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小秘书对着断线的话筒眨眨水汪汪大眼,怎么突然又不约了?还当董事长要该走吃锅望盆的渣男路线了呢。
摇摇头,多么有趣的八卦谈资啊,就这么没了,认命地走向旁边秘书办公室。
“学姐,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最近真的很累,老头子因为我来找你的事,天天吵,头都要大了,你信吗?我现在每天都住在酒店,无处可归,好可怜的,就收留我一晚上吧,好想找个人聊聊天……”
楼道里,乐舒环胸靠着墙静静凝听,还别说,小声音的确很可怜,偏头探了眼,小帅哥面容极为颓废,就那么坐在清颜门前喝闷酒,脚边易拉罐四五个,也不知来了多久,看看时间,十点了,她可不想因为他耽误下去,懒懒走出:“喂!”拉拉裤腿,蹲在男人面前,顿了下,出声训诫:“小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似不喜被打搅,男人冷漠仰头,警告味十足:“滚!”
“呵,你靠着的是我家的墙,她也是我的朋友,请问谁才最该滚?”小崽子脾气还挺大。
“哼,朋友?你若真当她是朋友,又怎会天天放她一人在家?据我所知,你只是把她当成佣人使唤吧?小警察,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欺负她,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就试试。”薄唇勾勒出个狞笑,末了仰头又灌了口酒。
乐舒却给逗乐了:“欺负她的是你吧,臭小子,咱能要点脸吗?我了解清颜,若不是你行为太过分,她绝不会闭门不见……”
“我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砰砰啪啪!’
满地易拉罐被男人一脚踹得叮当乱响,手也同时试图向女人脖颈掐去,哪知乐舒反应超出了他的预知,居然躲过去了,酒精一上头,便是什么也顾不得,抬脚就向其肚子踹去。
乐舒大惊,根本没想到男人还是个练家子,因此在没多少防备下,侧腰被踢个正着,不再当小屁孩儿对待,忍痛靠技巧搏斗起来。
司炀在几次失手后,已经怒不可赦,赤红着眼挥开袭来的正面一拳,敏捷侧翻而起,反脚重重踹在女人肩背上,一套专业手法利索又迅猛。
“该死!”眼见就要撞到门上,乐舒只好抓住门把手借力翻身跃高,球鞋掌握着力度扫向男人侧脑。
‘砰!’
头部受创,司炀眼前一黑,但没半点犹豫就凭着直觉对准女人胸口狠狠一拳击出。
‘咔吧!’
门把手被转动,一个分心,乐舒再次给人击中,门又恰好被拉开,身子失控后倒,连带着门后的柳清颜齐齐栽翻在地。
“唔!”柳清颜先是鼻子遭到木门猛撞,后又被乐舒死死压在地上,条件反射想爬起来,奈何乐舒太重了,问:“你……没事吧?”
还在按着胸口隐忍疼痛的乐舒恍然醒悟,快快翻滚到地板上查看柳清颜,惊呼:“清颜你流血了。”顾不得自身不适,跪趴着用袖子擦拭女孩儿脸颊上的血水。
柳清颜眨眨眼,很是迷茫,鼻血还在蜂拥而出,等头没那么晕了才发现人已经被谁抱进浴室。
乐舒虽然不喜欢那突然冒出的疯子,可救人要紧,任由他把清颜押在洗手台前,自己则边打开水龙头边把她的头往后抬:“慢点慢点,不要急,先止血,我来叫救护车……”
“不……我没事!”柳清颜拉住乐舒,感觉血已经不再流淌,接过纸巾塞鼻孔里,后扶着乐舒往外走,从头至尾没去看那男人一眼。
到了门口,撇向一片狼藉的过道,决然逐客:“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对此,司炀完全置若罔闻,用手纸漫不经心清理着掌上血渍,须臾,将纸巾随手一仍,径自来到客厅小沙发嚣张落座:“我想谈谈。”说完又从外套里掏出包香烟,垂头叼出一根点燃,缓缓吸食,绝无离开的意思。
“清颜,那就谈谈吧,否则他天天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看看他想说什么。”不知内情的乐舒如此劝说着,这小子功底不浅,她还真打不过,又是在清颜家里,若再打起来,不把这小地方给拆了才怪。
柳清颜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一番挣扎后,拽着乐舒坐到了男人对面,终于看了过去,再无往年那种羞涩慌张,平淡而疏离:“司炀,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没想到时隔六年,你还是这样任性妄为,扪心自问一下,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朋友?以前我只当你那时年少无知,是我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并没真的恨过你,可现在,我发现你是本质如此,与年龄无关。”
------题外话------
唐宝小朋友就是女主最小的表弟,十岁,小家伙很聪明的。
第19章 再也不可能了
乐舒被女孩儿紧紧抓着的手已经变形,特疼,可面上仍旧保持着冷静。
“所以……”司炀抖抖烟灰,含笑迎上女孩儿冷若冰霜的眸子:“你现在开始恨我了?”
“我不该恨你吗?”柳清颜哧哧笑了几声,继续道:“我的人生,我的前途,我的一切都因你毁于一旦,甚至于我的精神都因你险些崩溃,若不是乐舒,我想我早疯了,司炀,你真的没有心吗?我都被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你还来做什么?你告诉我,你还来做什么?是,你司炀是谁,含着金汤匙出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我惹不起,便不惹,打落牙自己和血吞掉就是了,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来招惹我?”
“学姐,我知道那件事给你带来了伤害,但当天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特不是人,后来去留学时,也无一日安宁……”
“呵呵,算了吧司炀,我要再信你,这一世就真白活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记得我,但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就算如你所说好了,你有真心忏悔过,那又如何?你能把我脑子里那些肮脏东西抹去吗?你能让我回到没认识你的时候吗?如果不能,就请有多远走多远,我此生不想再看见你。”
乐舒诧异转头,没想到这家伙也有冷硬的一面,只不过为何非要拉着我不放呢?其实心里还是很害怕吧?司炀,他果然是司家那孩子。
那还真不好惹,别看这只是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后援团大着呢,司家与弘越集团世代合作,一个是最大建材公司,一个是最大房地产商,近十年来,房价如日中天,真正暴利行业,可以说惹了司家,就等于间接惹上庞家,吃饱了撑的才想去以卵击石。
如果是司炀的话,那清颜还真不能跟他继续牵扯下去,这小子花心程度,令人发指,女朋友三天两头换一个,个顶个的极品,怎么会缠着清颜不放?
“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从你离开学校后,我找过很多女人,总想从她们身上找到忘记你的办法。”长叹口气,将烟蒂熄灭,弯腰一点点倾诉:“你知道吗?当我发现我会时不时想起你时,觉得很恶心,不但长得丑,又无背景,品味奇差,整个学校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糟糕的人了……”
柳清颜咬咬牙拔高音量:“是,我是和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格格不入,全校都视我为污点,但有谁规定长得不好看又没家世就无权拥有理想?那是我自己凭本事考进去的,我个人觉得自己比那些托关系进去的要来得光明正大,我只想不辜负那些养育我并寄予厚望的人,所以每天拼命的努力学习,这也有错吗?”
“还有你,从你说要跟我交往时,我虽很感动,但并不敢高攀,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可以靠努力取得成功,而有些东西光靠努力是没用的。但你却因一个可笑的赌注,锲而不舍,我真的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哪怕当时你还小,却是十几年里唯一一个不在乎我长相,不在乎我是孤儿,而对我关怀备至的异性朋友,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像孩子一样调皮耍赖,也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哪怕是你最宝贝的妹妹,你也从来都站在我这边。”
吸吸鼻子,抬手将脸上眼泪擦去,挤出个笑:“你说你一直都过得不好,父母从不记得你的生日,我都信了,所以和你住一起时,我都变着法的对你好,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看,就怕你认为我也会忽略你,是不是很天真?呵呵,呜呜呜我怎么就那么傻?你是你家唯一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呜呜呜!”
乐舒见她越哭越上头,默默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你说你有好几年都没吃到过生日蛋糕了,我就每晚去糕点房打工,十三天,终于肯送我个蛋糕,何止是你?我这辈子都没吃过,一直期待着和你一起品尝,可你却说它是垃圾,扣了我一脸……其实很甜的。”抿抿嘴,舌尖舔了一下唇瓣,好似回到了那个夜晚:“你们说是因为我挡了司雅的路。”
司炀没打断她,又叼了根烟。
“我没想挡任何人的路,反倒司雅一直找我麻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不敢再在成绩上超越她,司炀啊,就为了你妹妹的几句抱怨,你竟不惜毁人一生,凭什么世界一定要围绕着你家转?呵呵,可悲的是,视频出来时,我还在为你辩解,总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恶劣,也有个底线,呜呜呜,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呜呜呜!”
放开乐舒,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乐舒总问我,为什么都不爱出门,我不敢出门啊呜呜呜,上个月我还在菜市场遇到了个熟人,他看着我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扒光了一样,那种眼神……”摇摇头,只剩哽咽。
乐舒拧眉,再看司炀,连最后一点客气都没了:“你把你和她上床的视频传到网上了?”
“没有流传到网上去,我都给清理干净了。”司炀瞅着地面摇了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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