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莳也忍不住冲攸昭挤眉弄眼的,只说:“我看你们的蜜月去得很值啊!”
汤轲却摇头:“我看未必,他们一个项目都没有体验。”那可都是钱啊!
花莳闻言捂着嘴笑:“一个项目都没有体验?那你们岂不是都在……?”
攸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莳又道:“那还不值呀?我觉得挺值的!”
汤轲倒想说:值个毛线球?哪儿不能开房,非要去马尔代夫?但作为一个体面人,汤轲是不可能这样口没遮拦的。
攸昭在马尔代夫说了自己不喜欢马尔代夫,然后又经历了一次从未经历过的发情期,总觉得人生有了新的体验,而屈荆对他而言也变得更为熟悉。
具体体现在于,攸昭在屈荆面前换衣服已经不会回避了。
在之前,尽管攸昭和屈荆结了婚,还有过多次亲密,但攸昭换衣服还是会去更衣室进行。屈荆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因为屈荆更衣不会专门避开。
但屈荆仔细一想,说:玫瑰害臊了呢,真可爱。
在马尔代夫的酒店里经历了数日的发情后,攸昭也少了这个专门躲开屈荆才能换衣服的规矩。
屈荆看着这变化,心想:玫瑰不害臊了呢,真可爱。
反正,屈荆觉得攸昭就是好,什么样子都好,跟糖似的,沙子一样的砂糖、方块一样的方糖,什么形状都好,反正吃进嘴里都是甜的。
花莳吃了螃蟹,便说:“螃蟹须得配黄酒。”于是,花莳又扑通扑通青蛙跳水一样灌酒。汤轲都看不过去了,只说:“知道的说你吃了螃蟹要喝酒,不知道的说你要在胃里里做醉蟹。”
花莳白他一眼:“你管我呢?”
汤轲便不说话了。
攸昭却也说:“你也别多喝了……你不是……”攸昭想提起花莳那个“酒后乱性综合症”,但又觉得有屈荆这个不熟的alpha在场呢,不好直说,只道:“你医生不是让你少喝点么?”
花莳却道:“没关系,待会儿让汤轲送我回去就行了。”
屈荆笑了,说:“你使唤我的助理倒是使唤得很痛快啊。”
花莳也笑了:“这不是您助人为乐么!就是您这样好心肠的人士,才能得到这么好的omega做老婆。”
屈荆被如此恭维,颇为满足,便朝汤轲吩咐:“待会儿你记得送花莳回去啊。”
汤轲无奈点头:“是的,总裁。”
花莳喝了两杯上头,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屈荆也正好和攸昭回家,便让汤轲送花莳走。汤轲答应了。屈荆便带着攸昭先走了。汤轲单独扶着花莳下楼,花莳却往墙边一靠,不省人事似的。看这架势,似乎要汤轲抱他下楼了。汤轲却没把他往墙边一推,一边往台阶下走,一边说:“你看这是什么?”
花莳迷迷瞪瞪的,说:“台阶啊。”
“对,你还认识台阶呢?”汤轲说,“有台阶就赶紧下吧。”
花莳不悦:“你什么意思?”
汤轲道:“你还装醉?”
花莳哼了一声:“我说醉了,就是醉了,你老板让你送我,你听见没?”
汤轲又伸出手来,扶着花莳走。这次花莳也不闹了,果然是看着台阶就下了。汤轲便开着花莳的车,送了花莳回家。花莳一进了家门,就跟蜘蛛精似的,缠上了汤轲。汤轲就跟唐僧似的,一直在讲道理:“溺仙溺佛皆玩物,岂独酒色堪自伐!酒字肚里一柄剑,色字头上一把刀!回头是岸啊,施主!”
花莳听得头痛,就听见那一句“酒字肚里一柄剑,色字头上一把刀”,便道:“你的刀剑放着不用,不怕生锈么!”
汤轲一下就被噎住了。
花莳又伸手,道:“我帮你磨一磨!”
汤轲忙将花莳倒扣在床上,又用被子把他蒙住,阻止花莳的行为。花莳在被子里蹬来蹬去,半晌挣脱出来,大声骂道:“你要闷死老子啊!”
“阿弥陀佛。”汤轲说,“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清醒多了?”
花莳经过那一轮挣扎,确实清醒了一些,但心里还是蹭蹭的冒着火气:“我看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我这么一个性感的他娘的尤物……”
汤轲截口道:“你喝得太多了。明天起来你会头痛无比,然后想起今晚我们的事情,你会更加头痛。以后少喝点吧。”说完,汤轲便拍了拍弄皱了的床单,起身走人了。
等走了之后,汤轲又给屈荆发了信息,报告自己已经把花莳安全送回家了。
屈荆看到了消息,便告诉攸昭:“汤轲已经把花莳安全送回家了。”
攸昭闻言点头,一边躺在床上,一边说道:“你看汤轲和花莳是不是有点东西呀?”
“什么东西呀?”屈荆没听明白。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攸昭也摇摇头。
屈荆回过神来,说:“喲!你该不会在暗示汤轲和花莳有xx关系吧?”
“我没有。”攸昭忙说,“我只是说有点暧昧吧。”
“不可能。”屈荆笃定地说,“汤轲这人我清楚,他就是个青年人的身子里住了个老和尚的灵魂。”
“他是沉稳的beta,但也不能说他是和尚啊。总是会找个配偶的。”
“他是个老和尚,就算找了个配偶,也会找个老尼姑,回家一起念经。再怎么都不会找个花蝴蝶。”
攸昭觉得这话好笑,也不理论了,放下了这个话题,就与屈荆休息。度完蜜月回来第二天早上,两位总裁都是要上班的。
攸昭便带着新的心情,开着新的车子,到了新的公司。
公司里的人都等着了。戴维上来就告诉攸昭一个好消息,说攸昭交给他的第一个客户已经敲下来了,今天就签约。
“要不,待会儿昭总一起来看看?”戴维问道。
攸昭说:“不必要。这种单子,你以前也签得多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是昭总不放心,是我想要沾沾昭总的喜气,让事情更顺利罢了!”戴维笑着说好话,倒是一套套的。
这新客户名字叫杜商龄,是一家蜂蜜公司的老总。蜂蜜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这样的单子放在过去在攸氏,也算不得什么大单子。但这对“小善功一”这家快倒闭的小公司而言,却等于是开了宝箱了。
杜商龄今天上来,脸色有些不对,但看着攸昭,就笑了:“我刚刚在车库看到一辆紫色的凯迪拉克,是你的么?”
攸昭回答:“是。”
杜商龄说道:“那可是很少见的颜色,而且很抢眼,不太像是您的风格啊。”
攸昭笑答:“是我丈夫送的。”
杜商龄也笑了:“车子是丈夫送的,公司是丈夫送的,该不会连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丈夫送的吧?”
攸昭被如此奚落,不觉得被羞辱了,反而先觉得蹊跷:这客户明明是事先就谈好的,怎么忽然这样刁钻起来?背后一定是有文章的。
倒是戴维,有些惊讶。他是没想到杜商龄会忽然对攸昭说这样冒犯的话。但到底对方是客户,戴维是销售,那肯定是要笑脸相迎的,只得拿出合同,说:“杜总看看这个合同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刚刚杜商龄的态度,戴维便想着,今天怕是签不成约了。没想到杜商龄大笔一挥,就把约给签了,末了还说:“攸昭啊,你得谢谢客宜。是他让我多多关照你的生意的。”
攸昭头也有点痛了:没想到签进来一尊佛了!
等送走了杜商龄,攸昭便和戴维进了办公室详谈。攸昭只说:“看来这几天,段客宜也没闲着。知道我们争取杜商龄,他索性从杜商龄入手。”
“这也奇怪。他要是想对昭总不利,不应该让杜商龄别签我们吗?”戴维没想明白。
“我和他还算是一家人,没撕破脸。要他阻拦我的客户,是他不好看了。”攸昭说,“倒是他现在这样操作,显得是我欠了他段客宜的人情。后面,这客户要折腾我们,我们还得伺候着。不然,还得显得我们没本事,辜负了他的人情。”
“这可是请了一尊神啊。”戴维叹气。
攸昭想了想,说:“既然段客宜把这个人情卖到我们面前了,我们索性就领了……过两天,段客宜是不是要办一个慈善画展?”
“大约是的。”戴维其实也没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只能含糊回答。
攸昭倒是知道的。段客宜没有自己的事业,但一直做夫人社交,所以经常办这些展,来拓展人脉,也常常搞慈善,落好名声。过两天,段客宜就要举办一个慈善画展,还给攸昭发了邀请函的。
攸昭本来打算以工作忙为由不去——毕竟,他也很少参加段客宜的活动,段客宜也不喜欢他参加。通常,就是段客宜意思意思邀请他,他也意思意思地拒绝,彼此成全。
攸昭现在却不想成全了,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小戚:“我们开工那天,夏桃是不是画了幅画送咱们了?”
“是啊。”小戚回答,“怎么了吗?”
攸昭说:“包起来。过两天送人。”
小戚觉得奇怪:“不对吧,夏桃又不是名画家,他这业余的画送人合适吗?”
“这个是可以操作的。”攸昭说,“首先,你把这幅画送去stephen的画廊挂着,然后,我们用十五万把这幅画买回来,最后,这幅画不就成了值十五万的名画了吗?这样送礼,够体面了吧?你就给stephen说一说,他会做的。”
第六十三章
这既然是拿夏桃的画“借花献佛”,攸昭忖着礼貌上少不得也要告诉夏桃一声的。
虽然,夏桃这人攸昭不愿意深交,考虑到夏桃和夏菱的关系、夏桃和攸海的关系,尽管夏桃多么甜美喜人,攸昭也是对他亲热喜欢不起来的。
只不过,再怎么说,夏桃总比段客宜让攸昭高兴。攸昭能给段客宜面子,不可能不跟夏桃讲礼貌。
于是,攸昭便打电话问夏桃,意思也很明确。这拿夏桃的画做礼物,少不得让段客宜记恨夏桃。攸昭事先告诉夏桃,免得过后大家没意思。若夏桃实在不愿意,攸昭也不会勉强。
于是,这天,攸昭“路过”攸氏公司的时候,便打电话招呼夏桃下来喝杯咖啡,只提起这个话:“段客宜过两天去办慈善画展,要邀请我过去。我觉得空手前去是不好的,少不得带个礼物。小戚刚好跟我提了,你前些日子送了一幅很好的画。”
夏桃何等明白人,一听就会意了,也有几分惊讶。毕竟攸昭向来不是“是非人”,夏桃想象不出攸昭会做这种招惹是非的事情。所以,夏桃免不得确认一遍:“我那个画可比不上名家大作,你该不会打算送去装点段客宜的画展吧?”
“我正有这个打算!”攸昭点头,“而且,我觉得你的画并不逊色于别人。我认识一个开画廊的朋友,他说你的画很好,放他那儿能卖个十五万。”
夏桃听了,竟呵呵笑了起来:“那可太有意思了!你打算拿我的画作去孝敬段客宜,谁能想到你是这么别出心裁的!”
攸昭便试探着问:“那你是不介意了?”
夏桃却笑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介意?”
这话不好挑明,攸昭便笑着答:“因为这是你送的礼物,我转手送给别人,可不怕你多心么?”
“我从来不多心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道理。我画得那么辛苦的画作,你转手就送人了,多不好意思啊!”夏桃笑着说,一双桃花眼定定看着攸昭,攸昭就是一个omega都忍不住觉得这眼波如春水荡人心魂。
不过,攸昭是个omega,也不会被夏桃的勾魂眼弄得三魂丢了七魄的,心里仍很明白,夏桃现在是要问他要东西了。毕竟,夏桃是个讲实际利益的人,要答应帮攸昭,那就得拿到好处才行。
攸昭淡笑:“那你说,我该怎么赔礼道歉?”
夏桃托着腮说:“其实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我的画技可以挣钱呢!你不是说你那个画廊愿意卖我的作品吗?你又是做pr的,不如这样,你们把我搞一个画展吧。”
攸昭没想到夏桃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啊?你想做画家?”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学美术。”夏桃说道,“只是这条路不好走而已。”
攸昭其实也没什么高超的艺术鉴赏能力,也没认真看过夏桃的话,说夏桃的画值十五万,也是为了撑场面说的,真的说让夏桃做画家,攸昭也没把握。
“这可是……”攸昭有些为难,“开个画展其实花费也不少。”
夏桃笑了,说:“我知道,肯定不能让你们白干活的。我会让海总出钱的。”
攸昭听见这话,真是不知高兴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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