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离婚归离婚。
以易苏寒的执拗和阴险,他表示决不能便宜了慕斯的“嚣张”……
离婚柜台前,趁着等待工作人员打印离婚证之际。易苏寒见身边的女人一直没说话,呆呆看着打印机油墨下的离婚证,仿似目光迟滞,便以为她对这张离婚证有所纠结。
孰不知,某女正飘在云端,不着边际的神游:
从医院里开始,某死男人就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本离婚证到手后,他会立马向我求婚?
会不会在今晚?又或者几天后?毕竟他不是说要弄什么“摆擂台征婚”吗?
对了,他的擂台该不会针对老娘吧?他在暗示,叫老娘去抢婚?卧槽,这岂不是变成老娘向他求婚了?
不行不行,决不能这样输给他!可林薇薇也向他求婚了,井炎要是一气之下真的娶了那毒妇,怎么办?
某女很白痴的表示,骑虎难下……
“大衣,井炎买的?”
易苏寒的声音,让她猛地从“云端”落到现实中。就像一个花痴被惊醒似的,慕斯缩了缩哈喇子,扭头看向他:
“啊?什么?”
易苏寒皱皱眉,表示对她的状态有不解且嫌弃。高冷优雅的慕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呆头鹅了?
便白她一眼,故作傲慢的挑了挑她大衣领子,不阴不阳道:
“我是问,这件迪奥的限量款,井炎定制的?”
“嗯哼。”
女人秒回归正常,装逼的耸了耸肩,略显臭屁。
易苏寒倒吸口凉气,心里很有些恼怒。要知道从前的慕斯刻板谨慎、高冷低调,跟“臭屁”两字基本绝缘。
可自从井炎出现后,这女人似乎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尤其是在他易苏寒面前,她越来越无所顾忌的臭屁。
于是,易苏寒故作不耻的哼声冷笑,慢慢引出话题:
“算是对你的补偿?”
慕斯像是仍对他的话没听进去,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便一脸严肃的怼回:
“他不欠我,无需补偿!”
“哼,是吗?”
易苏寒冷笑说着,从手机里调出航叔发来的照片。是井炎和慕语的小红本本,举到女人面前,
“看来井炎还没跟你坦白?”
其实,他知道那本离婚证是假的。都是聪明人,谁还能傻乎乎的被谁诓了不成?
但易苏寒没有戳穿,走到这一步如果再去纠结证件的真假,没有意义,也会失了男人的风度。
他只是要慕语横在井炎和慕斯之间,要他的前妻不能顺利和孩儿爹“喜结连理”。能达到目的的途径有很多,何必单单纠结于一张结婚证?
最关键,结婚证是假的,说明井炎违背了男人之间的承诺。日后当时机一到,他就能利用这点在别的事上,更深的要挟对方。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终归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时让对方看到自己身上的“大气”,对方才能尊重自己。
易苏寒要的就是井炎对他这种“友好和尊重”,可同时,他又忍不住要在背后小人谗言。
如他所愿,慕斯秒中招……
“这个,有必要向我坦白吗?”
女人瞬间灭了臭屁,嘴上说得倔强,却垂着眸目光慌乱躲闪,娟秀的脸庞已明显抹过一丝怒气。
心里不是没怀疑过那张照片的真假,但就是控制不住血液开始倒流,浑身冰凉。
易苏寒秒读懂,懒得再怼回。嘴角噙着得意洋洋的阴笑,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办理好的离婚证,将其中一本递给女人。
慕斯接过,也知自己的恼羞瞒不过易苏寒的鹰眼。更何况对他手机里那张照片,她尚有许多疑虑,便故作恶狠狠的试探道:
“易苏寒,不要以为你随便p一张图,我就会上当!”
撂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走。
实则期待着男人能中招,能追上来以各种方式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让她确定就是他p的!
可易苏寒终是让她失望了,虽然也的确追了上来,在大门口将她堵到墙角:
“呵,看来你是真的想嫁井炎?”
男人将她壁咚,带着无限懊悔和无奈一声苦笑后,突然狰狞起脸,弯下腰朝她逼近,
“不过慕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没机会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咬牙切齿,那语气里的坚定,让慕斯不得不愣住。
心,急速下沉……
即便这样,易苏寒也要继续在她心口上撒盐:
“知不知道?早在你今天开庭前,井炎就跟慕语领了证!”
谎话张口就来!
因对法院走廊上的那出荒诞剧不知情,所以慕斯秒中招,身体彻底蔫了……
难怪刚才在车上,那男人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原来他真跟慕语领了证,早就领了;而她刚才居然还可笑的幻想着,他会在今晚向她求婚,或者暗示她三天后去抢婚?
自己终归还是做了他的大姨子,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睛再度装不下两行泪,渐渐要涌出眼眶……
面前的易苏寒却仍在字字戳心:
“是不是在想,井炎为什么要娶慕语?他图什么?”
男人睁大变态的眼睛,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的晃悠着,直直盯着她的瞳孔,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的狼狈,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揭露道,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井炎做的一切都是为井家的利益!包括娶慕语,也包括……吊、着、你!”
最后三个字立马燃起女人的无名怒火,慕斯狠狠推了他一把:
“哼,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
“爱信不信!”
易苏寒却像五指山一样杵在面前,岿然不动。还一把抓紧她两只手腕,眯起眼缝阴阴的挖苦道:
“慕斯,上午在法庭上你不是很清醒吗?怎么去了趟医院,脑子又犯糊涂了?”
“……”女人恼羞至极,懒得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使劲挣脱他的两只大手后,她明明想立马走掉,明明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了。可就是双脚像灌了铅,挪不动。
慕斯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也许是易苏寒的话“点拨”了她,让她察觉到自己今天的确很异常……
上法庭前,她明明满心窝都是绝望,满脑子都是对那男人的恨。否则庭审时,她也不会那样激烈的和他针锋相对;
可为毛医院里一出乌龙后,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对井炎的态度也迥然不同了?她不知那妖孽对她施了什么魔法,只知今天的自己……
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行为”!
面前易苏寒的挑拨仍在继续,点根烟深吸一口后,他带着无上自信斩钉截铁道:
“不怕告诉你,今天庭审井炎之所以能取胜,不是因为他律师的能耐大,也不是夏风给他备足了课。而是这一次,他有我易苏寒的支持!”
这话一出,慕斯心口缩紧,不可能不感兴趣:
“怎么说?”
“阮曹派系的经济罪证,是老子给他的!”
男人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她,恶狠狠道,
“井炎来宁城就等着这一天!把曹格达弄下台,让阮劭中进监狱!”
“……”慕斯倒吸口凉气,努力做到很平静的盯着他,不语。
虽然心里说着:哼,想让阮劭中进监狱的人,恐怕是你们姓易的吧?
却也控制不住大脑相信他的话,毕竟井家的立场很明确:
打垮阮曹联盟,重掌宁城官场!
“之前接近你吊着你,他都是为这个目的!可你终归是个缺乏政治细胞的官场门外汉,就算最开始从我这里录音,那也是些皮毛,根本入不了井炎的法眼!”
“……”慕斯虽依旧没接话,心里却难免越来越中招。
难怪井炎要说,她有毛线能力做棋子?难怪要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切的症结,在这里!
她不过是他耍来耍去、又随意扔掉的棋子!
“所以慕斯,你根本没能力为他解决这些。尤其是弄清你的身世真相,得知阮劭中和你是亲生父女后,井炎就知道这盘棋更不能指望你!”
易苏寒仍在嚣张的总结道,字字句句都是赤果果的挖苦她。
听得慕斯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虫子爬过一般,明明很想立马甩手走掉,偏偏要皱起眉头犯贱的怼一句:
“so?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最大不同。明知对方是满口胡言的污蔑,可就是控制不住要往心里去,做不到充耳不闻。
“我想说什么?哼,我想告诉你,井炎要在宁城称王称霸,只能依靠我们易家!”
这句话,易苏寒说得相当霸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慕斯被震慑住,以她洞悉官场的功力,难免听得一头雾水。
想不通小小的易家,怎就有那大能耐?竟让井炎受制于他们?
期待着易苏寒能为她解疑答惑,可男人接下来竟说着:
“还记得你被捕的那晚吗?实话告诉你,那晚被甘志奇救走后,下半夜井炎就找我做了谈判。他知道杨东一伙人的干架是老子挑拨的,可他能奈我何?哼,被打怕了,井炎就对我妥协!”
明明是他自己怕了,主动找井炎谈“投靠”,此刻却恬不知耻的将两人的态度对调?
论无耻,你易苏寒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