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1
眼见着保安打人,四周的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吭声的。就连同伴也默不作声,紧跟着保安往里走。被打的这人随即被推搡了出去。
保安施暴似乎让所有人承受的压力又大了许多,原本喧闹的人群中瞬间安静了起来,杂乱秩序在这一刻变得井然。无论是穿着富贵还是衣衫褴褛,拥挤在黑狱门口,再无贫贱富贵之分。
看似平静,但每人心底都却蕴含着暴戾、愤满。
不经意中就爆发出来,与那些为虎作伥的保安大骂,甚至甩开膀子纠打在一起。
这些保安大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涉世不深,是黑狱最外围的喽罗,除了一份工资外,就是靠着盘剥探访者来获取收益,甚至黑狱老大都已经默许了他们的做法,只是别忘记给他留一份就好。如同一条生产线上的传送带,每个人是汲取者,又是供给者。
黑狱好像只恐怖的巨兽,在吞噬着无辜众,也在滋养着无数的寄生虫,仿佛成了一个灰色的生态圈。
淳朴的年轻人在利益的引诱下,丧失了良知,病态的面对着探访者。
不时有被拒绝进入黑狱的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个别人情急之下与保安大打出手,这自然就被保安们揍的找不着南北,晕头转向。石子地面上一滩滩猩红的鲜血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大约中午的时候,排队在大门口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保安们各自拿了饭盒去食堂舀来吃食,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找个有阳光的位置,坐下来,享用午餐。
这时大门外就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有个眼尖的保安走到大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随即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手里饭盒扔到一旁,边往里跑,边大声喊叫:“不好了,打过来了。又是那帮人。”
他冲进楼里的办公室,从里面搬出来一大提袋子刀具、电棒和橡胶棒,散落一地,那些保安早都扔了饭盒,随手取了个刀、棒,在头目吆喝声中,就在大门口严阵以待。
果然这些保安刚布置好就见三四十人的队伍冲了过来,看样子也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个个满脸通红,双眸喷火,手里也都拿着棍棒,不过他们准备的更充分了,胳膊、膝盖上还都戴着轮滑护具。
领头的却是一个妇女,全身上下除了防弹衣外,已经是防护的严严实实了,戴着安全帽,遮挡着也不看不清到底多大岁数,就听的她一声令下。身后的同伴们潮水般冲了过去,那两扇锈蚀的铁门,哪里经得们的冲击,三两下便垮塌了。
大院子里的保安们此时也在头目的吆喝声中,齐声叫喊着,只是不知道到底咋呼着什么。
就好象清溪与浊水相遇,瞬间便交织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阵阵惨叫和爆喝,也许有好几分钟,也许就十几秒钟。有人喊了声:“不行啦,赶快跑啊。”
当头跑的是那个领头的妇女,这帮冲击黑狱的人,便如退潮般,留下一片狼藉,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他们早有准备,逃窜中彼此还拉扯着同伴,竟然没有人掉队,只可惜,又留下一片片猩红的鲜血。
那些保安毕竟是孔武有力,加之平日里也是经常训练,冲击的这乌合之众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保安们打的性起,鲜血更是刺激他们的心底的兽性,举着砍刀、电棒,叫嚣着追击而去。
一前一后两拨人流,呼啸的冲过空寂的大街上。沿街的店铺、居民吓的慌不迭的关上大门。只敢从门缝中向外查看。
但是冲击黑狱的这帮人早有准备,沿街二楼上猛的冲出七八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汉子,他们手里抓着幼儿手臂粗的红色鞭炮,点着了就往这群保安当中扔去。有的扔的慢了就在空中爆炸,火红的鞭炮碎片就在空中飘荡,当然还有浓郁的火药气味。
更多的鞭炮还是落在地上或者保安们的身上爆炸了,一时间,这些保安被炸的惨叫连连。偶尔还有人想抓住鞭炮扔回去,可这下鞭炮就正好在手掌心中爆裂开来,手掌被炸的鲜血淋漓,摔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那落荒而逃的妇女这时候带着同伴又冲了回来,再与这些保安纠合在了一起。那些扔炮的伏兵也从二楼冲了下来,加入了混战。
原来这帮人早就埋伏好了伏兵,打了保安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彪悍的保安们悍不畏死,几乎都是一敌二,人虽寡,却打了个势均匹敌。
这时候黑狱中就听的响起了警笛声,两辆警车带着刹车声疾驰而来,从车上冲下来几个警察制服,却没有肩章的人,手里拿着各式不等的枪支。径直冲天鸣枪示警。
枪声将混战的众人给惊扰了,那领头的妇女安全帽早不知丢哪里了,此刻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正与同伴力战一个保安,听的不妙就大叫撤退,可这时候哪里来得及,墙壁上、地面上,子弹一梭梭打了过去,溅起碎屑打在众人身上,还有跳弹误伤。
双方局势陡然发生逆转,持枪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笔挺的身姿一看就是从军队退伍下来的,他一露面,便有保安叫道:“是老大,老大拿枪过来了,看这帮狗日的再嚣张。”
“老大今天在,老大今天在,太好了。”保安们叫嚷开了,喜悦溢于言表。
这黑狱保安的老大身边却是个十岁的少年,虽然身材挺拔壮实,可眉宇中还是有股秀气,但此时脸孔中透出更多的还是压抑的野蛮兽性,鲜血和热兵器带来的刺激,让他跃跃欲试。
“周少,小心,别靠太近了。”老大小心照应着这少年。
“孙队长,不用担心我”这周少也是小心谨慎,但这群体械斗此刻业已停止,也没了他发挥的余地,看看手里的枪,再看看满地的血迹和不时的哀嚎声,顿觉萧索。
周少看着孙队长吩咐着手下,自己也没事了,便对孙队长说道:“孙队,这只手枪借我玩两天,后天你去我家时,我再还你”
他手里的是把国产的92式手枪,威力大,是这姓孙的好不容易寻觅到的,这枪还是出口型原装。他平时很是珍惜,此刻却被这周少开口就借走,他心中实在是不舍,可哪里会拂了周家少爷的面子呢?
孙队长哈哈一笑,道:“玩两天哪里能过瘾,你拿去过足瘾了再说。”
周少大喜,叫道:“那我先走了,这些人你慢慢收拾吧。”高兴的把玩着手枪,上了后面一辆警车,回到黑狱院子里,换了自己的大suv,从后门径直去了。
孙队长看着周少背影,哼了声,把在周少哪里的不满尽数发泄在面前的这些人身上,他叫来附近的小门诊医生给伤者包扎,重伤的救治,他也不想有人死在这里,但是对于轻伤的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拿来橡胶棒打的那妇女同伴们哭爹喊娘,只恨刚才没有多挨一刀。
空寂的路上只听得见哭喊、求饶声。
孙队长对着那妇女一脚踹过去,妇女身上原本厚实的衣物也都松解开,露出原本苗条的身躯,风一吹,散开的头发,原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年纪大了点,却有着几分风韵。
孙队长竟然色心大起,叫道:“敢冲击看守所,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今天不把你们收拾妥帖了,老子就不姓孙。”
他又是一脚踹过去,正踢在这少妇的下巴上,少妇顿时嘴角流血,却仍旧恶狠狠的看着孙队长,她这模样显的格外刚烈。
孙队长叫道:“吕国庆就在里面,你们想见他,想带他走告诉你们,没戏,没可能,老子见他一次就打一次不信打不服你们姓吕的。”
这少妇猛地跳了起来,口中凄厉的叫道:“我跟你拼了。”可她哪里接近了这人渣孙队长,就被身后的两个保安揪住,猛地往地上一掼,这少妇半天都没缓过神。
孙队长笑恬不知耻的笑道:“别摔坏了,等会还要提审呢”
他的手下们如何不知道老大的癖好顿时都笑了起来,少妇知道大难临头,强作镇定,却是浑身颤抖。
孙队长见大客车开了过来,笑道:“平白无故送我一份大礼,这么多傻逼送上门,你说我该收人家多少钱?兄弟们精细点,这些傻逼就是过年的福利了。一个能卖五千块呢”
他说的无耻之极,但他那些手下,却都是雀跃无比,高喊着老大英明、老大威武。
“不如我再送你一点福利。”
孙队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少妇的身上,冷不丁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
他一抬头,视线之中只有一只运动鞋的鞋底,鼻子当中还能闻到泥土的气味,接着就是“轰隆”一声,整个人都被踹趴在了地面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掏腰间的手枪时,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脖颈处,坚硬的鞋底踩的他生疼,鼻息间也随之呛窒起来,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这一会不知道有多少尘土被他吸到了肚子里。
张三黑冷笑,一只脚站在地面上,一只脚踩在孙队长的脖颈上,他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佛,傲然的舒展身形,双眸扫过所有人,仿佛是一把利刃擦过了在躇有人的脸颊。
瞬间的变化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再看那个拿枪的保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护主心切,手枪上膛,枪口正瞄准张三黑。
张三黑早已转身,身形闪动,腾空而起,脚尖正踢在这狗腿子手腕上,格拉一声,清脆的断骨声,夹杂着狗腿子惊天的惨叫声。
手枪也已经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在少妇的脚边。
这少妇反应奇快,跟着就推开身旁保安,捡起地上的手枪,枪口就指着这些人渣保安,惊声尖叫,提醒同伴,步伐移动靠近了张三黑。
她的那些同伴这时也都醒悟过来,这斜刺里杀出来的少年是友非敌。顿时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
好像冥冥之中,有些保安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形势就已经发生了逆转。
少妇看了看四周,轻声对张三黑说道:“不管你是谁,现在我就要砸了这黑监狱。”
张三黑毫不犹豫,点头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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