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来也有不少保镖,还有忙碌的佣人,浇花锄草的园丁,这里很热闹,很有人气,不像主宅,一片死寂。
再看花园的一处,言溪正推着蒋欣儿在荡秋千,每一次都推的很高,她也不带怕的,实在和她平时忧郁的气质不符。
银铃般的笑声,很是感染人的情绪。宁华扯起嘴角,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嘲讽,“医生,你看蒋小姐的状态看起来如何?”
心理医生顺着笑声看过去,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回道:“恕我直言,蒋小姐的病情并没有像言总描述的那么严重,她心里有事,却并没有到非自杀不可的地步,只不过有话我们也不好说,其实宁少也是心里有数的。”
“我们心里有数,可惜言总不这样认为,如果你说蒋小姐没大问题,那你就会是下一个庸医。”宁华意味深长的回道。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该配合这场演出,演的好与不好它都是错的,因为蒋小姐的病她不说好,就永远不会好。”心理医生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当然和演,既然把你找来了,你就得好好演,反正你很快就会被换掉的。”宁华说的理所当然,因为现在言溪已经对这位权威的心理医生产生不满,让他寻找别的资深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没有说话,只是耸了下肩,摊摊手表示无奈。
远处正玩的开心的二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言溪双手插在裤袋里,皱眉望着宁华他们从车上下来。
“欣儿,太阳有点大,我们等太阳落山了再来,而且你的医生来了,让他给你看看。”言溪伸手揽着她。
对于看医生这事,蒋欣儿从来没有排斥过,反而很配合,只是几年下来,没有找到能治好她的人。此时她是乖顺的依在言溪怀里,跟着他回到别墅。
宁华和心理医生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佣人很快给他们端来了茶水。
“太阳这么大也不会中暑吗?”宁华以开玩笑的口气询问,但还是遭到了言溪的眼光扫射。
“刚才出去的时候太阳没那么大,后来玩的太开心了,就没注意。”蒋欣儿自以为善解人意的接话。
看言溪脸色不太好,宁华就闭了嘴,没再吭声。
“蒋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心理医生站起来,表示可以开始了。
别墅专门安排了一间房,给蒋欣儿看病用的,因为经常心理会给她催眠,这样可以有利于心理疏导。
每到这时候,为了不影响心理医生的工作效率,言溪就会耐心的在外面等待。
二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客厅,没有太多话题,主要是言溪不喜欢闲着聊天,除了有工作上的事,还有蒋欣儿的事他会感兴趣,其他都不想理。
“刚才在忙?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言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正在玩手机的宁华,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哦,刚才在车上,关了静音。”
他还记着这事?
“这个心理医生让他以后不用再来了,他根本没能力治好欣儿的病。”言溪语气平淡的说,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只是现在听着像了些许无奈和疲乏。
以前他把蒋欣儿藏的严实,连宁华都没见过几次,最近却好像没那么避着他了,言溪好像有点麻木了,可又不愿放弃给蒋欣儿治疗,心里该有多矛盾。
几年前蒋欣儿被人性侵的事,言溪反消息封锁的很好,除了那个作案者,蒋氏母女没有知道那件事,连宁华都被蒙在鼓里。
但他总觉得言溪好像欠了蒋欣儿什么。
一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从房间出来,摘掉眼镜揉了下眼眶,“蒋小姐的病情很稳定,只要不让她受刺激,就可以不吃药了。”
“嗯,没什么事就让宁华送你回去。”言溪点点进房间去看蒋欣儿。
还在揉眼睛的蒋欣儿看见他进来,嘟哝着:“言哥哥我好困,刚才医生好像问了我好多问题,可是我又不记得问了什么,脑子好乱。”
“困了就上楼去睡会儿,别在这,这睡了会不舒服。”言溪心疼的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蒋欣儿身体摇晃着站起来,声音也软绵绵地说:“好,可是言哥哥我好累,腿都迈不动了。”
意思很明显,言溪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她,迈着大长腿往楼上走,蒋欣儿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甜蜜的扯起嘴角。
到了卧室,言溪把她放在席梦思床上,还贴心的帮她盖好被单,看她闭着眼,就想起身出去。
不想才挪了下身子,手指就被蒋欣儿抓住,“言哥哥你要去哪里,别走,陪我一会儿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她经常会睡着了被恶梦惊醒,言溪每次都会看到她被梦魇折磨,只要她说害怕,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陪她。
“好,言哥哥等你睡着,会不会刺眼,我把窗帘拉上可好?”言溪俯下身温柔的看着她,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蒋欣儿脸上,让她心神一荡,眼神痴迷。
不过言溪并没有吻她,只是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就起身去担窗帘了,卧室里的光线马上暗了下来。
蒋欣儿眸色一沉,双手紧握成拳,她又想起了那天在老宅,言溪和那个女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他可以和任嫣毫无顾忌的做那种事,为什么就是不肯碰她?每次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脏,他就说想等她病情恢复了再说,可是他不离婚,她永远都好不起来。
“怎么还不想睡吗,是不是哪不舒服?”言溪走过来发现她盯着天花板发呆,神情有点怪异。
“哦,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所以走神了,我马上就睡。”说着便真的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却不肯放松的抓着他的,只要他稍有动作,蒋欣儿就会抓的更紧,即使躺要床上身子也会轻轻地颤抖。
言溪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包住她的,温柔的哄道:“睡吧,言哥哥不会离开。”
如果没有被那样的伤害,她就不会没一点安全感,那么善良的女子,任嫣那个毒妇都忍心伤害,他对她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