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不管是人也好，畜生也罢，咱们都得防一手。”
    钟宁也算是话里有话，但夏长空心里也有数，毕竟这一路过来，被算计的次数比他们下车还多，二人也算是联手都保证了这次行动的正常。
    很快，村子入夜，之前那家和方士起矛盾的一家人拒绝了那几个方士入住，钟宁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无奈便只能和他们换了房子，这才勉强入住。
    晚上，这一家子人对钟宁今天的举动十分赞赏，当家人还拿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烧酒请钟宁喝一杯。
    “来来来，干一杯！”
    当家人是个糙汉子，说话直来直去，但钟宁也清楚他没有恶心，一仰头便是一杯烧酒入喉。
    “哈哈哈爽快，对了，年轻人，你们到底要进山干什么呀？你们是考察队的吗？”
    钟宁微微一笑。
    “没错，我们是考察队的，国家拍我们过去调查鼠灾的事儿。”
    糙汉子很感动，说着又给钟宁倒了一杯。
    “好啊好啊，国家政策好啊。”
    钟宁本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谁又能知道那些老鼠竟然能跨越大半个的华夏逃亡呢。
    “老弟你咋了，这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这大汉倒是直肠子，说的很直接。
    “没啥，只是觉得吧，这年头怎么连老鼠都跑出山了？老哥，您知不知道什么事儿啊？”
    钟宁这么一问，大汉立刻盘着腿来了兴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儿，就在几个月以前。”
    钟宁一听有戏忙问发生了什么。
    “几个月前，咱们这儿快入冬了，我就寻思着去打点冬天的储备粮，结果这一进山我可就走了两天两夜，发现连个兔子也没有，结果走了半茬，就看到一个山沟里头密密麻麻全是耗子，各个都有茶壶那么大。”
    “当真？！”
    钟宁能够想象到那个场面，确实很恶心。
    “那后来呢？”
    “后来还有啥后来啊？我从小听说长白山里的耗子会吃人，胡同哥几个就跑回来了，不然这么大个的老鼠要真的扑上来还不得把我们吃了。”
    男人喝了一口酒，钟宁见他脸色没变，应该不是在吹牛。
    “那您除了看到那些老鼠在沟里，还看到了什么？就是仔细想想？”
    男人想了半天，表示自己记性不好已经忘了，让钟宁也别去想了，他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来来来走一个！”
    钟宁主动和他碰了碰杯，这点酒对他就和开水没什么两样，不过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老哥，你说那沟在哪儿呢？”
    男人见钟宁还在追根问底，马上摆了摆手。
    “你就别去想了，那里叫死狗沟，听说以前老狗死了都往那儿跑，最后死在那儿，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没人过去了。”
    钟宁瞧瞧记下了这个名字，随即便再次和男人开始推杯换盏，不得不说，他从这个男人手中得到了不少消息，至少没有白费自己的努力。
    酒足饭饱之后，男人给钟宁和柳青月安排了一个房间，吩咐他们晚上起夜注意安全，不过别乱跑，这附近是山没准会有野兽经过。
    钟宁一口答应，很快，酒劲上来，他便抱着柳青月安然睡去。
    次日，夏长空早早赶到钟宁这一家，等他洗漱完毕之后道出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原来昨晚上其他两家公司的人已经提前入山了，说是自己找不到村子入口。
    “哼，他们想占便宜吧我看。”
    钟宁拿起一块玉米饼塞进嘴里。
    “咱们也尽快出发吧！不能再耗下去了，我担心他们会把有用的东西带走。”
    “我可不是领队。”
    钟宁说完，顺手给身旁的柳青月剥了个烤红薯。
    “夏叔，这事儿咱们要不再等等吧，昨晚我听洪老哥说这段时间长白山时常下大雪，冬天结束之后那些经验老到的猎人都不敢进山，咱们这么进去，我怕会困在那里。”
    夏长空是个很理智的人，尽管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但这事儿他还是考虑清楚。
    “那老哥有几分把握？”
    钟宁笑拉着他走出屋子，指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但长白山上的雪却格外刺目。
    “十分，今晚必有大雪，咱们要是现在走了没准会冻死在山里，帝都那边的药监局的人怎么样？总不能还没出发吧？”
    “打过电话了，他们手续还有问题，暂时来不了，至少还有三天，我估摸着诸葛堂他们也是想趁着这三天好去捞一笔大的。”
    他们能不能捞着油水其实钟宁心里也有数，毕竟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发生，要真是让他们就这么找到了，那药监局的人也不必花费这么大的功夫，而且钟宁也需要帮手，蒋丐和沈追一同去了帝都他们不来，钟宁不想自己先走。
    最终，夏长空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暂时留下，万一真的下雪，那他们百分之百会铩羽而归，至于那班人的死活他不在意。
    果不其然，午饭刚刚结束，天空便降下大雪，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长白山就像是盖了一层棉絮，甚至用肉眼都能看到上面天气的恶劣。
    “嚯，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样？不会真死在山里了吧？”
    钟宁调侃着，李伏龙走了过来。
    “钟先生，您说的那群人是谁啊？”
    见李伏龙好奇，钟宁笑而不语。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雪大了，回屋好好休息，趁着这几天养足精神，咱们可不能在这里窝一个冬天。”
    “好！”
    李伏龙转身离去，回到屋里，洪老哥又摆下了酒阵，但钟宁却婉拒了他的邀请。
    “老哥，不能再喝了，昨儿个我还没醒呢，您要是想喝，咱们以后慢慢喝，现在还是吃点热乎的吧。”
    洪山见状也就不为难了，眼看着屋外的雪越来越大，钟宁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确切的说，刚刚自己站在院子里眺望整个长白山的时候，心中才有了这种感觉。
    一顿饭之后，钟宁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再次走出门外，突然不远处一团雪球在慢慢蠕动，向着自己便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