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皖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别人应当不知道这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
而林慕初听完也定睛看着他,心里翻飞着感动,焦皖昭真的很替自己着想,如果某些人也能够做到这样,那就好了。
最后,林慕初还是和薄瑾墨离开了,焦皖昭则留下让乔恩开车送他回去。
路上,薄瑾墨一直看着前方,似乎在专注的开着车,一言不发,表情认真,眉头微微的皱着。
而他嘴角微收的痕迹,抿着唇的样子,甚至是那高低促起的眉梢,都让林慕初明白,他此时此刻糟糕透顶的心情。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一言不发的,憋着让人难受。”林慕初看着他的侧颜,轮廓分明,凹凸的幅度像是一件刻画深刻而完美的雕塑品,她爱他的人,爱他的长相,爱他一切的一切,她的心里翻涌着一种令人格外绝望的情感,被称之为宿命之类的东西。
即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此时此刻的自己,在看到她的这张脸竟然还是会心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还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此时正在生自己的气。
“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吗?”
呵……
“敢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整天不见人,最近也是好几天都不理我,一得到你的消息就是你和别的男人在我们曾经约会过的酒庄里见面、吃饭。”
“说他替你挡了蛇是吗?天呐,那你得多感动啊?!”
薄瑾墨用那种尖酸刻薄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着这些话,言语当中无不含着讽刺。
“够了!”林慕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对!这就是我想说的,我还想问你从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说狡兔三窟,我看你给自己找的下家还真是挺多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停车,我让你停车,赶紧给我把车停下来!”林慕初发狂的尖叫到,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一般的女人,可是眼下,她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从他的口中,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随即,薄瑾墨将车停了下来,就停在马路旁边。
林慕初想要下车,然后下一秒钟,薄瑾墨就已经将两边的车门关上,就连车的你们都已经升了起来,在夜晚黝黑寂静的郊区田野,沥青道路的两旁是高大的风杨树,其中夹杂着几颗枫树、樟树、柳树,那些稀稀拉拉的术后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田野再往远处去,是原始的森林,乡间到处是丛生的杂草。
空旷寂静的山林深处传来鸟儿的叫声,而近处是虫鸣、蛙鸣的声音。
此时,封闭的汽车内形成了一个似乎与世隔绝的空间。
林慕初转而一双眼睛雄鹰一般的射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她要牙切齿的样子,有一种恨意,真的是从自己的心底里隆生出来。
此刻,林慕初再也忍受不了。
“我拜托你,不要贼喊捉贼好不好?”
薄瑾墨聚拢的眼神认真的看了看林慕初,疑惑的问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一定要让我亲口把话说出来吗?”
薄瑾墨笑了笑,是勾勒着嘴角的那种浅笑,带着冰冷的幅度,神态中尽显嘲讽,叫人看了尤其的心寒。
“是啊!亲口说出来吧!我倒是想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好!”林慕初瞪大了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你和张笑笑上床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她年轻的身体满足了你了吗?你欺骗我的时候心会不会痛呢?还是说她只是你的其中一个床伴而已?所以我一会要发现,你就把她像抹布一样的扔出去?”
“你见不到我和别的男人接触,怕我像你和别的女人一样作出苟且之事吧?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薄瑾墨怔怔的看着林慕初,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慕初所知道的事情原本自己以为她知道的还要多。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不理我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让张笑笑离开的事情?”
“薄瑾墨,我告诉你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男人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你已经变了,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
林慕初起伏着自己的胸口,义愤填膺的样子,一口气说出这些来,也不管听的人有些什么感受,也不管事态会如何的发展。
“所以呢,你要怎么办?你要离开我?所以你在努力的给自己找下家,又是靳言庭又是焦皖昭的?!”
林慕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事情说来说去,怎么又会绕了回去,自己说着这些话,他不想着该如何和自己解释,心里却还是这么想的吗?
“薄瑾墨,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海当中都装了些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是我不可理喻!你都说完了吗?”
“我没有说完,我告诉你……唔……”
林慕初还想说什么,然而已经没有机会了,生气的男人直接用蛮力将她压倒,车内的按钮同时被他按了下去,驾驶的车座一下子就倒了下去,下一秒钟,薄瑾墨便压了上去……
寂静的山谷里,在如此夜深的时刻,已经没有了来往的车辆,就算是有,估计也不会朝着漆黑一片的车内仔细的看,林慕初不敢叫出声,但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哭了,她感觉到晶莹的眼泪从自己的眼眶滑落了。
她的男人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对待了她,不再富有以往一贯的温柔,用他那和别的女人也同样经历过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体内横冲直撞,毫无怜惜。
变了,一切都变了,这一刻,林慕初的眼泪混杂着绝望,她对此事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
……
焦皖昭很晚才回来,有仆人上来通报,觉睡到一半的焦皖言爬了起来,一下楼便看见脚上缠着纱布的焦皖昭,正在和乔恩道谢。
“真是谢谢您了,这么晚还陪我一起去挂门诊。”
“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