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溜了。
秦墨琛：……
突然觉得刚才自己下意识理了理头发的行为有些……滑稽？
秦墨琛穿戴好去书房的时候，罗嫚已经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起来。
“小雅的妈妈是一名编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追究女儿性格变了这件事，但我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女儿。所以我打算用她可以接受的方式把这件事告诉她。”
“所以嫚嫚，你在写故事？”苏可可问。
“对，一个关于她女儿的故事。”
不得不说罗嫚很有编故事的能力，虽然苏可可没细说，她便已脑补出了一段狗血的复仇桥段。
剧情如下：原主的女儿之所以会被人换了魂，就是因为她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死敌，那人的女儿早夭，所以想用原主女儿的命来换自己女儿的命。
文中的女主是个千金小姐，很有钱，换过来的死敌女儿装得乖巧懂事，享受着她的母爱一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名牌大学，然后联合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起设计害死了她。
之后，便宜女儿的亲生母亲闯入了她老公的生活，以善解人意夺得了老公的欢心。
对方夺走了她的老公，而她的亲生女儿早已被仇家害死，可原主却是在死后，灵魂四处飘荡之后才发现了真相。
苏可可一目十行看完，直接朝罗嫚竖起大拇指，“嫚嫚，你太厉害了。”
简短的小故事却在罗嫚的叙述下，前后对比让人不得不生出荒诞又悲凉的感觉。
罗嫚叹道：“时间来不及了，不然我能写得更好。”
苏可可：……
第359章 荒诞，以为是穿越
嫚嫚果然是个学霸，就连随手写的小故事都要精益求精。
苏可可觉得已经够好了，她看完都替女主觉得堵心呢。
女儿早早死了，自己把仇人的女儿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然后被白眼狼的便宜女儿连同仇敌一起害死，到头来就连老公也被抢走了，堪称人生大输家，岂一个惨字了得？
连秦墨琛几眼扫完这个故事后都多看了罗嫚一眼。
罗嫚将写好的短故事发给了李小雅的母亲王凤英。
“她这个点会看吗？”苏可可问。
罗嫚十分肯定地道：“会。小雅跟我说过，她妈妈经常熬夜写剧本，这封邮件她会看到的。”
果不其然，十分钟之后，那边发了回信：我们能不能聊一下，这是我的手机号。
罗嫚手里存过她的手机号，看到回信后立马就打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道：“王阿姨，我是小嫚，那个故事是我写的。”
王凤英惊讶不已，随即，她喉咙有些干涩地问：“这个故事是不是在暗指什么？小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故事是假的，但现在的李小雅不是你女儿这件事，却是真的。”
那头的女人忽地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叹道：“我知道她不是我女儿……”
十分钟之后，罗嫚在对方的哽咽中挂断了电话，“可可，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秦墨琛任劳任怨地开车送两个小丫头。
罗嫚跟王凤英的谈话中已经了解了她如此异常的原因，路上罗嫚谈到这件事，苏可可听后只觉得荒诞不已。
李小雅的妈妈的确早就发现了女儿的异常，但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所以不想提起这件事。
一方面她无法接受女儿死了的事实，一方面是新来的女儿十分懂事，让她有了重新开始的打算。
“重新开始？这算什么重新开始？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就一点儿不怀疑是什么阴煞抢走了她女儿的身体？”苏可可问，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罗嫚倒是有些理解王凤英的想法，“可可，我跟你说过王阿姨是一名编剧吧。以前我就听小雅说过，她妈妈很喜欢看穿越小说和重生小说，也写过不少穿越重生题材的剧本。小雅离开得太凑巧，完全符合穿越重生定律。”
苏可可一脸懵逼地看着罗嫚，“穿越重生定律？”
罗嫚解释道：“所谓穿越重生定律，换芯子的时候，原主恰好生了一场大病或经历一场劫难，九死一生，穿越来的‘女主’必定比原主更加讨人喜欢，要么狂霸拽，要么扮猪吃老虎，要么聪颖俏皮，而重生来的‘女主’会比原主更懂得珍惜亲情，也会因为未卜先知避开重重困难。
既然是小鬼抢占了小雅的身体，那肯定不能未卜先知，我想，王阿姨会认为是前者。”
苏可可吃惊得瞪圆了眼。
所以，这位王女士真的以为现在这个女儿是从什么地方穿越来的？
以为自己原来的女儿已经死了？
罗嫚解释的时候，秦墨琛也听着，他透过后视镜看小丫头的脸。
苏可可恰好拄着脑袋看来，皱眉道：“叔，你能理解吗？反正我不能理解。”
“嗯，不能理解就不用理解，毕竟每个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秦墨琛淡淡道。
罗嫚：……
所以，秦叔，平时遇到问题你就是这样劝说可可的么？
“其实结合王阿姨的职业，倒也不难理解，因为所有条件都符合她心中那个猜测。尽管，这个猜测很荒谬。”罗嫚道。
苏可可摇头，纳闷道：“嫚嫚，让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和让你相信异世鬼魂穿越，这两种，你更愿意相信哪一种？”
罗嫚一本正经地道：“如果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想我可能更愿意相信穿越和重生，毕竟平时看到的影视剧和小说太多这种了。”
苏可可立马道：“鬼故事也很多。”
罗嫚：“大家更喜欢穿越故事。”
苏可可撇嘴。
“法力十分了得的得道大师，或者道行极深的妖魔鬼怪才能够造出空间，但我目前也只是听师父讲过，从未见过。
就算世上真有很多平行空间，一缕普通的鬼魂，连鬼王都不是，想要穿越时空或者空间，到另一个空间，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它们在跨越空间的时候，就会被强大的空间能量给撕成碎片。
能够完好无损地从一个次元空间进入另一个次元空间，就连鬼皇和妖王这种存在，也不可能打破天地规则，更遑论一点儿道行都没有的人魂。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自从拜读了殷少离所著的现代风水书，苏可可自己也就上面的一些观点翻阅了其他资料，其中便包括异次元空间的研究。
罗嫚点头：“我知道，所以小说也只是小说。不过，既然是小说里的天之骄子，那肯定受天道厚爱，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说不定就发生在她身上了。”
苏可绷着小脸道：“天道果然任性。”
人跟天本就难以对抗，就像师父，再厉害也要接受天道的制裁，因为年轻时泄露天机太多，不得不一生穷困潦倒，孤苦伶仃。
要不是有她陪着师父，师父就太可怜了，连个给他送终的人都没有。
苏可可依旧绷着自己的小脸，“所以，这位王女士以为这亿万分之一的可能降落到了她女儿身上，她女儿是被天之骄女给附身了？能够想到是天之骄子穿越而来，却想不到是小鬼夺身，这位王女士果然是穿越小说看多了。”
罗嫚：“……这话你见了王阿姨之后，可以跟她说说。”
苏可可没答话，正严肃脸想事情。
几人去得晚，王凤英的女儿李小雅已经睡熟了。
王凤英开门之后，目光落在苏可可和秦墨琛身上，嘴唇动了动，“你们都进来吧。”
苏可可一进门便走向客厅，环视一周后，目光准确无误地锁住了两只毛绒玩偶。
一只小猪，一只小熊。
两只玩偶静静地立在客厅的桌子一角上，用黑珠子做的眼睛在昏暗的小灯下反射出流动的光彩，乍一看，竟如真的人眼一样。
第360章 故事虽假，道理不假
两只玩偶，尤其那小猪，眼珠子黑溜溜的，十分灵动，像是在盯着苏可可看一样。而那只小熊……
眼珠子明明跟小猪一样的材质，却让人觉得暗淡许多，盯得久了，竟会让人感觉出一种抑郁和悲伤。
苏可可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问道：“王女士，这两只玩偶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王凤英却没顾上理她，而是直接问罗嫚，神情有些紧张，“小嫚，你是怎么发现她不是小雅的？”
罗嫚道：“她字迹不一样，以前的一些小动作也没了，一个人再怎么变，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所有习惯都改了。哪怕是受了什么打击，突然间幡然醒悟，这改变也需要一个过程。”
王凤英脸色难看，“你为什么要编那样一个故事？”
“王阿姨，故事虽假，道理不假，你怕是被骗了。”
王凤英立马追问：“什么意思？”
苏可可不像罗嫚那样委婉，开门见山地道：“王女士，您穿越小说看多了，现在住在你女儿身体里的可不是什么异世穿越来的天之骄女，而是一只抢占你女儿肉身的小鬼，而且，还是一只病死鬼。
她一只娇弱的小鬼只凭自己的力量还做不成这件事，背后势必有人在帮她。”
王凤英闻言神色大变，维持着双眼大瞪的表情愣愣地看了苏可可许久。
然后，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罗嫚。
罗嫚知道她是不信任可可，想听她亲口说，她点头，“这是我朋友，她是一名风水师，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擅长。王阿姨，小雅她是被人抢了身体，而不是你以为的……死后被人穿越。”
王凤英的身形晃了一晃，自己扶着一边的椅子坐下，口中喃喃道：“抢了身体？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消化了这个事实，颤抖着嗓音问：“那我的小雅呢，她去哪儿了？是不是被现在这只小鬼给害死了？”
苏可可解释道：“你的女儿生魂被人生生从身体里勾了出来，封印在了阵法里，等到七天一过，生魂就会变成死魂，到时候我也救不了她。”
王凤英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你的意思是小雅还在，她还有机会回来？她没死！”
苏可可没有回话，只是突然拿起了桌上的毛绒小熊和粉色小猪，问：“这两只玩偶为何放在这里？”
王凤英现在哪里还管得着这些东西，但苏可可又问了一遍，她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小雅她……”
她神色变了变，强忍着怒意道：“是现在这只鬼很喜欢玩偶，从她醒来之后，家里买了许多毛绒玩偶，她卧室里有很多，桌上这两只是她专门放这儿的，说是用来看家。”
解释完苏可可的疑问，王凤英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的那阵法在哪儿，怎么才能救我女儿出来？”
苏可可摸了摸两只玩偶，重新放了回去，态度并不算客气，“王女士真的想要你的女儿回来吗？”
王凤英一愣，立马回道：“我当然想她回来！她是我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想她回来？”
苏可可哦了一声，扫了一眼毛绒小熊，“没看出来，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现在这个女儿。她很优秀，对吧？
你一直希望女儿变成现在这副懂事孝顺嘴甜或许学习也好的样子，她满足了你的所有要求，你舍得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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