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良二人驱车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十二点过。
看到和路雪一脸疲惫之色,吴良忍不住劝她:“早点儿洗洗去睡吧,今天你辛苦了。”
“嗯。”和路雪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浴室。
进到浴室门口,她把大门用力地往后一甩,对吴良瞪着眼睛问到:“你跟来干什么?”
“我也要早点儿洗洗睡呀!”吴良惊讶地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今天就不辛苦吗?”
“哼,流氓!”和路雪白了他一眼,直接把他踢出了浴室,然后将大门牢牢地反锁起来。
“嘁,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只有一个浴室……”吴良郁闷地在门口嘀咕了一声,转身走向了二楼的浴室。
清清爽爽洗了个澡,他穿上浴袍,鬼鬼祟祟来到客房的门口外边。
“你在干什么?”就在吴良贴着客房的房门凝神静听里面的动静时,身后突然传来和路雪的声音。
“咦,你不是在里面吗?”吴良眼神里透着惊恐,心虚地问到。
“谁告诉你我在里面了?”和路雪撅起嘴:“我刚刚才洗完好不好?”
“哦,那一定是小二在里面,我刚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吴良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哼!”和路雪冷冷一笑,吹了声口哨。
“汪,汪!”吴小二立刻欢快地从楼下蹦了上来。
吴良看着吴小二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时间突然觉得气氛好尴尬。
“早点儿睡吧。”和路雪怎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然后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等等!”吴良刚想跟上,冷不防房门重重地摔了回来,顿时将他的鼻子撞个结结实实。
“啊呜~”疼痛促使吴良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狼嚎。
“怎么了?”和路雪大概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凑巧,赶紧重新拉开房门,关心的对他问到:“有没有事?”
“没事!”吴良一件和路雪竟然会重新打开门来关心他,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就连鼻子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他站起身来,重重地抹了一把鼻子,就像唐伯虎那么意气风发的说道。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和路雪惊慌的眼神。
“还说没事?鼻子都流血了!”和路雪见到吴良随手那么一抹,整个鼻子下方顿时一片猩红,当即惊慌的上前扶住了他。
“啊,流血了?”吴良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上面果然血红一片。
他那意气风发的神情顿时就不翼而飞了,凄惨的叫到:“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流血了,流血了,不行了,我会不会死掉?快,快扶朕进去休息!”
“没个正形儿!”和路雪见他这时候还在插科打诨,忍不住又气又笑,轻轻拍了他一下,又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哎哟哟,要死了要死了。”吴良躺在和路雪那张布满了香气的床上,心里明明爽歪歪,脸上却一副快要挂掉的模样,凄凉无比的叫到:“老婆,我临死前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实现?”
“不能!”和路雪绷起脸来说道:“不管你有任何愿望,我都不会帮你实现!”
“为什么?”吴良哀嚎道:“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带着遗憾就这样走掉吗?”
“你少给我装!”和路雪重重一掌拍在他大腿上,气呼呼地说道:“不过是被门撞了一下,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当我是傻瓜呀!”
“被门撞了诶,还不严重吗?”吴良大惊小怪的说道:“好多人就是被门撞了,结果脑壳发昏,做出傻事,然后一命呜呼,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很正常!”和路雪不阴不阳地说道:“那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变傻。”
说完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吴良面前晃了晃,问到:“这是几?”
“二!”吴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和路雪微微一怔,又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四!”吴良比起抢答还快,语气干脆利落地叫到。
“四你个头!”和路雪双指一分,作势要插/爆他眼球的样子。
吴良赶紧用双手把眼睛保护起来,嘻嘻哈哈的笑道:“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变傻了,我觉得一定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得起来!”
“亲……”和路雪一口气提了上来,似乎真的有把手指查下去的欲望。
但下一秒,她忽然双颊一红,微微叹了口气,问到:“你就真的那么想要吗?”
“哈?”吴良睁开眼,从双手的指缝间看向和路雪,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是问,你真的很想要吗?”和路雪看着他,幽幽的问到。
“要什么?”吴良厚着脸皮反问。
和路雪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呵。”吴良赶紧傻笑道:“我都单身二十几年了,你说呢?”
“噗嗤~”和路雪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笑过之后,她重新绷起了脸,似乎挣扎了好久,才犹犹豫豫的说到:“那你要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辜负我,更不能像……那个男人一样,把我孤零零的丢在那里不理不睬,你能做到吗?”
吴良松开了脸上的手,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迷茫。
那个男人?指的应该就是和润中吧?
看来当年和润中把她们母女留在洪水中这件事,的确给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否则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依然念念不忘害怕被孤零零的丢下。
想到这里,吴良不由得心头一软,伸出手将和路雪的身子揽入怀中。
“你放心吧。”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向你发誓,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会永远爱你,呵护你,跟你在一起!”
“嗯。”和路雪闷闷的应了一声,吴良突然感到胸口一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滴冰冷的泪水,滴到了他的单薄的浴袍上。
这几滴泪水,让他高炽的欲念,竟如同遇到冰雪般,瞬间冷却下来。
但就在吴良已经 咬紧牙根,准备今晚做一个柳下挥刀的时候,和路雪突然扬起头来,娇羞无比的对他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从吴良身上撑起身来,移到床边。
“你干什么去?”吴良惊讶地问她。
“关灯。”和路雪红着脸,用如同蚊虫般的声音回答道。
“怦怦!”吴良的心脏立刻疯狂地跳动了几下,那一瞬间,他几乎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关灯?
她为什么要关灯?
难道说……
“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啊~~望~~~~”
这时候,吴良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他常挂在嘴边的戏词。
难道说,今晚就是我一尝所愿的时候?
吴良心里顿时就像有一万只小猫在挠似的,痒痒的不行,就连吴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抬起了头。
等等,吴小二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床边吴小二那张充满了好奇的脸,以及它傻乎乎的吐出来的舌头,吴良一记旋风脚,直接把它踢出了房门!
“嗷,嗷!”吴小二从来没被如此残暴的对待过,这一脚,着实把它魂都给瞎掉了。
然而下一刻,房门就被重重地关上,只听里面传来吴良嚣张无比的声音:“给我滚出去,今晚我要打十个!”
……
第二天清晨,当和路雪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只见天色已经大亮,机滤刺眼的阳光通过窗帘缝隙投射下来,让她感觉到这个人都是暖洋洋的,似乎有一种慵懒到不想动弹的感觉。
但很快,身下传来的不适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个混蛋!”她左右环顾,发现吴良竟然不在房间里,这个家伙,昨天才答应了不会把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丢下,今早就失了信!
男人这东西,果然靠不住!
和路雪幽怨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雪凝如脂的肤色,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失落的轻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吴良那吊儿郎当的歌声: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好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莫名的,一听到这歌声,和路雪顿时就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同时刚才那股幽怨也消失无踪了。
房门被打开,只见吴良端着一个碗,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和路雪赶紧重新缩回床上,并且用薄薄的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肌肤遮盖起来。
“嘿嘿,我去做早饭去了。”吴良得意的一笑,同时献宝似的伸出自己手里的碗说道:“醪糟鸡蛋,补血又补气,保证让你吃完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和路雪心里一暖,脸上却故作娇嗔地说道:“人家还以为你吃干抹净,已经跑掉了呢。”
“跑,我怎么会跑?”吴良走到床边,将手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嬉皮笑脸的说道:“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在等我,就算是精尽人亡,我也不会跑啊!”
“呸,流氓!”和路雪听他又不正经,气得伸出手来打了他一下。
结果就这么一下,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顿时露出了她无限美好的上半身。
“咕咚~”吴良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顺着嘴角就滴滴哒哒滑落下来。
和路雪也察觉到自己走光了,当即就害羞的遮住了胸口,又羞又恼地喝到:“看什么看,把你眼睛闭起来!”
吴良嘿嘿笑道:“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来,吃奶,啊不,吃蛋!”
说完他将床头的醪糟鸡蛋端给了和路雪。
和路雪又气又急,哪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这要是把手放开去接碗,还不都被他给看个精光啦?
她气呼呼地从被窝里伸出脚丫,一脚踹在吴良屁股上,红着脸骂道:“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哦。”吴良本想再调戏一番,但他感受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杀气,顿时整个后背都冒出了冷汗,连忙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吴良又把耳朵贴到了门上,直到听见里面传来汤匙跟瓷碗碰撞的声音,才猥琐的一笑。
“耶,搞定!”他冲着旁边的空气,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汪”一声,这声音犹如炸雷,将吴良吓了一大跳。
“靠,又是你!”吴良逮住吴小二,狠狠地箍着它的脖子,龇牙咧嘴地说道:“我警告你,下次我和你嫂子亲热的时候你再出现,老子就带你去医院做绝育手术,听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