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才算是完成了这项任务,接下来就是带着诉状书去县里找县令了。
眼下刘春元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白烟这几天照顾他简直比照顾白染还要伤心,就是想赶在诉状书签好之前让刘春元的病好起来,好带他去县里。
这次不跟上次带石头去县里一样,因为上次是县令下了令文,石头算是一个通缉犯,刘春元不一样,要想告到他,必须带上他本人去,因为不是重大事件,按照圣元的律例是不会派人去抓人。
而要是刘春元带着伤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落得个屈打成招的嫌疑。
起诉书好的时候,刘云春的病也跟着好得差不多了,几人趁他睡着,给他下了一计迷药。
这还得对亏了白烟平时在药师堂看的那些医术,现在果真派上了用场,她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亲自跑到药师堂去拿的药。
成功将他迷倒后,才连夜将他送进了县里。
马车到达青莲县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亮了,还是老样子,白烟下去击鼓鸣冤。
这次出来的守卫竟然还是上次那两个,白烟都不知道她这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缘分,不过那两个人已经早就不认识她了,每天有那么多人击鼓鸣冤,他们那儿还记得她呢。
在听都白烟的一番讲述后,那两个人边进去通报,半个时辰的样子才出来,白烟等得脚肚子疼,就进了马车歇息。
不一会儿,有东西不客气地敲响了车厢门,白烟拉开帘子出来看,然后笑道:“怎么样,两位官爷,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那两个当差的一看马车坐着人,再看看他腰上的玉佩立马脸色一变,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几个下了马车,白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秦大头就已经带着刘春元下了车。
几个人进到里边,再次看到这里的豪华的设置,却没有了一点欣喜的感觉,觉得乏味不愿再多看一眼,萧三郎也没有了上次的惊讶,秦大头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扭动脖子看一下周围。
一行官兵簇拥着县太爷走进开膛办案的地方,县令坐在高堂上,白烟和秦大头站在底下,刘春元现在刚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四下看看,发现不对劲,再一看上面,惊叫地坐起差点吓得尿裤子。
白烟在心底冷笑,果真是做了亏心事,不然哪儿有这么大的反应。
县令将手里的惊堂木拍在桌上,道:“何事击鼓鸣冤。”
白烟上前一步道:“大人,民女是白云镇的镇民,因为民女的弟弟还有学堂里的学生都遭到学堂夫子的虐待,所以特来找大人主持公道。”
那县令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睛又看向白烟的方向,后道:“你说他虐待学生,可有证据?”
不知道怎么地,白烟总觉得县令的眼睛是不是都往她这个方向瞟,但她能确定他不是在看自己,而且每次都不是特别明显。她疑惑地将诉状书拿出来,交给站在一旁的守卫,守卫又将诉状书拿给县令。
县令看了两眼,纸上足足写了手臂那么长的字,全是人名,而且每个人名上都按了红色的手印,县令气愤地将诉状书扔到地上,喝道:“刘春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春元现在才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爬起来去拿被县令扔下来的诉状书,一看就傻了眼,喊冤道:“大人,您可别被这贱妇给迷惑了,那诉状书一定是她伪造的,一定是伪造的。”
县令再次将惊堂木拍了个震天响,“做了错事还想狡辩,当真是目无王法,这诉状书上都按了手印,还想狡辩。”
刘春元见他不肯信自己,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就想爬到高堂上,还好及时被地下的守卫拦住了。
县令气得眼睛都瞪圆了,道:“根据圣元律法,强制留下除亲属之外的他人,超过十二个时辰者,犯绑架勒索罪,处监禁十个月,学堂充公由民众推举夫子教学。”
白烟一听这个结果就心里不舒坦,学堂里的三个孩子因为刘春元,其中两个心里都受了严重的损害,结果凶手就只被判十个月,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正想再开口说什么,手臂就被身后的秦大头拉住了。
“白烟,不要轻举妄动。”
白烟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大头的话也许才是可以听的,就放弃再说。
两个衙役走上前,不顾刘春元的嘶喊,将他脱了下去。
再次从衙门出来,白烟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甘心,秦大头眼里也尽是凉意。
半晌,秦大头道:“皇上的生辰这个月快到了,所以县令也是遵照皇上的旨意,所有罪犯的刑期全都减去一大半,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白烟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照这么说每年只要不是皇上过生日,翻了罪的罪犯都能得到宽恕吗?这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些。秦大头见他脸色不好,牵着她的手进了马车。
马车驶入镇口的时候,就见镇口站着几十个人,白烟还以为今天要来什么重大人物。
只见马车驶入街道的时候,那些村民竟然跟随着马车,她这才惊觉他们这是在等他们两个的。
到了喜来宝门口,白烟和秦大头下车,那些村民一涌而上,有个老妇人情绪特别激动,走上前来看到白烟劳累纵横,道:“秦娘子,那柳大夫咋那么样了,被关大牢了吗?”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开始说。
白烟没想到竟然回来这么多人,被他们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意回复道:“刘春元被判了十个月,而且以后他今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教书,大家可以自己选举谁来当这么夫子,所以大家都放心吧。”
听到她的话,个个儿都面露笑容,许多妇人都开始流眼泪,刚才那个老妇人更是激动得要上前去抓白烟的手,白烟下意识躲了躲,结果却没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