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冰笑道:“怎么会,你自己难道不过生辰吗?”
“嗯。”
“哦……哈哈,没事儿,过不过生辰,也不会少一岁也不会多一岁,不过都是走个过场罢了,不过这碗面你还是把它了,管饱。”
白渊冰只是随口一问,却触及到他的伤口,这世上哪会有人不愿意过生辰呢?
萧三郎端着面,道了谢就走了。
回了房间,他看着那碗面,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是在一个小姑娘给了他一碗长寿面。
他算了算,自己的生辰也快到了,大约就是武历年参加殿试的那几日。
白烟挑着两个箩筐去了竹林,手里拿着秦大头给她的猎刀,这把猎刀秦大头平时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
这次却好心借给她,白烟就当他在道歉吧。
白烟拿着猎刀在地里刨着土,那些笋子身上的外壳上长着毛,手要是一碰,还能感觉到有些扎手,如果穿了棉麻的衣裳,在粘上这些笋子,拿回去就有的洗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穿了一件轻薄的纱衫,毛粘不上去,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多亏了这把猎刀,她带来的两个箩筐不久就装满了。
回喜来宝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引来街上的路人围观,她原本是想从后门进去的,但路绕得太远了,她懒得跑,耽搁时间,于是就抄了近道走。
她想她这这样也挺好的,她如果一直要在这里生活,迟早要让这么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又不能伪装一辈子。
要踏进门槛的时候,她想了想,现在是夏季,她好久没到河边去了,里面的河水,她好久没有摸过了。还有她的菜地,不知道有没有长蛀虫。
两个箩筐转动了一下方向,朝着前面直直朝前走去,这里到菜地虽远,但白烟平时得了空在喜来宝呆着也无聊。
还不如走远些,找找事儿做,她将笋子放在地上,蹲下看着眼前的这一小块地,伸手摸摸菜叶子,看了看,并没有被虫怎么咬,满意的笑笑,擦了擦脸上的汗。
而后,她又将笋子挑到河边,剥掉它们身上的皮,露出里面干净新鲜的笋子,不多时,箩筐里就装满了清理过后的笋子。
这些皮被白烟扔进附近的人家的粪坑,她将箩筐浸到水中,河里的水透过箩筐的缝隙钻进里面,她就着箩筐里的水,将笋子清洗干净,挑回了家。
无论是什么时候,夏季总是雨季少,太阳出得多,正好这几天都是出的太阳,这些笋子被白烟切成丝儿后,放在干净的大簸箕上,放在院子里晒了三天。
然后拿出那十几个干净的坛子,铺一层笋子再撒一层盐,按得严严实实,后盖上盖子,再在盖子上面遮一层布,放置里面进空气。
大约过了二十天左右,白烟拿出一坛,打开看看,隐隐能闻到一股酸味儿,她尝试着取出一些,拿了几个干辣椒,再放了一点在市场上买的辣椒酱,充当豆瓣酱。
这么简单炒一下,出锅之后,干辣椒的香味儿和笋子的清香经过大火综合之后,闻起来非常香。
炒笋子一上桌,没多久就成了空盘子。
白烟看着萧三郎,问道:“怎么样?”
“好吃,秦娘子做得非常好吃,我自愧不如。”
她看着秦大头,“那你呢?”
秦大头点头,“很好吃。”
得到了两个人的称赞,她的这盘炒笋子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就要看能不能卖得出去了。
秦大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专门研究这个菜?”
他知道以白烟的性格不会突然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找坛子又找笋子,就为了满足一下胃。
这时候街上的饭馆子已经有各色的菜式,农民们种出来的菜已经能吃了,饭馆子里自然不缺好吃的菜色。
她这么做,难道是打算把这些酸笋卖给管子里挣银钱?
白烟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饭后,萧三郎将碗筷收进洗碗槽,饭桌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大头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你研究这个菜是不要有求他打算?”
白烟也不隐瞒,坦言说就是这样。
秦大头说他可以介绍饭馆子给她,不过白烟一口就给拒绝了。
既然是要她自己挣钱,那她就得自己找愿意用她东西的人,走后门这种事本身就不是这么光彩,更何况还是秦大头给开的。
她更不想去了。
这几天武历年应该已经到了京都,上次他写信回来,信上说就这个月二十五号就是殿试的日子,萧三郎因为这个高兴了好久,每天都很兴奋。
白烟和秦大头都为他们高兴,希望武历年这次能那个好成绩回来。
另外这次喜来宝的妇女姑娘们又做出了一批衣裳,其中不乏几件做工精致的,样式好看的这些都是他们秀了三个多月的成果。
白烟将不同价格的衣裳分类好,特地找秦大头要了一口样式精美的箱子,小心地将他们装进箱子里。
这天,萧三郎和白烟都很高兴,两个人驾着马车来到县城,刚打算摆摊,就碰到一群穿着官府的士兵手里拿着长矛,驱赶在接到两旁做生意的小摊贩。
这些小摊贩大多都是没有官府下发的令文,没有得到官方的允许,不能私自在街边摆摊,白烟和王冕刚下马车,架子摆在街上,摊子都还没铺开,身边就走来一个正背着一大包包裹的男子,朝他们大吼,“还不快走,被官兵抓住可不得了。”
他们两个是要逃的,但时间已经开不急了,萧三郎把架子抗在肩上,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着他的肩,将他拽下马车。
他回头就看见白烟也被抓了,一共有十几个人,排成一排,手上都被绳子绑着,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哀求道:“官爷,求你们放我回家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离不开我,看不到我回家会着急的。”
那个开口求饶的是上次白烟打听蚕幼是遇到过的人,他们只有一面之交,但白烟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