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孙忧音这很是煎熬又难受的模样,林墨也很是无奈与无助地长长叹了一声:“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带来的祸事啊,千百年来,这些残忍的事情从停止过。”
“你们也知道,一旦有皇子出世必定会为朝堂的局面带来极大的震动,尤其是荣王,一旦有皇子出世,他又如何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业了!”
听到林墨说出这话,长孙忧音与柳若水又是一阵慨叹,却很快发现了林墨话语之中的前后矛盾之处,当即便兴致盎然地追问了起来。
“唉,不对啊,大人,照你的话说,皇后娘娘与皇帝陛下没有孩子,对荣王最有利,那先前害死皇后娘娘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又为什么会是宣姝呢?”
林墨淡淡一笑,道:“宣姝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但野心不小,一直想做这咱们这中州千百以来的地一个女皇帝,她自然会出手的。”
“你们也知道,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只不过是宣姝当年为了对付荣王,一手扶持上皇位的傀儡,当宣姝的实力与荣王不相伯仲之后,自然就是不想要这个傀儡了。”
“但后来事情发展超出了宣姝的意料,没想到先皇死前留了一手,还给咱们现在的皇帝陛下留下了一支战力不弱的禁军与上百名实力不弱的修行者,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说到此处,林墨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柳若水当即很是配合地追问道:“大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就快说吧,若水和忧音姐姐都想听。”
见到柳若水摇着自己的手臂,一副很知道的模样,林墨又看了一眼长孙忧音,发现长孙忧音心中为自己亲姐姐有未出世的孩子惨死的凄楚减轻了很多,而被自己的话题转移了注意,提起了不小的兴趣,于是乎,又继续讲述了起来。
“你们也知道那支禁军足有八万,这是一支不小的力量,而且还有上百名实力不弱的修行者,其中禁军统领盖辰还是大剑师境界的大修行者,若是宣姝或者荣王中的某一方,想要动咱们的那位皇帝陛下的话,必定会损失不小的力量。”
“因此啊,荣党与宣党就在等待对方先动的过程中维持了一个平衡,两人也就这样一直相互制约着,谁也不想动手,只想等对方动手,好坐捡渔翁之利。但一旦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有孩子出世的话,就会打破这个宣荣两党之间多年以来维持的这个平衡。”
“哦,这是为何?”不待林墨停下来,柳若水就自觉问了起。
见柳若水很是上道的配合着追问,林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只要想明白宣姝那个女人与荣王打的什么主意,要想彩头也不难。”
“宣姝与荣王打的主意就是用暗中用夜色曼陀罗花的毒让咱们现在这位皇帝陛下最爱的皇后娘娘慢慢死去,进而使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在悲痛之中也死去,这样做的好处呢,就是宣姝与荣王都不会背上弑君夺位的恶名。”
“只要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死了,那支八万人的禁军与上百名实力弱的修行者没了效忠对象,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了,届时他们便可以。”
“哦,若水明白了,明白为何皇子的出现会引起宣姝那个女人与荣王的恐慌了!”柳若水突然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惊呼,打断了林墨的话。
“哦,那若水你说说看。”林墨道。
柳若水很是自信的说道:“自然等皇帝陛下一死,手下的势力也散去时候,宣姝与荣王便可以直接一较长短,谁的实力大,便可以坐上皇位。”
“嗯,继续说。”林墨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自己说对了,柳若水更是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对的了,心中一喜,当即轻咳了一声,装作一副很是高深的模样,继续说了起来。
“可一旦皇帝陛下有了皇子,就算皇帝陛下死了,那八万禁军与上百名实力不弱的修行者特会有新的效忠对象,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宣姝与荣王就还得僵持着,一旦新皇帝荣登大统,那宣姝与荣王恐怕就得熬不过新皇帝,在僵持中死去了。”
说到此处,柳若水停了下来,那高深的模样瞬间不在,化为了一个好奇的小女孩儿,嘻嘻一笑,问林墨道:“大人,若水全说对了,对吧?”
“嗯,不错,若水你的一点儿没错!”
林墨露出了很是欣慰的笑容,当即给柳若水竖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这使得柳若水心中立时生起一对自己很是自豪与骄傲的满足感,模样略微有点儿嘚瑟。
看着林若水那很是傲娇的小模样,林墨摇头一笑,忽而,林墨又像是想起了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当即嘱咐起了长孙忧音与柳若水。
“对了,忧音,这苏炎是皇子的事情,你们可得保密,甚至不能让苏炎知道他自己是这大乾帝国的皇子,若是一旦传扬出去,定然会引来无穷的追杀。”
说着,林墨从地上站起了来,对长孙忧音叮嘱道:“尤其是你,忧音,夫君知道你此刻知晓了姐姐有孩子,自己有了侄儿,非常激动,但你切不让旁人看出了端倪。”
林墨说的还真没错,但知晓了自己的亲姐姐有了孩子,自己有了侄儿之后,那很是激动,恨不得立即带苏炎脱离了这个苦海,可当听到林墨的话后,当即泄了气。
“是,夫君,忧音记下了,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长孙忧音知道自家夫君此举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若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话,让旁人瞧出了端倪,那定然会如自家夫君所说,为这孩子带来无穷祸事的。
甚至是还引得整个大乾帝国震荡。
一旦知道有皇子在世的话,长孙忧音断定宣荣两党弄不好会联合起来,想尽办法弄死如今的皇帝陛下与自己的亲姐姐,若此大乾帝国可就乱了。
一旦大乾帝都的皇室一乱,那下面的二十七大诸侯国定然会伺机而动,二十七大诸侯国一动,整个大乾帝国定会陷入战火的震荡之中。
若真是这样,大乾皇帝周边的吐蕃、西域、北狄与南诏四国又怎会放过这么好一个趁火打劫的机会呢,定然会领军入侵的。
如此一来,整个中州大陆就可乱成一锅粥了。
稳住变得激动的心神,一个问题骤然从长孙忧音的脑海中浮现,当即说道:“夫君,你没说,姐姐与皇帝陛下的孩子为何还在澜州,而且还是咱们长孙府里呢。”
听到长孙忧音说起这个,林墨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讪讪一笑,道:“哦,对了,你瞧夫君这记性,将话题扯远了,险些将这个重要问题给忘了回答了。”
说着,按下尴尬之色的林墨脸上又浮起一抹淡然,很是平静地道:“其实其中的因果也很是简单,忧音,你还得你姐姐,在十三年前,曾经离奇地消失了一年的事情了吧?”
“当然记得啊!”长孙忧音点了点头:“虽然十三年前,妾身还小也在长孙府内,但那时听到姐姐不见了的消息,妾身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十三年前,姐姐她离奇失踪,整个大乾帝国动震动了,在寻找了一年没有结果之后,差些就举行姐姐的葬礼了,可姐姐忽然就回到了宫中。”
长孙忧音仍然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姐姐不见一个月后,帝都内的很多朝臣都建议举行葬礼与重立皇后,若是不是如今的大乾皇帝宁死不肯的话,葬礼就举行了,皇后也有新的了。
“没错,就是这件事情。”林墨肯定了长孙忧音的说的事情,又道:“其实你姐姐不见的那一年是被咱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给藏起来,而且就藏在了帝都的皇宫内。”
“都说最为危险最安全,咱们的这位皇帝陛下给宣姝与荣王了个灯下黑,后来你姐姐生出苏炎后,就将那个孩子交给了一名心腹护卫,秦丰,也就是现在里面躺着的那名老者,让老者带着那个孩子来到了这长孙府中。”
听到这里,长孙忧音与柳若水终于是全都明白了过来,然而长孙忧音妾室忽然又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秦丰这个名字呢?”
“秦丰这个名字,忧音你自然是熟悉的咯!”听到长孙忧音嘀咕声的林墨忽然淡淡地接了一句:“秦丰啊,一个你们长孙府里的老护卫了,在你姐姐出嫁时,跟着去帝都的。”
“长孙府的老护卫?老护卫秦丰?”长孙忧音再度嘀咕起了这个名字:“秦丰,秦丰,让我好生想想,长孙府里的一个老护卫。”
忽然,长孙忧音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道:“哦,夫君,妾身想起了,秦丰就是爹爹手下最得力的一名护卫啊,跟随了父亲多年,可秦丰不是在十三多年就已经死了吗?”
“自然是诈死的。”林墨道:“在你姐姐得知自己怀孕后就命秦丰诈死,后来你姐姐身下孩子就让秦丰暗中带走了孩子,返回了澜州长孙府,改名换姓成了现在的苏丰。”
听得这话,长孙忧音这才解决了自己心中的所有疑惑,可拧着眉头、思索着什么的柳若水却突然又很是认真地问了林墨一句。
“大人,若水有一事不明,皇帝陛下消失了整整一年,就算皇帝陛下宁死不肯举行葬礼与重新立后,但宣姝那个女人与荣王又怎么会同意呢?”
“还有就是皇后娘娘足足消失了一年,又突然重新现身,又是如何让宣姝那个女人与荣王没有去深度追查其中的原因的呢?一年这个时间可太过敏感。”
听到柳若水问起了这两个问题,林墨欣慰一笑,这两个问题有深度,当初也就纠结了林墨许久,林墨才想明白,后来再才在大乾皇帝那里得到了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