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花?”
院长皱眉白了她一眼:“紫队长,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怎么可能是兰花?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兰花了!”
白蔻:“……”
她尴尬了一下,轻拍了拍头:“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给忘了,院长,你也知道,我呢,因为之前受过创,所以,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混乱,有些事情忘了,院长你能不能明说,我打破的是什么花呢?”
“一盆波斯菊。”院长啧啧叹道:“紫队长,你这不行啊,年纪轻轻的,居然记性这么差,要不是你跟紫队长一模一样,又有军区医院给你担保说你是紫队长,我还以为你的灵魂换了个人呢。”
真相了!
白蔻尴尬一笑:“院长真会开玩笑。”
“好了,你今天要参加的那场庭审,就快要开庭,现在已经可以进去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聊?”
“一定!”
院长还不忘对着白蔻的背影喊着:“记着我那盆波斯菊啊。”
“院长放心,我一定不会忘的!”
答完这句,白蔻黑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转弯离开了。
当她的目光扫到了一旁的梁知,白蔻便深吸了口气,把内心的情绪掩了去。
如今,已经到了关键的一步,她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前功尽弃。
最高级军事法庭,比普通的法庭面积大了不少,法庭内部不管是陈设、装修还是灯光都呈暗色调,只犯人席的灯光格外明亮。
白蔻带着梁知直接走向了观众席。
观众席中已经坐了几个人,看着身上的军装还有肩章上的标志,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全部都是少将或是少将级以上的人物。
梁知的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是上将军衔。
在白蔻和她一起进门的时候,那个人便转过头来,目光与白蔻似乎是交接了一下,但是,目光交接也不过是一瞬间,梁知看得不甚清楚。
白蔻带着梁知一起,他们向那些老将们敬了个礼,少将、中将则是朝白蔻敬了礼,双方才坐了下来。
在白蔻坐下之后,后面的那几个人看着白蔻的时候,目光中都是充满了敬佩和赞赏的。
在他们的眼中,白蔻就是紫车,而紫车只是凭借她二十四岁的年纪,便立下了无数功勋,甚至,爬上了上将的位子。
军中不乏有军门世家的纨绔子弟,可是,在军中若是没有军功或是真材实料,想要升军衔,那是不可能的,军中是最看能力的地方。
军中的人,一向佩服强者,即使紫车是个女人。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他们更加觉得紫车的成就菲然。
这时,身后人的一句话,突然刺中了白蔻的心脏。
“以前黑鹰突击队有一个叫白蔻的,她的实力与紫队长实在是差太多,她却一直想要爬上黑鹰突击队队长之位,还妄想杀害紫队长,简直是心肠歹毒、罪大恶极。”
“就是!”旁边的人附和。
白蔻则是白着一张脸,艰难的扯了一下唇角,什么都没说。
旁人当着她的面贬低她,她还能怎么反应?
这些老东西,仗着自己的年纪比她大,什么话都敢说,等将来她一定要一个一个将他们把柄全部抓住。
身居高位,实力是一方面,但是,谁能保证自己的身后是完全干净的呢?现在没出事,只不过是没有人去抓他们,一个个顶着他们往日功勋的光环,占尽了名声,可是,只要真的去着手查,一查一个准。
正在这时,门口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远远的,白蔻看到了那道人影,眼中一亮。
梁知并没有看向门口,所以,并不知进来的人是谁,不过,当看到了白蔻的目光,梁知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一抬头,果然看到了清隽的男子,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是秦杭。
秦杭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而秦杭看到了白蔻,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欣喜来,直接朝着白蔻这边走过来,步调从刚才更加轻快了几分。
梁知的眸子动了动。
当秦杭走到了白蔻的身侧,看到了坐在白蔻身侧的梁知,微笑的看着他:“你就是紫车这段时间常提的那位梁队长吧?”
梁知淡淡的点了下头,向秦杭敬了个军礼。
“梁知,秦市长好。”
“梁队长,不知……方便换个位置吗?”
梁知不动声色的挪到了一旁,将她与白蔻之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当然可以。”
第629章 结束了
梁知往旁边挪了个位置之后,秦杭便直接在他和白蔻的中央坐了下来。
而秦杭在坐下之后,目光便有意无意的看着白蔻,坐在旁边的梁知,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梁知的眉头皱了一下,瞳孔微收紧了几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了一下,他还是将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秦杭他……
唉,他怎么就没认出白蔻是假的呢?他们两个怎么说也认识了十多年,这么熟悉了,他居然还能够认错,不禁让她有些失望。
随后,梁知将目光挪向前方,不再看向身侧的白蔻和秦杭。
不一会儿,法庭内便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好些人,审判台上也坐上了两名军装法官。
随着人到齐,便只差靳首长入场了。
等时间到了,庭审便正式开始。
庄严肃穆的法庭内,静谧的只能听到里面所有人的呼吸声。
随着庭审开始,法官开口传唤靳首长入场。
不一会儿,靳首长便身穿着一身便装,凌乱着头发,手脚戴着手脚铐,被人从外面押了进来,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靳首长看起来狼狈了许多,而且,在靳首长的身上,依稀可见明显的鞭痕和摩擦后的伤痕,看到这一幕,梁知的瞳孔收紧了几分。
那些人……对靳首长动了刑。
随着靳首长出现,审判这才正式开始。
云相军区的军委处,派出了代表,宣读靳首长的罪行。
“靳正齐,男,年五十四岁,军衔上将,****年任云相军区军委正级职衔,在位期间,因私欲与他国达成秘密协议,出卖云相军区黑鹰突击队战友,导致七十六人在保护人质中死亡,其后,为隐藏自己的罪行,多次威胁殉职战友家属,此行为,严重威胁了国家、军方和百姓的安危,因此,我代表云相军区,请审判长判处靳正齐死刑。”
随着代表宣读完毕,法官看向靳首长。
“靳正齐,你有什么话要说?”
靳首长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被冤枉的,这些事,我没有做过。”
“是吗?请证人上台致言。”
随着这句话落,坐在秦杭身侧的白蔻站了起来。
秦杭有些诧异,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白蔻往证人席走去。
当靳首长看到白蔻站在证人席中,那双有些苍老的眼中,有着不敢置信,甚至……不敢相信那个诬陷自己的人,便是曾经自己最喜爱的一名手下。
面对靳首长的怒目相对,白蔻面不改色的站在证人席中。
靳首长当众向白蔻质问:“紫车,你要证明我有罪?”
白蔻淡淡的道:“靳首长,我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我很尊敬您,但是……我更尊敬爱护我的国家,我也爱护理的战友,可是,没想到,靳首长你却……”
白蔻说到这里,面露痛苦之色,任何人看了,都以为是白蔻受不了靳首长犯下了罪行的事实而难过。
坐在梁知身侧的秦杭,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梁知突然问出口。
“秦市长,你也认为,靳首长有罪吗?”
身侧的梁知突然出声,让秦杭愣了一下,旋即,秦杭转头看向身侧的梁知,在看到梁知那双清澈质问的眼睛时,秦杭的心脏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此时,白蔻还在台上,秦杭的目光转头看向白蔻,然后说:“我不相信靳首长有罪,但是,我更相信紫车。”
梁知:“……”
她现在真的很想一拳打在秦杭的脑袋上。
以前的秦杭看起来顶聪明的,这会儿,却是变成了榆木脑袋,整个人这么想让人捶他,对白蔻简直是盲目的相信。
可是,梁知的心里却还有几分内疚和自责。
秦杭会相信白蔻,并不因为她是白蔻,而是因为他以为那是她,曾经她告诉过他,她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可是,白蔻利用她的身体骗了他,他还相信了她。
甚至……还被白蔻蒙蔽了双眼睛,之前竟然真的让王安阳去执行白蔻嘱咐的任务,若非是她提前发现了白蔻的目的,埋伏在了那个小区的楼下,恐怕,王安阳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而此时,在台上的白蔻开始叙述自己得到证据的过程,以及她得到证据之后的核查,并在同时,将自己核查的结果,也全部交了出来,其中还有人证,人证便是被害者家属痛哭流涕的叙述。
而且,有的被害者家属在叙述的时候,甚至将自己身上所受的伤展露了出来,那伤看起来当真是触目惊心。
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一点。
靳首长为了一己私欲,诛杀了紫车和她的战友,以及在事后用了大量的手段,造成了黑鹰突击队牺牲队长家属的痛苦。
整个法庭内的人在听到了白蔻声情并貌的叙述之后,全部都沉默了,甚至是愤怒的。
不过,在所有的人中,最平静的莫过于靳首长,他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着白蔻的描述。
末了,白蔻深深的叹了口气:“最后,审判长,在此,我有一个请求,因为,犯人曾经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对我有提携之恩,即使他曾加害与我,可是,他对我的恩情,我却是还不清的,我请求审判长,能免除他的死刑,判处终身监禁。”
靳首长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勾起了嘲弄来。
“终身监禁,这是要我把牢底坐穿呢,紫车啊,你……还真是我的好手下。”
“靳首长,对不起!”白蔻向靳首长深深的鞠了一躬致意。
弯腰的瞬间,白蔻脸部表情狰狞,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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