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倩就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轻而易举的把她提了起来。
她整个人都没有重量,我提着她就跟提着一张纸一样。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满脸怨毒的辱骂我,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好半天她才消停下来。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恨你?”徐倩说。
我把她扔到一旁,“你恨不恨我,跟我没有关系,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举报王勇?他从小看你长大,知道你被人骗,所以想要帮你,你……“
“我被人骗?”徐倩打断我的话,她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我本来就是跟他玩玩,本来就本想过要跟他长长久久,用得着王勇多管闲事?”
听她说完这些话,我一点都不惊讶,在之前的接触中我大概就能猜出她是这样的人,这是有些可惜王勇,一心想要帮别人,到最后却落得那个下场。
似乎是看我反应太过平淡,徐倩的神情更加激动,指着我悲愤的说:“听我爸说你把我家的老房子买了,你家里应该很有钱吧?而我从小在村里长大,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好看,学习好,长大了一定能有出息,在上大学之前我都这么觉得,可后来我才明白,长得好看学习好什么用都没有。”
她越说越伤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我什么都没有,想要买件衣服都要被念叨好几天,省吃俭用甚至是卖了老房子,都没法给我买件像样的包。”
我:“……”
徐倩哭了起来,不过她是个鬼,没有眼泪,我只觉得她在脸色扭曲的干嚎。
“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我并不富裕,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清楚自己现在该过啥样的日子,将来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怨天怨地的时候,又想过自己去努力改变现状么?”我问她。
她怔愣片刻,眼神开始四处乱瞟,“我当然试过。”
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我不想再跟她废话,从兜里拿出渡阴令牌,低声念到:“乾坤有令,渡尔阴魂。”
那只黑气凝成的大手再次从渡阴令牌中伸出来,直接把徐倩抓住,同时在正对着我的墙上出现一道门,黑气凝成的手带着徐倩钻进门内,几秒后墙上的门消失。
我呼出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刚才我还真是怕那只手再过来抓我。
不过经过这两次,我隐隐也发现些规律,黑气凝成的手只要出来,就一定要抓住个鬼魂,若是没有像是徐倩这样的鬼魂,我这样的活死人也会成为它的目标。
以后使用渡阴令牌一定要慎重,免得引火烧身。
我把渡阴令牌收起来,转身往楼下走,走出图书馆后看见饶夜炀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在他旁边的地上有一摊黑色汁液。
“仙家,你看见那个地下来的女人了?”我跑过去问。
他点头,目光晦涩不明,“她是上来找我的。”
我心里酸溜溜的,肯定是来找他的,刚才还跟我宣示主权呢。
“你们到底是啥关系?”我试探着问,我知道饶夜炀不会说,可我实在是忍不住。
毕竟他现在也是我的男人,而那个女人却自称是他的夫人。
“我们曾经有过婚约,不过在我死之前已经解除了。”他转头看向我,难得认真的跟我解释。
我愣了下,压抑着上扬的嘴角,“你能详细说说吗?”
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肯跟我解释。
他眼中的紧张消散了些,伸手把我拉到怀里,“当然能,这事我必须跟你仔细说,否则你又该胡思乱想。”
“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自称是自己男人的夫人,是个女人都会想多了,好不好?”我噘着嘴说。
他沉声笑了,在我颈后轻挠了下,“对,是所有女人都会这样想。”
我哼了声,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我跟她的亲事是娃娃亲,从小定下来的,不过我们两个都是死后才知道,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却处处以我的夫人自居,耀武扬威,不过……”
他面上浮现出嘲讽的神色,“回来她求而不得便心生怨恨,受人利用将我封在石像中,如今她再次找上门,目的绝不仅仅是我。”
“把你封印在石像里竟然是她!”我大吃一惊,想到那个女人能操纵诡异的黑色触须,皱眉问:“她是鬼?”
饶夜炀摇头,“她死后魂魄被山中精怪吞下,但由于那山精本事不强,过了几年被她反噬,她自此变成了魑。”
我了然,点点头。
他揽住我的肩膀,笑着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不可再胡思乱想。”
我仰头冲他笑笑,甜蜜之余心头的疑惑更重。
饶夜炀到底看上了我啥?抛开我这活死人的身份,我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孩,我真不觉得自己能吸引他的注意。
我攥紧他的手腕,犹豫好半天还是问出了口:“那你看上我啥了?”
他没有看我,手上却把我搂的更紧了,“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拧眉,莫名有些不安。
这晚,魑操纵着徐倩的身体逃走,我本以为她会藏起来,谁知道她竟彻底变成徐倩的模样,再次回到我们学校,像个平常人一般上课。
我碰见她几回,她就跟不认识我一样。
我本打算去找徐倩的舍友问问情况,谁知道周轩先给我打了电话,“地下逃上来的恶鬼已经来到江阴,就在江阴大学,我正在学校里找他,你自己小心些。“
“你咋知道的?”我拧眉问。
“我好歹也当了一年多的渡阴人,自然有我的情报来源,我之所以通知你只是不想你被发现,毕竟关于你的事若是传入地下,便是我的失职。”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其被地下发现,他更愿意亲自动手,事后方便隐瞒。
这也就怪不得他会找人对我动手,我现在还没把要对我动手的人找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找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