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被夹在一个很隐秘的书里,要不是纪毓盈放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书本翻折在地,里面的那个小字条也不会飞了出来被她看见。
她捡起字条看了一眼,只觉得心口有一把刀戳了进来。
其实那不是一张小字条,而是一封泛黄的旧信,上面写着他以前的女朋友的名字,明显是两人很久之前的通信,在简醇和纪毓盈认识之前的信。
上面写着,简醇说想要和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两人能够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一辈子,就算是生活清贫那也没关系,他是一个男人,他会努力工作,好好赚钱养活他们母子,只要回家的时候能够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家迎接他,那就是他这一辈子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最浪漫的事情了。
纪毓盈当时觉得心很冷,却又不敢去质问简醇,因为简醇已经和她说过无数遍了,他早就已经忘了于莉,现在他全心全意的爱着纪毓盈。
可是纪毓盈这要纪毓盈怎么相信,若是忘了她,为什么还保存着以前通信的信,还是这样一封,两人一起畅想着未来生活的信件。
纪毓盈在家里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教养良好,被所有女人羡慕,男人高看的纪毓盈。
她不想要让自己难堪,只是强迫自己忽略了信上的名字。
她知道简醇想要一个孩子,她也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她和简醇之间就会有更多的羁绊。
所以她才会屡次在他面前提,想要一个孩子。
简醇不知道纪毓盈怎么了,只当她是突然心血来潮没有怎么在意,后来了解到纪毓盈不是说笑,加上他自己也不反对现在有孩子,于是两人便试了试要孩子,可因为纪毓盈身体的原因,要孩子还是挺难的,他们试了大半年,愣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简醇渐渐地失去信心。
纪毓盈却不肯放弃,可能又因为工作和调养身体的压力,善解人意,温文尔雅的纪毓盈渐渐变得有些暴躁了起来,总会和简醇起小摩擦,借故吵架。
简醇渐渐对孩子这事儿也不那么执着了,只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也许压力不那么大了,要孩子就能够容易些,可是纪毓盈却一直没有找到放松自己的方式,身体和心里压力增大,最近情绪也变坏了。
就像是此刻,她很容易的,就动了怒。
“公司公司,你每次都拿公司来搪塞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有个孩子?”
简醇最近十分怀念之前那个优雅的纪毓盈,看见现在情绪反复的纪毓盈他心里又心疼又无奈,他捏了捏眉心试图让突来的头疼缓和一下,简醇知道纪毓盈最近情绪反复也有自己的一份于是试图耐心和她说话。
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搁在桌上,站起来,把住纪毓盈的肩膀道,“盈盈,你知道我很喜欢孩子的,我也很想要和你有个孩子,但是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医生也说了,如果你一直不能释放压力,你的身体很难调整过来,会很难受孕的,没有好的身体,就算我们再怎么折腾,也是没用啊。”
纪毓盈听着这话觉得有道理,但是心里的郁火怎么也散不出去,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下来好好地和简醇说话,最近简醇也被自己的情绪弄得很是烦躁,却也尽量体谅她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身体里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小型炸点,只要点了火,怎么也扑不灭。
“哼,想和我有个孩子,是想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吧,我生不出孩子,你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去找你的老情人了。”纪毓盈口无遮拦,明知道自己这样说会让两人越走越远,但是自己这张嘴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怎么也闭不住。
简醇听了这话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我看见了你留下来的那封信,你说你想和你的老情人生个孩子,然后远走高飞,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你那么爱孩子,我却不能生,你难道不是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将我甩掉,然后找你的老情人去吗?”
纪毓盈说着这话,眼圈儿已经泛着红,她也不明白当年那个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纪毓盈何时已经变得这般不讲道理,像是市井泼妇了一般。
简醇瞳孔缩了一瞬,似乎被纪毓盈这话伤到了,“……谁告诉你我要找于莉的,她早就消失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简醇被气到,最后这话口气有些重,纪毓盈似乎被他这话刺激道了,转狗头来看着剑纯的道,“怎么,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当初对她那么做了?”
简醇噎了一下,转过头去不想看见当初自己爱上的纪毓盈变成的现在这幅样子,他憋回去肚子里的火气道,“我不想和你吵架。”
“怎么,害怕了?”
简醇离她远了些,实在是不想和纪毓盈吵架,他怕自己一激动之下会说些什么话来伤害到纪毓盈,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
纪毓盈积压的火气冲到头上,她最看不惯简醇这逃避的样子,伸手抓起手旁边的一张相框就砸了过去,“哐当”一声,那玻璃相框应声而随,玻璃散尽之后,里面一张他们两个人相依在一起笑得十分开心的照片完全显露了出来。
那张照片和她们现在这个对峙的样子一对比,显得十分讽刺。
简醇看见她摔碎了那张照片,不由得也怒了,他忍了又忍,纪毓盈却越来越变本加厉,他快要忍不了,他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纪毓盈这个样子,两人的关系会变成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纪毓盈!你别太过分……”简醇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他硬吞下没说完的话,遏制了不善的语气问,“谁啊?”
纪媛媛就在门口,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谁打倒了东西,又听见简醇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未免她们两个吵起来,赶紧按了门铃。
殊不知,两人已经吵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