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回答的声音冰冷，更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回答让吕征有点意外，或者说，他觉得宋晗是在玩他。
    死了？死人会说话吗？死人会回答问题吗？都不会。
    那宋晗的回答，凭什么是死了。
    吕征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宋晗他不接受的意思，而宋晗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现在你可以离开。”
    吕征能不相信？他半眯着眼睛，揣摩着宋晗这话里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的消息。
    “你继续。”
    宋晗顿了顿，开口道：“我和甄小姐认识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宋晗离开了顾立言，离开了南城，去新的城市生活。
    也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甄小姐。
    甄小姐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只是让宋晗叫她甄小姐就好。
    宋晗也没得选，就是答应了。
    甄小姐是一个很名气的设计师，和柯瑞设计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当时宋晗还只是一个普通助理，和甄小姐或多或少有过不少接触。
    甄小姐为人客气，也不会随便就发脾气，总而言之，甄小姐就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士。
    宋晗从没说过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甄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能都受过那种伤害的人，才会明白这一点吧。
    甄小姐知道宋晗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或多或少都会帮助宋晗，这让宋晗也很意外。
    久而久之，两人关系倒是不错了。
    甄小姐的腹部渐渐隆起，这让才失去孩子的宋晗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她好几次想小心翼翼去摸一摸甄小姐的腹部，但是每一次都不敢。
    她生怕自己一个什么不小心就让肚子里的孩子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甄小姐和她比起来，更是自信多了。宋晗很欣赏那种自信，更是羡慕。
    到底是什么烟更多人才会有些时候拥有这样的气场呢？宋晗心想。
    但是有些时候想来想去，她却是没有半点答案。
    她和甄小姐关系渐渐不错，有些时候甄小姐也会交给她一些所谓的独门绝技，对于宋晗来说，都是工作上巨大的帮助。
    只是后来，甄小姐突然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甄小姐就这么消失了。
    宋晗很好奇，追查了对方好几次的下落，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任何收获。
    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让宋晗感到紧张。但是周围人的态度却是让宋晗很意外， 他们太冰冷了。
    冰冷到让宋晗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自己不错的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是离自己而去。
    还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宋晗叹了一口气，一方面感叹这世事无常，一方面继续工作。
    她要想办法活下去，不是吗？
    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宋晗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一接通，居然甄小姐。
    “宋晗，你在哪儿？”甄小姐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生病了。
    宋晗有些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环顾四周，回答道：“我在公司上班，你最近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我最近生了一场病，所以暂时没有去上班，委屈你担心我了。”甄小姐的声音十分微弱，就好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断气一样。
    这让宋晗更担心了。
    “你真的没事吗？我听你的声音……”
    “没事。宋晗，你答应我一件事。”甄小姐开口道。“明天你去南城河边口等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是你一定要等到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宋晗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甄小姐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好，我等你。”
    这一等，就是一天。
    一整天，宋晗就跟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河边。她一直没有等到甄小姐，更没有等到来送东西的人。
    这让宋晗觉得很奇怪，她好几次都拨通了甄小姐的电话，可是每一次都是响了一两声就被挂断。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紧张。
    就在宋晗要报警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大喊：“你们看！河里有东西！”
    顺着声音看过去，的确有一个蓝色塑料盆飘在河上。
    “是个孩子！”又有人说话。
    周围人群被这话给彻底点燃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扔在河上？大家都这么七嘴八舌地说着，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宋晗本来也是站在河边看着，她更关注的是周围的人哪儿有甄小姐的影子，可是这一圈看下来，毫无收获。
    就在宋晗以为今天是甄小姐临时有事不会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终于落在了河面上的孩子身上。
    孩子裹在襁褓里，而宋晗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定是甄小姐的孩子。
    她顿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将包随手一扔，就是冲到河里要去捞那个孩子。
    这就是甄小姐要给她的东西。
    她唯一的骨肉。
    “就这样，我带着那个孩子去了南城。原因简单，我养不起孩子，只好将孩子给了顾立言，并且说那是他的女儿。也辛苦了顾立言这么多年来对那个孩子不离不弃，至少衣食无忧。只是现在……我不明白为什么顾家要我想起这些是。”宋晗语气平静地说完这话，倒是让吕征不淡定了。
    “后来呢？甄小姐呢？”他追问。
    宋晗摇了摇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但是她看见，吕征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希望。
    再加上之前吕征对甄家小姐的执念，宋晗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猜测。
    难道，吕征就是孩子的父亲？
    吕征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笑了出来。
    “挺好的。”他自言自语道。
    宋晗有些不明白，什么挺好的。
    “我一直以为她没了消息，没想到她还留了最美好的事物给我，挺好的。”
    宋晗明白，吕征说的是艾琳。
    她果然没有猜错。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