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历年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帮助我们。”
秦大头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幼稚,但武历年现在不过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因为你们需要帮助,因为我有那个能力去做这件事。”
“谢谢。我以后要是有幸能高中,见到当今圣上,某个一官半职,一定回来好好答谢公子。”
秦大头拍拍他的右肩,语气温和却沉稳,“高中不是那么容易的,进见圣上更是难上加难,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还小,现在开始要加油读书哦。”
武历年点头,“好,不过公子见过圣上吗?”
他从见到秦大头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他器宇不凡,虽穿的跟猎户无异,整天兽皮加身,但他能从他的言谈里,看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
如果他当真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那么京都里的贵族公子也莫过于秦大头现在的样子了。
另外他说面见圣上不是那么容易,说的也没错。
武历年以前在学堂里的时候,曾听夫子说起过,当今圣上年少有为,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稚嫩,他想象夫子说的是对的。
放眼望去,现在的圣元朝比前朝更加富足,百姓的生活也越过越好,他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虽没有离开过这个镇。
他想,外面的世界不会比这里差。
面见圣上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少年天子的尊荣,不是想看就能看到,除了在京都任职的官宦人家,其他普通百姓,只有一条路能够见到他。
第一就是做了举过轰动的大事,坏事要做到最大,好事做到最大,这两种情况下,皇帝可能会露个面,来看看这是哪颗老鼠屎,竟然坏了他熬得汤。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科举,这条路说难,难如登天,每隔三年才举行那么一会,每次只能是前三甲才有资格在京都做官。
武历年要想靠这一条路去见圣上,凭他的资历来说,还太浅了。
从开国到现在,每次科举的前三甲年龄最小也年满十八岁,最大的有八十几岁,秦大头这么说,完全中肯。
武历年笑笑:“公子,你平时看起来虽然和村里人差不多,但是我觉得你去参加科举,可能希望比我还大些。”
秦大头愣了一下,良久才道:“我与仕途无缘,你努力一下,倒不是没有可能。”
武历年觉得他要是真的去考科举,没准真的可以高中,谈吐如此不凡的人,绝不是这种小地方能培养出来的人。
他凭直觉认定秦大头并不属于他们白云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历年也不做多想,毕竟是主子的事,做下人的不该好奇那么多。
两人交谈了一会,白烟过来凑热闹,发现他们俩就不聊了。这就像两个人在讲什么秘密,第三个人来了之后,不约而同的闭了嘴,然后眼神还戒备的看着她。
尤其是武历年那张不会说谎的脸,她走近一把揽过他的肩,“小武,你好样儿的,说罢,你俩有什么秘密,要是敢瞒着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白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跟武历年熟络了起来,后来她自己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萧三郎的原因。
有时候,她觉得这两个人真的不愧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之后,性格里有一部分十分相近。
她和秦大头第一次将他带回喜来宝的时候,那时候的样子有多狼狈,现在和那时候的反差就有多大。
自从武历年的病,好转起来之后,人也变得自信了,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干哑,声音从一颗快枯死的小草,受了雨露的滋润之后,变得有生机。
萧三郎还是像以前一样,给人的感觉怎么都有点唯唯诺诺,武历年跟他比起来,到显得活泼了些了。
但他们给白烟的感觉却有种说不出的相同的感觉,她把这归结于血缘关系吧。
武历年听了白烟的调侃,表情十分不自然,他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对他这么亲密的样子,而且还是个姑娘。
最重要的是这个姑娘还是秦大头的娘子,他更加感到不自在了。他感觉肩上的手臂特别有力量,就这么箍着他特别难受。
他胸闷,结结巴巴道:“秦娘子,咳咳,我们没有聊什么”
白烟不信,“没聊什么为什么看到我就不说话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武历年,而是看着眼前的秦大头。
秦大头也不避讳,俩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武历年虽没接触男女的情爱,但是看着他们看堆对方的眼神,觉察到不对劲,想离开。
白烟感受到自己咯吱窝下面的肩膀正在使劲的往外挪,奈何白烟力气大,他不管使多大劲都是没有用的。
“秦娘子,你们有事儿好好说,可不可以让我先走,我找我哥有点事儿。”
白烟低头看了他一眼,“你们又是什么事儿?”
武历年感到自己的肩膀传来剧痛,“我这次去县里参加考试的事情。得和他商量一下,他刚才生我气了。”
白烟回忆了一下,萧三郎最后的表情是不大对劲,便将手松开了。武历年逃也似的离开了。
秦大头道:“你干什么对他这样,他才刚恢复好。”
白烟点头,“是是是,我知道,快说吧,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我们还能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白烟,“没有说你。”
秦大头有时候虽然挺会折腾人的,但他确实不会撒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被张老头在众多人面前说自己不会被相公喜爱,还会被休之后,他对别人的谈论都格外注意,老感觉像是在说自己。
她恨了一阵自己的没用之后,低头走了。
武历年来到厨房,萧三郎正在洗完,他的动作格外轻柔,穿着宝蓝色的长衫,站在那里,跟副画似的。
这件衣服是秦大头送给他的,以前他带来的那些衣服,被秦大头以不吉利的借口给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