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肉痛表情,苏可可便给了个建议,“田先生要是真喜欢摆弄这些花草,不如专门设一花房。”
田总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哪有功夫搞这些花花草草。就听你的,留下一两盆就好。”
本以为将那宝剑和这花草换掉就行,没想到这位风水师又站在主卧门口,指了指墙上的几幅油画。
“卧室乃私有空间,屋里面的东西要少而精,清新自然,摆放的东西也应以充满朝气的为主。
可田先生您看看您挂在墙上的那几幅抽象油画,不觉得这几幅油画的基调过于伤感了?
伤感的东西多带有衰败的气场,于自身运势有损。”
田总一听到“于自身运势有损”几个字,脸又垮了。
他不就是想摆弄点儿风雅的东西,怎么就撞了这么多风水忌讳?
看看自己精挑细选的几幅油画,田总原本还觉得很有艺术感,可现在盯着看久了,居然真感觉出了点儿悲凉伤感的调调。
“您再看这最中间的一幅,那像不像一双以碎玻璃片为背景的眼睛?”苏可可问。
她指的那幅油画是由各种彩色几何拼凑在一起的,十分抽象。
田总听她这么一说,再这么细细一看,发现那画中的确像是有一双眼睛。
“卧室藏了一双眼睛,田先生觉得这是何意?
这双眼本就不显,暗藏偷窥之象,很容易招来小人,主运势易走下坡路,易被人取代自己现在的地位。”
田总此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他这屋里样样东西都有问题,样样都影响他的运势,所以这就是他公司最近生意不好的原因?
“就这么些个小玩意儿,能影响那么大?”
苏可可听到他的疑问,解释道:“这些的确是小事情,但小的影响多了,合起来那就不是小影响,而是大影响了。
不过,这些还不至于影响到田先生的公司气运,所以我还得去田先生的公司看过才能做决断。”
路过客厅,看到格子柜上的雄鹰展翅工艺品,还有那几幅水墨画时,苏可可又顺口问了句,“田先生出生于何时?不用告诉我具体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属相和出生的时节就行。”
田总很快回答道:“属鼠,秋天生。”
“您既属鼠,又为何在家里摆放雄鹰等鸟兽类工艺品?”
田总懵了懵,“为什么不能?难道是因为……雄鹰吃老鼠?”
苏可可用表情回了俩字:是啊。
她继而又说起了客厅这三幅画,“您这几幅画挺好的,只是对您来说不合适。
先说这三羊图。三羊有‘三阳开泰’之意,可招来吉气,带来好运,然而生肖属牛、狗、鼠者,与羊不合。
再看这骏马图。骏马奔腾本寓意飞黄腾达,马五行属火,若是春冬出生者,多五行欠火,带有火属性的骏马,可弥补不足,但你并非春冬出生,受益不大。
最重要的是,地支六冲中,马与鼠犯冲。”
“还有这幅山水画,山水画本能带来松弛舒适的感受,也特别适合秋天出生的人,但你这幅山水画中偏偏有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
瀑布会冲散人的气运,使人气运反复。
另外,这山水画中有一轮日头,可这日头竟是西沉的夕阳。日暮西沉,田先生觉得寓意如何?”
田总:……
一旁的钱筠泽突然以拳抵了抵唇,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马上就把这三幅画收了,以后我啥画都不挂了。”田总丧气道。
苏可可摇摇头道:“那也倒不必。田先生只是运气不好,刚好选了几幅与你不太相合的画作。有很多吉祥画作是很适合卦客厅的,比如九鱼图、蝙蝠图、青龙腾飞图等。
‘九’取长久之意。‘鱼’取年年有余之意。九鱼又称九如。
诗经有云: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出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诗经中九个如字,皆为吉意,是以称九如,谐音九鱼。
鱼五行属水,夏秋出生者,多五行缺水,田先生很适合挂这种吉画。
还有青龙腾飞图,龙代表贵人,有贵人相助,可除是非小人。
不过,挂这青龙腾飞图,龙头应向内不向外;龙之位置应在客厅的左侧,不宜放右侧。”
田总认真听着,时不时点下头,听她说到这儿就不说了,还主动询问道:“那蝙蝠图呢?”
苏可可笑了笑,“这天下吉祥富贵之画何其多,说是说不完的。”
见他似乎很感兴趣,苏可可就多说了一些,“蝙蝠的蝠与福气的福同音,象征好运和幸福。蝙蝠又形似鼠,与田先生的属相很合。
两只蝙蝠,表求全,求吉祥;五只蝙蝠,表示五种天赐之福,即长寿、富裕、幸福、美德、健康。
所以五蝠图也很适合老人。”
说到这儿,苏可可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看向钱筠泽,眼睛微亮,“我居然忘了泽哥,泽哥这方面肯定比我懂,田先生问我,还不如问泽哥。”
钱筠泽淡笑摇头,“你好端端的提我干什么?今天我就是个旁听的学徒。”
“泽哥别谦逊了,我去过你家,你是个真正风雅的人儿,你客厅的那幅水墨山水画美极了。我脑袋突然发胀,想不起东西,所以泽哥快帮我想想,常用的吉画还有哪些?”
钱筠泽笑叹一声,道:“雄鸡图?雄鸡有五德,即文、武、勇、仁、信,且雄鸡善斗,目能辟邪。”
苏可可猛点头,继续看他。
钱筠泽便继续道:“除了这些飞禽走兽,可可难道忘了世间草木?譬如那梅兰竹菊,譬如那富贵之花牡丹……”
门外汉田总见两人相谈甚欢,十分尴尬。
他屋里摆了这么多风雅的东西,肚子里却一点儿墨水都没有,果然是在附庸风雅。
第536章 风水煞,探头煞
每次跟钱筠泽在一起,苏可可总是十分高兴的,因为自己跟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苏可可和钱筠泽几乎是一路聊到了这位田总的公司。
公司的办公大楼位于工业区,据说十年前这里还十分不起眼,物价房价都不高。直到这里被划为工业区后,发展迅速,早先在这儿办了公司的田总就捡了大便宜。
田总带着苏可可和钱筠泽去公司各个部门挨个看了一圈,最后又将人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倒是比他家里简洁许多,方位也极好,没什么问题。
只是等苏可可从办公室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后,表情就变了。
田总这座楼建得早,不算高,所以窗户对面有一座比这处高出许多的办公楼并不意外。
可坏就坏在,那很高的办公楼后面,又出现了一座比那办公楼还高出一小头的办公大厦。
大厦很新,像是才建好不久。”
钱筠泽见她皱眉,不禁问:“可可,问题出在这里?”
田总也顺着苏可可的视线望向窗外,但他实在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们看,田先生这座楼对面是一座很高的办公楼,可在那座高楼之后,又有一座更高的大厦,且只高出一个小小的头,像不像是有个人躲在矮小建筑后面,偷偷探出一个头,四处张望偷窥?
这在风水中被称之为探头煞。”
“探头煞?”田总表情难看。
苏可可解释道:“犯了这种风水煞,做事易被人截胡,要是跟别人合伙开公司,或者合伙做什么生意,要格外注意合伙人,因为对方有中间切钱的可能。”
田总心中一惊。
今年一整年可不就是生意经常被人截胡么!还有,有一笔跟人合作的项目,明明会盈利,结果却亏本了!
窗户对面那座办公楼很早就在,只是那办公楼后面那栋高它一个小头的大厦却是去年年底竣工,然后今年年初才售了出去。
苏可可继续普及这探头煞,“您这探头煞是在办公楼外,若是家宅建筑犯了这探头煞,情况又不一样。
家宅犯探头煞,家主易招惹小人嫉妒、迫害,是非过多。
若探头屋位于家宅正对方向,主钱财丢失、时运不好,甚至还会出现入室盗窃之事;
若探头屋位于家宅正后方向,宅内子孙易出鸡鸣狗盗之人;
若探头屋在左,男子易偷腥;若探头屋在右,女子易红杏出墙。左右皆主桃色纠纷之事。”
田总听得目瞪口呆,“风水煞真有这么大的影响?”
苏可可笑了笑,“也不一定,还得看犯煞之人的命格、心性等。
譬如这探头屋位于左右方向,若是这住宅主人心性坚定,即便遭男人或者女人偷窥觊觎,也不会惹上什么桃色纠纷,倘若心性本就不定,又恰遭他人觊觎进而纠缠,便易陷入其中,应了这探头煞。
其他几种探头煞也是同样道理。
命格若贵,谁敢不要命地入室盗窃?
家规森严,哪个子孙后辈会是鸡鸣狗盗之辈?”
“那就劳烦大师帮我化解这探头煞,钱的事儿好说。”
田总答应请风水师的时候,那朋友便说过了风水界的规矩,看风水花费的钱不少,要他有个心理准备。
要是真能改善近一年生意不兴的现状,田总愿意花这笔巨款。
苏可可从背包里取出两尊铜麒麟,“在窗外安放两只开过光的麒麟,让麒麟头朝向煞方便可。
这麒麟属玉麒麟最好,只是我手中现在只有铜麒麟,这铜麒麟已经被我开过光,至少可保两年不受探头煞影响,到时候我再给田先生寻一对好的玉麒麟。”
田总连忙说好,他也没急着问苏可可花费是多少,十分热情地邀请两人一起用午饭。
苏可可见饭点到了,自己也的确饿了,就没推辞,三人一块吃了午饭。
一顿饭下来,小酒喝两口,田总顺便就把关系拉近乎了。
苏可可见他半天不提酬劳一事,不想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道:“今天给田先生看阳宅风水、办公室风水,以及送出铜麒麟一对,所需花费一共一百万。”
田总听到这个金额,连连说太少了,更多都是应该的。
他心里起了结交的心思,将对方当成了平辈来相处,给予了极高的尊重。
一笔单子接完,苏可可心里十分高兴,对钱筠泽道:“泽哥,你又让我挣了一笔大钱,我都不知道欠你多少顿饭了。”
钱筠泽表情温和,“那就多请我吃几次火锅?”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