的。但他并没有去追崔宛姝,而是不耐地朝众人挥挥手:“滚滚滚,有什么可看的,都给老子滚!”
等人群渐渐散开,他才看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姜虞,正歪着头,似笑而非地望着他。
傅嘉远一怔,敛了那副不耐的表情,慌忙朝姜虞走过去,和她解释:“小虞,我……”
他急着去拉姜虞的胳膊,却见姜虞向后一躲,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轻轻把她带到怀里,像是宣誓主权般,笑着道:“嘉远,对你小婶动手动脚是不是不太好?”
傅嘉远彻底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站在姜虞旁边的男人会是傅庭礼。
傅嘉远一瞬间明白过来,当初傅庭礼为什么让他不要再纠缠姜虞。
压根就不是什么长辈的忠告,而是同样作为一个男人对他的警告。
他完全没有想过傅庭礼会和他抢姜虞!
傅庭礼敛眸,轻轻睨着他,眸中带着往日那般令他敬畏的压迫感。
有压迫感,也有胜利者的藐视。
傅嘉远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了,愤怒地揪住傅庭礼的衣领:“傅庭礼——!你怎么敢——”
傅庭礼气定神闲地拂开傅嘉远的手,唇边镌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嘉远,那不是要感谢你和崔小姐做的好事?”
不是炫耀,是威胁。
傅庭礼神色平淡地望着他,仿佛在告诉他,他和崔宛姝昨晚做的一切自己都清楚。
傅嘉远心里有再多的不甘都只能忍着,昨晚他做的事有多卑劣他心里清楚,傅庭礼清楚,姜虞肯定也清楚。
他深深地望了对面的傅庭礼一眼,又看向姜虞。姜虞仿佛压根不在意他,一直盯着傅庭礼。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傅庭礼侧眸看了看她。
姜虞愣了下,转而娇嗔地瞪他一眼,快速收起目光,耳尖那抹嫣红更加浓烈了些。
这一幕看在傅嘉远的眼中就像是在打情骂俏,无疑在他心里狠狠地插了一刀。
假如当初结婚的是他们两人,现在示威的就该是他而不是傅庭礼了!
傅嘉远紧紧攥住拳头,在心里咒骂一声。
“对了,”傅庭礼弯了弯唇,继续道,“既然你和崔小姐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回去我会和你父亲商议联姻的事。”
“傅庭礼!你不能这样……”
傅庭礼敛起那抹笑,漠然道:“嘉远,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说罢,他带着姜虞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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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出来,姜虞伸出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
傅庭礼还保持着揽着她肩的动作,姜虞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小声道:“傅叔叔,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她本以为早上傅嘉远和崔宛姝那场大戏足够精彩,却没想到傅庭礼会履行之前的承诺,真让她做了傅嘉远的“小婶”。
大仇已报的爽快感难以言喻,但更让姜虞在意的,是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傅庭礼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向。
姜虞讪讪,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傅庭礼松开她,一手抄进兜里,气定神闲地站在姜虞对面。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显然不是。
姜虞愣了下:“……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傅庭礼垂眸,唇边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昨晚不是问我有没有想法?这就是回答。”
第46章 四十六个吻  表白
姜虞浑浑噩噩地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怎么可能,一定是在做梦吧。
姜虞讪讪笑了笑:“傅叔叔,你还没睡醒吧……还是我没睡醒?”
傅庭礼轻轻抬了抬眉梢, 仿佛在问:你觉得呢?
确认不是在梦里, 姜虞大脑更加混乱了。
她从未想过, 傅庭礼这种看上去无欲无情不易接近的人, 会……喜欢自己?他讨厌自己,避之不及才对吧?
姜虞咬了下唇, 下意识和他拉开距离,往后退了两步。
她平日里作妖作惯了, 此时却是难得的严肃神色, 郑重其事地朝他鞠了个躬:“傅叔叔,谢谢你帮我对付傅嘉远。我真的很感激, 但是你知道的, 我不谈恋爱。谢谢你的好意……”
傅庭礼不动声色地看着姜虞的反应,不怒反笑:“不谈恋爱?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结婚, 我再慢慢等。”
姜虞:“……?”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傅庭礼,他的模样不像在开玩笑。
她也是第一次见有男人在被拒绝后会直接提出结婚的。
傅庭礼淡声问:“怎么?嘉远可以, 我不可以?”
姜虞恍惚了下。
她一直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他无论从各方面考虑都是最令人满意的选择。
可是……他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我……”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犹豫着措辞,“我觉得你能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不该和我浪费时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值得你的喜欢。”
“姜虞。”
傅庭礼轻轻唤了她一声,姜虞抬眸,便看到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没有往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只有一抹清浅的笑意。
“你就是最好的,不论等多久,都不是浪费时间。”
姜虞一怔,心跳兀自漏了半拍,心口有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
“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姜虞,是你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了。”
姜虞咬了下唇。
傅庭礼说的没错。是她把自己锁了起来。
外人眼里她张扬骄纵,明媚得像是世界上最娇艳的一朵红玫瑰,就连她自己有时都忘了那些看似坚韧的外壳下掩藏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最亲近的人,也是伤你最深的人。
她从小就明白这些,所以彻彻底底地把自己锁了起来。
她不过是个懦弱胆小,又怕失去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