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听到话筒里面的声音,整个人都是惊呆了,他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竟然发生了,石彤彤感染了非典的病毒,石彤彤一直联系不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人,但是事情往往都会朝着最坏的地方发展。
“喂!喂!”那边的石平平喂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的这边的回话,要不是那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他还以为断线了。
“喂我在!”方南的声音有些嘶哑。
“哦,这是我姐的手机,这个手机里面中江的我只认识你,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下,她的时间不多了!”石平平的声音透着疲惫,自从他得知他姐感染上了sars,他几乎没有一天睡好觉。
“她她现在在哪?”方南颤抖的着声音,拼命的要求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在市医院的隔离病房里面,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石平平的声音里面透着哭腔。
“我问的是她现在在哪个城市?”方南心里烦躁极了。
“深斟市!”石平平的话一完就听到对面的盲音。
却说方南挂了电话,失魂落魄的走出出租房,打了一辆车,给了五百块钱直奔新都,在路上给班主任李莽打了一个电话请了半个月的假,给萧兰也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深斟一趟,家里的事情就教给她处理,而他父母那边也是需要她帮着圆谎。
到达新都以后已经没有飞往深斟的班次,方南在新都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方南达到深斟,给石平平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了医院的具体地址,方南马不停蹄的赶往那家医院,昨晚上方南整夜没睡,眼球上面的血丝已经遍布整个眼球,活像一个红眼病患者,想到石平平告诉自己医生已经说了方南撑不过一个星期,方南怎么睡的着,心就像被谁揪了一团。
“方南,这里!”刚刚下车的方南就听到有人招呼自己,抬头一看是石彤彤的弟弟。小跑着上前,来到石平平身边。
“带我去见彤彤姐!”方南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方南你”石平平看到方南那红彤彤的眼睛,他没想到方南竟然直接来了深斟,看到方南的眼睛眼白竟然几乎全红了,心下震骇。
“带我去见彤彤姐!”方南再次重复道,这次更多的像是命令。
“你去买点吃的和喝的东西,我带他上楼!”石平平看到方南那噬人的眼神,连忙吩咐自己的助手去买点东西,而自己也是小跑着朝着石彤彤的病房跑去。
石彤彤住在三楼的一个隔离小间里面,大约只有而是个平方,里面摆着一张病床,石彤彤则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早没了夕日娇艳动人的摸样。此时石彤彤的头上挂着一瓶生理盐水。方南站在门外,眼睛不自觉的流出了悔恨的眼泪,上辈子他没有转校,他没有想石彤彤表白,石彤彤也没有离开中江,所以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这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石彤彤今天的结局是因为方南这只蝴蝶轻轻煽动了一下它的翅膀引起的。
“我要进去!”方南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告诉石平平。可是隔离病房的房门都很结实,而且外面的玻璃也是用了钢化玻璃,方南一时间也没能进去。
“我要进去!”方南就像发疯了一样,用手一会儿砸着玻璃,一会儿砸着铁门,整个人状若癫狂,而在走到里面的人听到这些噪音也都是没人呵斥,他们知道里面那人意味着什么。
“方南,你别这样!”石平平看到方南这样,心里也是有些痛苦,想上前去拉住方南。
“滚开!我要进去!”方南一把推开石平平,声音也是逐渐大了起来,而方南的拳头上面已经被自己砸破了皮,拳头上的血渍弄得玻璃上到处都是。而屋里的石彤彤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小南!”声音很微弱,这种状态方南不可能听的到,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挥着自己的拳头砸着门和玻璃。
“小南,你你别这样!”石彤彤的声音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记,眼角也是流出了心疼的眼泪。
“方南,你彤彤姐醒了!”石平平刚刚站起身就看到石彤彤睁开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连忙出声告诉方南。
“彤彤姐?”方南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痴痴的盯着隔离房间里面的石彤彤,这层玻璃将两人分隔开了,就像阴阳相隔一样。而刚刚赶过来的医生和保安则是紧张的盯着面前的方南,但是都没有出声呵斥他,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而医生则是让跟上来的护士包扎方南的伤口。
“彤彤姐!我想你!我好想你,你走了也不告诉我,害我一个人等啊,等啊等了半年,等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你让我接下来怎么办啊!”方南的声音很小,却让旁边的几人都是眼泪直流,正在包扎的小护士感受到方南的心痛和不舍,嘤嘤哭出声来,而石平平则是没有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整个医院三楼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选择了沉默,这个半大的男孩子用真情打动了他们,让他们这些成年人都是忍不住心里颤抖。可是接下来的话让刚刚包扎完毕的小护士惊叫了出来。
“彤彤姐,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丢下我,你等着,我马上进来你!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方南留着眼泪,来到的护士刚刚推过来的小推车前拿过一把剪刀,将剪刀比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啊”小护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丝血液顺着方南的脖子流了出来。
“你干什么?”旁边的保安被护士的惊叫声吓醒,看到的方南竟然自残,吓了他们一跳。
“开门,我要进去!”方南左手指着拿到铁门。而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石彤彤,则是情绪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猜到了什么。
“不行,你进去就会感染上病毒!”医生拒绝到。
“不开门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方南狰狞的脸上留下两道红红的痕迹,这是血泪,看到两人的摸样,让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