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看着她的态度,心里不禁五味杂陈,他看着沐颜笙果然跟他之前了解的一样,认准了一个人就决不会放手,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但眼睁睁地看着她对傅匀尊的情义这样深厚,他的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些许酸楚。
“沐颜笙,你别太过分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今天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客气了!”关诗礼的耐心明显已经被耗光了,她向来就不是一个能忍耐的人,现在能跟沐颜笙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她的情绪不由得激动了气来,走到了沐颜笙的身边,脸上的妆容显得更加夸张妖艳了,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很明显关诗礼这次是有备而来,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进来了,但门口早已等候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到时候要是屋里出了什么事,那些男人就会立刻冲进来,到时候沐颜笙和燃燃就会被控制,脱不了身了。
“你想干什么?要是你敢乱来,我就报警了。”沐颜笙明显有些慌乱了,她知道关诗礼不是省油的灯,手里紧紧捏着手机,指尖泛起了阵阵白色。
“呵,报警?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报警了,有没有人能过来准时救你。”关诗礼明显是有恃无恐了,她的人就在门口,就算沐颜笙报警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作用根本不大。
“关小姐,你莫非是忘了,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呢,你这样放肆地威胁颜笙,就没有一点儿心虚吗?”公孙瓒看不下去了,径直走了过去,挡在了沐颜笙的面前,扬起了头,态度虽然绅士礼貌,但还是掩盖不了他心里的怒火。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是在解决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识相的,就立刻给我离开,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关诗礼回过了神,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公孙瓒,之前公孙瓒一直没有说话,就导致她忽略了他的存在感,现在他站了出来,她也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解决家事也不是这么个态度吧,颜笙现在是傅氏的大股东,相当于坐上了傅匀尊的位置,你不觉得你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嚣张跋扈,有些不太合适吗?”公孙瓒的态度还是依旧平和,虽然他也看不惯关诗礼,但总归在女人面前还是保持着绅士的模样,没有把在工作上的那一套拿出来,给对方留了些许面子。
关诗礼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好几遍,脸上带着阵阵嫌恶,秀眉轻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很明显她根本就不知道公孙瓒是什么来头,像她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眼里尽是高低贵贱,除了傅匀尊之外,还没有什么男人能让她瞧上眼,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我不想跟你在这废话,你给我赶紧离开这里,别妨碍我的正事!”关诗礼显然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一把将公孙瓒推到了一边,也不再顾及什么形象了,尖利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公孙瓒往一旁迈了几步,本来他是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的,但没有想到关诗礼竟然这样嚣张跋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傅匀尊始终都不愿意接受关诗礼了,就这样的女人,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中间确实没几个能受得了。
就在场面开始混乱的时候,公孙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本来他这几天都在为傅匀尊的事情奔走,没有怎么关注医院那么的情况,今天刚好关诗礼在这里,正好可以给他一点线索。
“关小姐,你还记得安腾吗?那天他在马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之前也有人曾经在医院里试图害过他,我知道你一直都挺关心这件事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公孙瓒此话一出,关诗礼顿时安静了下来,没错,自从她让傅匀尊被抓走之后,就一直派人盯着医院的情况,随时都准备找机会下手,只不过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公孙瓒这么一问,她也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关诗礼沉默了片刻,目光有些闪躲,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我能有什么线索,那个医生跟我根本不熟,他的情况我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你是他什么人?”
“我跟安腾是多年的好友,他的事我也一直都在关注,前些天我去找了那个肇事司机,在他嘴里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件事好像跟你脱不了干系啊。”公孙瓒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盘旋,观察着她的微表情,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就算她装得再像,也总有疏漏之处。
关诗礼微微垂下了眼帘,之前的嚣张跋扈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不安和紧张,她小声咽了咽口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神情也渐渐微妙了许多。
她迟疑了一下,才总算是缓过了神,慢慢抬起了头,迎向了公孙瓒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开口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真的得到了什么消息,那就去查吧,只要你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她说完,不由得抬起了手,将鬓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耸了耸肩,虽然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明显她的神色紧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