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的话一出,薄瑾墨和林慕初都沉默了。
林啸的暴脾气,这下更是收不住了。
“阿墨,今天我就是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受你们欺负,她是爱你没错,把你一直放在心坎里,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良知吗?让我的女儿大老远的跑去找你,这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吗?”
薄瑾墨坐在一边,自然垂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关节处已经泛白,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林慕初看见薄瑾墨的反应,主动掰开他的手,十指相扣。
薄瑾墨看了一眼彼此交叉的手,又看了一眼林慕初,得到林慕初的点头,脸色才逐渐转好,继续听着林啸说的话。
林啸也是气的够呛这一回。
“阿墨,不是我倚老卖老来教训你,你这一次,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小初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能够忍心看见她绝望,你如果真爱小初,那就给我拿出你的诚意来!”
“什么诚意?”薄瑾墨反问道。
林啸的资料,手底下的人给过他,他没来的及看,如果不是林慕初在场,林啸对他这般为难,怕是会和林啸闹得不可开交。
林啸顺着薄瑾墨的话,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你能多花些心思来陪小初,而且,小初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该有这样的自觉!”
话题扯远了,又重新拉到了孩子的层面上来,薄瑾墨的脸色,又不太好看,这一次连带着林慕初,脸上也开始泛白,渐渐的失去血色。
“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林啸见薄瑾墨没有立马给他答复,没好气的说道。
薄瑾墨阴沉着一张脸,抬眼盯着林啸,不断的审视这个已经年近半百的岳父,到底对林慕初有几分的真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孩子,揭他和林慕初的伤疤。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自认为我没有说错什么!我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为了我唯一的女儿,实际上也是为了你自己!”林啸义正言辞的瞪回薄瑾墨。
薄瑾墨的暴脾气,瞬间就被点燃,林慕初悲痛之时,也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快速的拉住了即将爆发的薄瑾墨。
“阿墨,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慕初紧张的说道。
薄瑾墨不太情愿的继续坐着,可是林慕初强行把他拉着,他也没有办法。
林啸见林慕初和薄瑾墨拉拉扯扯,当即来气。
“这是什么意思?小初,你拉着他做什么?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意见了不成,还是不是个男人的样子!”
被质疑了,薄瑾墨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林慕初拉着也没有用,死死的瞪着林啸。
林啸也不输气场,同样站起来回瞪薄瑾墨。
林慕初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时之间,着急的不行。
“阿墨,你别冲动!”林慕初试图缓解薄瑾墨的情绪。
接着,林慕初又转过身子来,好好的跟林啸解释清楚。
“爸,你别生气,阿墨刚回来,还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他也对我很好,你先消消气,生气伤身子,不如,你今天先回去,等哪天阿墨缓过来了,我们再一起过去你那里,跟你赔罪!”
林啸先是不依。
“小初,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爸是不忍心你再被薄瑾墨这小子欺负……”
林慕初心里的感动之余,继续跟林啸解释。
“爸,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但是现在的确是有我们的顾虑,你不要介意,改天我一定带阿墨回去,跟你好好的赔罪!”
奈何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游说,林啸也不忍心林慕初夹在他和薄瑾墨之间难做人,愤怒的瞪了一眼薄瑾墨之后,自己离开了。
林啸离开湖心别墅,林慕初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林啸说的那些话,眼神黯淡下来。
薄瑾墨还在那里坐着,被林啸说的话给堵的慌,看见林慕初愣在那里,他的心里更是郁闷,随即站起来,出了湖心别墅的大门。
偌大的湖心别墅,薄瑾墨也回来了,但是林慕初的心里,仍旧是空落落的,什么时候,她才能够有勇气面对薄瑾墨,告诉薄瑾墨,那个孩子的存在,现在也不存在。
“阿墨,你会原谅我吗?你会不会怨我,是我任性了,如果不是我,我们的孩子也不会……”
“阿墨,我该以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口吻,来告诉你,你离开的那一个月,我们有了另外的孩子,你该开心的对吗?”
“可是,孩子……”
无声无息的,林慕初落下了热泪,心里一片苦楚。
客厅的水晶灯没有打开,林慕初和整片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一片一片,林慕初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怎么也收不住。
“阿墨,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你?”
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孩子的事情,却把过错各自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能面对面的坐下来好好谈谈,误会就在这当中产生。
薄瑾墨从湖心别墅离开,径自去了夜色酒吧。
说来,夜色酒吧这个地方,薄瑾墨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今天,莫名奇妙的就来了这个地方,熟悉感扑面而来。
进去夜色酒吧的里面,装潢有些陈旧了,很长时间没有重新装修一遍,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来这里的人,薄瑾墨很快,就融入了这灯红酒绿的世界。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酒精的味道倒是比尼古丁来的更凶猛一些,让薄瑾墨忽略当下的痛苦。
忽略,不代表忘记,越是想要麻痹自己,林慕初的模样,在薄瑾墨的心里便是越来越明显,和心底里的人重合。
“阿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也是你的孩子!”
“阿墨,你好狠的心,那才一个月大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快点来解救我们!”
一遍又一遍,林慕初就好像是站在薄瑾墨的面前,一字一句,都在往薄瑾墨心坎里最薄弱的地方戳,指责薄瑾墨,薄瑾墨捂住心口,那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