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哆嗦的朝马家酒楼这边张望。
这晚马凉彻夜未眠,一直陪伴在江雨馨身旁,滴水未沾,最后迷糊着睡在了一旁的床边。
‘砰砰’突然门被敲响了几声,庞博小心翼翼将门打开,探出脑袋,正好看到马凉正睡得死气沉沉。
庞博斗着胆子一步步靠近马凉,打算叫醒他,今天上午从国外正好来了一位修士,要和他们炼器店签约,并且商量合作开炼丹店的事情,为了这件事,马凉一直在交涉,亲力亲为,将其视为自己最为重要的任务,每天忙到深更半夜,所以他必须要去。
“马老板,你和史密斯先生约的时间快到了,你要是再不去,恐怕……”庞博嗓子提到嗓子眼,下意识推搡了下马凉。
马凉猛地睁开眼,一双眼浸染着冷光,无情至极,看了眼庞博,站起身:“今天我不去,你把那个行程给我推了,我要陪着雨馨。”
“可是,马老板,这个计划不是你策划了很久的吗?”庞博着急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包括叫马凉去上班,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一切以雨馨为重!”马凉那双幽深而冷漠的眼睛冷冷看着庞博。
让他当即后背发凉,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打电话给马凉善后,和史密斯先生谈谈关于延期的事。
可就当他要走出去,突然卧室内,传来了马凉近乎惊慌焦虑的声音:“雨馨,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怎么了?马老板?”庞博心底‘咯噔’了一下,立刻进了卧室。
马凉手捂着江雨馨的额头,全无平日里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头上冒着汗水,从脸皮到细胞都写满了着急二字:“你赶紧去把我私人药剂师黄联叫过来,过去。”
“是是。”庞博胡乱应了句,夺门而出。
卧室里,只剩下马凉与江雨馨两人,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刚沾了水的毛巾,细心的给她擦汗,一边道:“雨馨,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朝江雨馨额头亲吻了一口。
下一秒,马凉眉头紧皱,一脸凝重,手又抚摸上了江雨馨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竟然不断的上升,那脸痛苦的皱起,发出跟猫儿似的喃喃声。
怎么回事?怎么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马凉坐立不安,立刻跑出去,刚好看到一个服务员,质问道:“庞博呢?他去哪儿了?黄联都还没来吗?办点事都办不好,信不信我把他给开了?”
服务员望着马凉那暴怒到阴沉的脸,不敢说什么,浑身瑟瑟发抖。
幸好,庞博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一看到马凉道:“马老板,黄联来了。”
马凉看着他身后的黄联,脸上的那一层薄冰微微融化:“黄联,我一个朋友生病了,你赶紧看看怎么回事。”
黄联颔首点头,转身提着医药箱走进了病房。
他准备的医疗器械十分的充足,还有缺什么都是马凉派人送过来的。
经过了一番精密的检测后,黄联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好意思,马凉,这个小丫头生了什么病,我还真不知道,原谅我才疏学浅,这个症状我感觉不像是生病了,因为她身体各项机能我可以保证完全没问题,至于为什么她体表温度如此高,我……”
可马凉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对他的话充耳未闻,眉头紧皱,担忧全写在了脸上,打断了黄联:“黄联,你要多少灵石都可以,只要你救她,听到没有?你现在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只有救她这一项选择。”
“可是马凉,我真的无能为力……”黄联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胆怯的看了眼马凉:“先生,那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找你说有点事。”
“马凉,我就说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我外孙女的。”这时,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老头插了进来,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半眯着,淡淡看了眼服务员道。
马凉警惕的看了眼老人,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
“我是雨馨的外公,你要是不想让她死,就给我让开,雨馨中了那万魂灵王的毒咒,晚一步就有生命危险。”老人一边解释,一边坐到了江雨馨身边,眯着眼,一脸严肃的诊断起来。
然后从身上的储物袋中拿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念了一道晦涩难懂的咒语后,随着那黑色符纸在空气中燃烧,快速的贴在了江雨馨额头,最终化作乌有。
忘完这一切,老人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睁开眼看向马凉:“雨馨身上的毒咒被解了,但她病况十分不稳定,需要跟我回去好好休养。”
马凉有点为难,眼底深处有几分挣扎:“难道不能待在这儿吗?非回去不可?”
庞博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他向来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马老板何时说话如此低声下四过。
看来他是正看上那个江雨馨了。
缪燕青撸了把胡子,笑了笑,明白这马凉跟自家外孙女之间一定是发生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实话,他还是很希望自家外孙女可以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她从小多病多灾,身世又凄惨。
就算是他也无法给她真正意义上的庇护,但这个男人显然可以。
可现在徒儿病情不稳定,为了徒儿的身体健康,他不得不棒打鸳鸯了。
缪燕青摇摇头,脸上挂着一丝凝重:“不可,那万魂灵王的毒咒是世间上少有的最为强悍的毒咒,尤其这是阴阳生死咒,是万魂灵王为了捆绑他和雨馨之间命格所为,两人七魂六魄中有三魂是锁在了一起,虽然我刚用龙凤符给她解了咒,但她的三魂衰退趋势,这样恐怕命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