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们。”
这时,何绣舞冷冰冰的声音飘过来,传入他们的耳中,道:“我和你们一起下去,我在米贡国生活了那么久,听说过一些事情,没准能帮到你们。”
一路上,她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并不话多,除了有些候有些受不了他们的啰嗦,其他时候基本不说话,如果有什么需要问她的,她都用及其简单的几个字作为回答,能说十个字,绝不说十一个字。
甚至偶尔还用十分嫌弃的表情面对他们,可是,说到底,如果不是王冕发现了江采平,那么她很可能还要在巫溪山一直等下去。
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给过他们几个好脸色。
现在却突然表示乐意跟他们下去救人,让大家颇感意外,都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倒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何绣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直接把铁钩挂在自己身上,现在变成她在最前面。
他们四人,每人都隔了一段距离,此前除了白烟在绳子的末端,其他三人都在绳子的中间。
此时,白烟已经整个身子下到了棺材里,楚云也只剩个脑袋在外边,王冕现在只有一只脚进了里边,何绣舞整个人都在外边,还没进去。
白烟小心翼翼地向地道内走去,接着他们一个一个陆陆续续的下到地道里,进到洞里大家才意识到大家都没带火把。
这时,何绣舞从背后掏出一根木枝,用秦大头制作的火炙将它点燃,下一秒,一朵小小的火苗从木枝的一头伸出来。
这时,一声咳嗽在洞里传了开来,虽然声音很微弱,但还是没逃脱白烟的耳朵。
白烟听见那声音,怔在原地,从心底感到一阵害怕,她看着楚云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楚云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声音,我没有听见啊?”
白烟摇摇头,她听见了,那明明就是秦大头的声音,他一定就在这里。
楚云和王冕,何绣舞都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分明没看见什么人,白烟夺过何绣舞手上的火把,看向地道的一个拐弯处。
楚云以为白烟是伤心过度出现了幻听,唤道:“白烟,你等下我们。”
说着,站在原地的三人,都跟了上去。
白烟举着火把,奔到那个拐弯处,看到地上的秦大头。
他一头歪倒在地,双目紧瞌,脸上有被什么东西抓过的痕迹,血液凝固在他脸上,白烟一把将他扶起。
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她这次本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不甘心,他就在这样轻易的死掉,执着的非要来找。
结果真的让她找到了,后面的三个赶紧过来帮忙,最后,他们合力将秦大头救了出来。
白烟将他抱在怀里,往洞外冲去。
现在必须找个大夫帮他医治,她顾不得什么大火不大火,凭着一颗救人的心,冲向火海。
王冕护着她身后,虽然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他以习惯了,平时遇上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秦大头。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都灰头涂脸,个个儿紧盯着秦大头。
白烟将他放至一处杂草稍微不那么多的地方,伸手往他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子,这是这两天他给他们吃的。
这两天看他有事没事就让他们吃这个,又是大补的药,想着吃了肯定也没坏处,就先将那药丸咬碎了,分了几次给他喂下去。
不知道这个管用不管用,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何绣舞从森林里找了一根粗大的枝干,从秦大头腰上取下那把猎刀,像是在做这么东西,并没有理会他们。
楚云和王冕也十分担忧秦大头的伤势,如果要就他,他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可从这里出去,起码得花好几个时辰,不知道他等不等得了,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白烟将药尽数喂进去之后,便打算再次抱起秦大头。
王冕知道她担心,但是他想自己一个男孩子总归是力气要大些。
他走近白烟,道:“白烟姑娘,你将公子交给我吧,咱们现在得赶快下山。”
白烟摇了摇头,道:“我要快些,你们先跟在我后面,到时候如果我跑不动了,你们再来帮我。”
王冕还是觉得怎么着也该是他第一个出力才行,还想再劝一下,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白烟便抱着人,狂奔起来。
等他们想追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好远的距离了。
楚云虽然早就料到白烟聪明异常,但却没想到力气也非比常人,赶快拍了拍恁在原地的王冕,道:“还不快追,万一烟儿走在路上没力气了,身后没个人准备着怎么办。”
两个人狂奔,寻着那一抹快要消失身影,追了上了。
白烟抱着秦大头一口气跑他们来时的那条河,用他身上的绳子一头挂钩,奋力一甩,想将那铁钩挂上和对岸的一个大石上,连着试了还几次,终于有一次,她成功了。
她放下秦大头,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来时秦大头绑那颗大树上,拿出小黑绳子,一甩而过,打了个结,将小黑绳子系在铁钩上,然后又将铁钩挂上秦大头的腰带上。
她将他轻轻一推,秦大头便顺着绳子,滑向对岸。
然后自己也用相同的办法,来到河的对岸,落地,重新抱起他,向山下冲去。
白烟跑得气喘吁吁,一口气抱着个大男人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见有人路过。
现在太阳刚刚冒出个头,但是她已经无暇欣赏,冲到那人面前,就将他拦下来,道:“你们这儿那儿有大夫,我现在要救人。”
她现在已经急疯了,也忘了用‘麻烦你’‘请问’这些礼貌用语,只想单刀,节省时间,赶紧找到大夫给他医治。
那人看了眼白烟,见她面色焦急,便指了个方向,道:“就在那儿,有个姓钟的老大夫,看病可好,你可以去瞧瞧。”
说完,他看了眼秦大头,眼里闪过一丝同情,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