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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追溯调查
    黑色的t恤、黑色的摩托车和黑色的背包,如一团缁色的光影,穿过整个宁南城,张三黑有种出征的感受,好像自己就是个十项全能的战士。
    不过这个战士并不是纯粹,应该属于临时工吧。
    张三黑对于宋君交代的任务,重新梳理思路,将手里所有的信息做了整理。
    他先从兑门开始调查,青龙介绍,许士宏手下有四大红花,红花也叫红棍,这也是洪门的叫法,不过许士宏更愿意叫红花。
    原先其实就是最早跟随许士宏的四个打手,后来不断的人员更替,逐渐提升了权重,一个是天刑堂负责刑罚,属于内部审计的角色;一个天兑堂负责房地产、实业的见光生意;一个天和堂负责黄赌毒的不见光的地下生意;还有一个则是许士宏的贴身保镖。
    不过天和堂的那红棍和贴身保镖早在许士宏之前死于非命。
    青龙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地的看了张三黑一眼。
    张三黑摇摇头,说:“这不是我做的。”
    既然如此那就找这些人挨个聊聊吧。
    青龙在兑门中位置并不高,但为人比较仗义,谁找来都会帮忙,所以兑门的人都认识他,也算他交友广阔。
    由青龙引路,一晚上见了好几个前兑门的头目,可是获得的信息寥寥,入夜时青龙问还有个天和堂的小红花,要不要去?
    张三黑眉毛一抬,去。
    张三黑停好车,瞧着四周,北城的城中村还是让人有点担心治安,更不用说这三更半夜了。花了大价钱买的摩托车别被人偷走了。他将头盔放好,青龙就踱着步子就回来了。
    冲张三黑努努嘴,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嘈杂,青龙说道:“就在那院子里,原先的天和堂小红花,江湖上叫白花,马尾辫,挺粗的一爷们,不过现在洪门不收他,现在就在家闲着,天天喊一票人玩牌。”
    “好的,你留这吧,我去看看。”张三黑还是怕摩托车被偷,干脆让青龙留下来。
    张三黑四下看了看,隔空揪断了电线,一大片住宅顿时一片漆黑。
    青龙远远的看着,五体投地的佩服,这就是大侠,这才是英雄。
    莫名其妙的断了电,小院里的一帮赌徒骂骂咧咧的散了,有人为煮熟的鸭子飞了而懊恼,有人则嘻嘻哈哈的庆幸。
    还有人喊着白花去洗桑拿,院子里的人笑骂道:“天天洗,再洗就蜕皮了。”
    院子里骤然一片寂静。
    白花粗壮的身板直起,院门被人关了起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走了过来,双眸盯着自己,平静的面庞下隐藏着浓郁的杀伐之意。
    久在江湖厮混的白花丝毫不惧,手里的扫把地上一扔,喝道:“你是谁?干嘛?”手里多了把匕首,显然他早有准备,江湖行走岂会不湿鞋。
    张三黑欺身,白花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手里的匕首已经被夺走了,身体也被张三黑单手控制,抵在院中的小树上。
    白花只觉得身体完全失控,壮实的躯干动弹不得,这人一用力自己就喘不过气来。他自觉大限将至,也不挣扎,只是努力的扭头看身后。
    张三黑目光越过他,愣住了,大门门帘拉开,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哭着跪下,小声的哀求张三黑。
    张三黑顿时杀气全无,一侧身,放开白花,说道:“只是问个事情,你听话老实说,就没事了。青龙是我朋友,他就在外面。”
    白花坐到地上,瞧着张三黑不似江湖中人,又看看身后怀孕的妻子,道:“青龙我知道,是个仗义的爷们。我们混江湖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
    张三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问你说,问完我就走。”
    白花瞧瞧张三黑,一回头摆手让妻子回屋。他们夫妻之间肯定商量过,所以这时候大肚孕妇立刻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屋子里。
    白花硬着头皮招呼张三黑坐下。
    张三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冷冷的:“我只问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问完就走。”
    白花又扭头,妻子正贴着窗户往外看,此时还有什么江湖豪情可言,他点点头:“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三黑字斟句酌的问道:“新安省那边,你们是不是经常去。”
    “兑门堂与堂之间界限森严,天和堂就是负责宁南市里的生意,绝不乱来。”白花瞧着张三黑的双眸认真说道。
    “我们一共内四堂、外四堂,旁人以为外四堂是做生意,对外的,其实错了。这个区分只是成立时间的区别,也就是内四堂一直都有的,外四堂是替掉洪门之后成立的,”
    白花瞧着张三黑不似恶人又不像警察,更不是江湖中人,但他身上蕴含的气息,却让他感到害怕。他不敢有一丝隐瞒,继续说:“跨省辐射过去、拓展过去的都是天云堂在做,我们就不了解了。”
    这些张三黑都知道,又问“谁和新安那边联系的最多。”
    “不知道,这个真不清楚。”
    张三黑瞧着白花的样子不似作伪,但很是失望,看来今晚是白跑一趟了。他最后还是不甘心的拿出坦途皮卡车的照片,这个坦途车是走私过来的,又没有上牌照,所以根本查不下去,不过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既然确实大言生化基地与宁南有交集,或许这车也来过宁南呢?!
    不过这终究还是碰运气,他一点希望都没有,却见白花愣了下,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我不敢确认,我好像见过这车,见过好几次,不过都没有牌照。”
    张三黑瞬间喜出望外。
    但是白花还是无法确认这车是谁的,或许和天和堂堂主或者兑门门主许士宏有关系,但是现在人死也没法追查了。
    张三黑瞧了瞧屋子里的孕妇,再看看白花!却是很遗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车是来过宁南。而且和兑门有交织,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入。
    张三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白花突然说道:“想起来了,我有次在河西看见这车,好像发生了事故,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是同一辆车。”
    白花说的坦途皮卡可能遇到的事故很值得一查。
    第二天他进了警局,很直接了当的要李宁军帮着核实最近半年的皮卡车事故。
    李宁军忙的不可开交,告诉张三黑,他们通过两万个摄像头的几十万小时的录像资料分析,已经编制了一条巨大的情报分析图。目前因为数据量太大,所以正在增加服务器,等服务器的矩阵完成,很快就能锁定目标了。
    张三黑很高兴,只要锁定目标,自然就轮到自己出手了。
    从交警部门传来了信息,交警部门的数据库中显示并没有坦途皮卡车事故的报告。李宁军自然知道张三黑的事情绝非要查车这么简单,便道:“别急,我们再查下呼叫中心的报案数据,报案后自己协商处理也是有的。”
    通过计算机网络信息查询,这就快的多了,果然在四个多月前,也就是春节期间,确实有一个报警说是车祸,坦途车红灯撞到了一辆面包车,但警察还没到,事主便又打电话报告,自行协商处理了。
    好在报案记录有来电号码。
    在其他技术人员帮助下,由警方给这个电话进行了回拨,令人惊奇的是,电话是个空号。
    这立刻引起了李宁军的关注,查询手机号码机主,是个神州行的无记名号。
    张三黑有种临门一脚踢歪了的感觉。
    李宁军果然比张三黑经验丰富,立刻让人开证明去调取这个号码的所有通话记录。
    张三黑顿时眼睛一亮,道:“证明给我,我自己来吧。”
    李宁军明白他的意思,这事属于他。但李宁军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件事不简单,而且有可能与我这案会有瓜葛。”
    张三黑笑了笑,觉得他把一切都归咎于端木若虞这个原点了。
    不过让张三黑郁闷的是,他去了移动公司的营业厅,营业厅告诉他,这种事情要去大营业厅,他们这里是小营业厅。
    营业厅难道不都一样吗?张三黑郁闷的很,骑着自己的黑摩托,招摇过市。引来无数少妇、少女回头。
    “超酷,”
    “超吊的。”
    “摆的一逼。”
    当然也有人骂道:“操,不知道谁家的富二代”
    “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到了大营业厅,要排队,结果排队之后告诉他,这种事情要去移动分公司的直属营业厅办理,普通营业厅无权限。
    张三黑看着时间都已经下午了,如果这服务生不是个小女孩,他差点骂了出来。
    移动分公司营业厅在西城,靠近护城河,他找了好半天,刚进大厅,拿出公安局的证明,就听保安说道:“今天检查,不对外。”
    张三黑愣了,这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有事明天来,要不然去旁边的营业厅办。”保安身旁的高个经理很不耐烦,这高个经理,一副藏蓝色工作装,戴了副眼睛,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这老女人伸手就推张三黑,张三黑早被这来回折腾给惹火了,
    再见这老女人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她推张三黑,却如推到了铁塔上。张三黑纹丝不动,一甩手反而将她推开,这高个经理个高加之高跟鞋,让她下盘虚弱,踉跄几步竟然摔倒了。
    张三黑那里管这些大踏步的走进了柜台。
    高个经理扯破喉咙喊了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张三黑苦笑不得,他将公安局开的证明放到那座席面前,却是一愣,原来是小王子的前女友方方。
    他尴尬的笑了。方方也很是尴尬,她和小王子分手,从大学宿舍搬出来后,住了几天小旅馆,幸运的找到了移动客服的工作,她指着叫喊的那个老女人道:“那是我们经理。”
    张三黑摇摇头道:“什么狗屁经理。”
    方方背后同事,一扭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夸他骂的好。
    显然这个老女人在下属中的口碑并不好。
    方方接过了公安局的证明,拿给另一个同事看了下,对张三黑说道:“我马上给你打印出来。”
    但大厅里的那个老女人这时候带着四五个保安就冲了过来,老女人抓着张三黑衣袖,张三黑连忙双手举起,避嫌,道:“我就是来办业务的,那里有你们这样服务的。”
    “先生,请你离开。”一个保安抓住张三黑的手臂,往外拉,
    老女人叫道:“别让他走,我报警了,臭流氓,臭不要脸。”
    张三黑初时还能心平气和,但转眼听见这话就火了,质问道:“我耍什么流氓了。”
    那些座席上的小女孩都是笑的前仰后合。
    “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让你进监狱耍流氓去。”老女人有点癫狂。
    张三黑竟然有些后悔了,不怕凶,不怕狠,就怕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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