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看着那位夫人，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个拦路虎等在这儿，她一脸尴尬，正要解释，洛善就先一步给她解围了。
    “我们姗姗最近当然不能过分操劳了，刚怀孕嘛，注意身体才是要事！”
    洛善一脸得意。
    等来的自然是一句句恭喜。
    “洛姨，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洛善一脸笃定，“是不是明天一查不就知道了，不过我猜八九不离十，没跑了！”
    乔姗心虚地笑了笑，她什么也没说，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时时刻刻地盯着乔恋那处。
    小太子这会儿跟着他爹上了楼，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乔恋。乔姗见她落单了，立刻计上心头。
    “洛姨，您和夫人们先聊，我想先去找下恋恋，有点事想聊聊。”
    洛善听到乔恋的名字，脸色瞬间难看了。
    “找她干什么，还嫌她害的你不够晦气！”乔姗的腿当初就是乔恋害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坐轮椅坐那么多年。
    乔姗叹了口气，面上并没有过多情绪，“她再怎么不是，也是我妹妹，我不可能真的对她不管不顾。我不清楚她和凌先生到底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希望她早日回头是岸……”
    洛善冷笑，“这种女人你还指望她回头？跟了凌霄这么久，她也尝到甜头了，会回头才怪！贱人就是贱人，你把她当妹妹，她把你当仇人……姗姗，做人别这么天真，否则早晚你得后悔死！”
    乔姗乖巧地点了点头，“多谢洛姨为我着想，我都知道的。”
    洛善看她紧绷着神色的模样，有些好笑，“得，我劝也劝了，你想去就去吧……”
    乔姗过去的时候，乔恋方圆几百米都是无人区。
    有人好奇，有人惊艳，有人鄙夷，有人厌恶……可是碍于凌霄的淫.威，没人敢再去挑衅。
    乔恋现在是自在的很，以至于乔姗找过来的时候，乔恋直接把人当成了空气。
    “恋恋，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乔恋静静地看她表演。
    乔姗一脸尴尬，“当初那件事确实是我们考虑的不够周到，可是那也是一唯被气坏了，设计稿被盗，这关系一季度的新品，所以……把你赶出远胜后，我们就后悔了。”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看乔恋的脸色。
    乔恋往嘴里塞了一粒车厘子，讽刺地盯着乔姗，“这种话你在叶一唯耳边念念就算了，咱们俩都心知肚明，那副设计稿是我画的，除了署名是你，其余还有哪点是你的？”
    “我偷稿子？贼喊捉贼有意思吗？”
    “乔姗，我以为我早就不欠你什么了，怎么？算计我三年不够，还想继续把我当傻瓜耍？”乔恋嗤笑，“想来找我回去给你继续当枪手？我就送你三个字！”
    乔姗一脸无辜，眼泪好像随时都能掉出来。
    乔恋恶心的不行，就差把手边的橙汁泼出去了，她双目一凛，气场全开。
    “滚你蛋！”
    有你多远滚多远。
    别在这里碍老娘的眼。
    “乔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你跟了凌三爷，就能跟着他一辈子，能保证他一辈子不甩你？真等到那时候，你来求我，呵……”
    乔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放心，第一，我和凌霄没关系。第二，我就算真的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也不可能去求你！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乔姗早知道她是硬骨头，她来之前就有过准备。
    她凑近了些。
    嘴角的讽刺冷笑不由放大。
    “乔恋，你真以为你从来都可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么？那如果我把你为男人代孕的事公之于众，你说那些人会怎么看，凌三爷会怎么看？你猜他会不会立刻把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轰出去……又或者，把你从环星赶出去！”
    乔恋深呼了一口气。
    她的面色足够冷静，可是煞白的脸色也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乔姗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太了解她了。
    她可以和凌霄之间分道扬镳，可以随时离开凌家，可是却做不到一辈子都背着这个阴影，被人指指点点地活着……
    代孕。
    她连做这种事的记忆都没有，可是无数个夜晚，她都会梦到她被困在一个房间，日日夜夜地以最羞辱的姿势，做着那种事。
    她有软肋。
    明知道这件事是乔家人的杰作，是他们逼迫她……她厌恶过这样的人生，厌恶这样的‘家’，可是这件事却不可能推翻一次重来。
    做就是做了。
    “你想怎么样？”她抬起眸子，眉目清冷地盯着乔姗。
    乔姗挑眉，重新摆起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情，“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绕过泳池，绕过假山，这是靠近后院的位置了……这会儿宾客都在前厅，后院里空落落的，根本没人经过。
    “说吧。”
    乔恋开门见山，乔姗却并没有急着说，她站在假山旁的鱼池边，唇角微勾，“很简单，跟我回远胜，这件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
    “不可能！”
    乔姗一嗤，眼角露出了然的神色，“在环星待久了，回远胜确实也委屈你。你不回去我不逼你，只不过……从前你做的事现在依旧你得做，每季度的新品你做完发给我。”
    乔恋眼中的厌恶连掩饰都不想掩饰。
    做三年的枪手，日日不能见光……别人看你的眼神，永远都是你不行，而自己的设计稿上每次署了乔姗的名，却被各种夸赞。
    那是不属于她的荣耀。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会身败名裂，而且会在这一行混不下去……权衡利弊，你知道怎么选择！”
    乔恋沉默了许久。
    可能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回选择重新做回枪手了，可是事实上，不。
    她静静地看着乔姗。
    “你想说就说吧，不过说清楚你得想清楚怎么圆谎！当初我是怎么会去代孕，你们又对我做了什么，想必都心知肚明……还有乔姗，你以为我做了三年的枪手，设计稿的底稿我会没存么？你觉得如果我要是公开，设计界你还能继续呆？”
    乔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木讷不吭声的乔恋，会机关算尽……所有人都以为她毫无退路了，可是她偏偏给自己硬是留了一条路。
    “叶一唯大概还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从前那些稿子根本就不是你画的，你猜他会怎么做？”
    乔姗止不住后退，她歇斯底里，“你闭嘴！”
    “我早说过，我们之间已经两情！你不来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你，否则……”她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湿鞋的？
    乔姗知道第一条计策行不通，她眼中的威胁已经没了，只有楚楚可怜，“恋恋，我知道这三年来你受委屈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她红着眼眶，脚步越发后退到鱼池边，眼看着就要摔下……乔恋眼中闪过订婚宴时的一个画面，她迅速冲过去拉住她，可乔姗却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刚刚要碰到她，她就往池中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