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什么时候来她家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踩着拖鞋走到沙发前,傅果子刚俯下身,男人就顺势翻了个身,半边脸上还有被压着睡的印痕,她靠的很近,脸都快贴上他的了。
这个男人追了她有三年了,坚持了那么久也是值得表扬的,就是懒了点,不喜欢被拘束,没有事业心,总想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家产混日子……除此之外,人还是长得挺俊的,剑眉星目,轮廓深遂,身材倾长壮实。
脾气也还行,主要对她很容忍,懂得迁就她,还为了她和家里人周旋。
之前宁父找过她,意思让她自觉一点,别再纠缠宁华,可是她根本不甩那老头,她就没和他儿子在一起过,怎么分手?死缠烂打的人也从来不是她,所以找她等于白搭。
后来也不知道宁华用了什么办法,宁父没有再找过她第二次,是他太自信认为随便威胁一下她就打退堂鼓了,还是觉得宁华这样不争气的败家子,让他自生自灭懒得管了,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正想的入神,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幽深的眸子,定定地和她对视,傅果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而后发现二人的距离过度的接近,二张脸都快贴在一起了。正想起身,纤细的腰间陡然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双手攥住,把她用力一拉。
“啊呀,你干嘛……唔唔。”傅果子重心不稳被带到宁华身上,挣扎着想起身,可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脑袋被一只厚实的大掌摁着,动弹不了,只有被为所欲为的份。宁华见她不再挣扎,更加深了这个吻,并一个用力翻了个身,二人换了个位置。
不知道继续了多久,傅果子从刚开始的抗拒变成了迎合,两人唇齿交缠,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
见宁华压在她身上,眼神喑沉,傅果子粗鲁的推开他,没好气的说:“干嘛,一大早的,牙都没刷,这样很不卫生懂不懂?”
然后她就跑进卫生间去洗漱了,还用力的甩上门。
“……”真是不懂情趣,美好的一个早晨就被她给破坏了,还敢嫌弃不卫生,他还没嫌弃她一口的酒气呢!
躲在卫生间的傅果子,双手撑在洗手池旁,怔怔地盯着镜子里脸颊微红的女人,嘴角还勾着难以察觉的喜悦,整个就春心荡漾的神情。完蛋了,她这是和宁华互相看对眼了,刚才她还乐在其中,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接受他了吗?
用力的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她要认真思考一下二人的关系,宁家的人还不接受她的身份,这可不是件好事。
“你在里面孵蛋吗?都快半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你不会是兴奋的晕在里面了吧?”宁华靠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又眯着眼贴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瞅,嘴欠的说个没停。
门骤然打开,差点让他跌了个狗吃屎,傅果子沉着脸,两眼冒火的瞪着他,“谁让你来我家的,赶紧进去刷牙,刷完就滚。”
“……”所以滚和刷牙有什么关联,那么急着让他滚,却还让他先刷完牙?
“我去上班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傅果子很快换了衣服出来,肩上挎着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见状宁华顾不得嘴里满是泡沫,三两步跨过去拉住她的胳膊,略激动地说:“跑什么,不就是亲个嘴,你怕什么,又不会怀孕?”
说话就说话,还喷她一脸泡沫是几个意思?傅果子烦躁的抹了把脸,大声吼道:“我愿意,就怕,就是要跑,你管得着吗?”
宁华愣了愣,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你高兴就好,可是你妆都没化,衣服和鞋子也不搭,这样跑出去会被人笑话的,乖,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再出去,好不好?”
“看你口吐白沫的样子我不爽,都是你,把人家搞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说亲就亲,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傅果子看见身上的休闲裤和蕾丝边上衣懊恼的进了卧室。
摇了摇头,宁华忽然觉得肝有点疼,这女人刚才和他接吻的时候可是很享受的,现在反过来怪他没事先打招呼,接吻这种事全凭气氛和感觉的好不好?
总不能跟借东西一样,事先问:“我可以和你接个吻吗?”
简直要被气吐血,她这种别扭的性子,真是让人头疼,要是以后把她娶回家,每次做亲密的事之前是不是需要先报备?
自从那天被蒋欣儿在商场欺负了之后,宁一希就一直称身体不舒服,心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不会接言氏的通告。
言溪知道这件事责任在他老婆身上,所以也没有为难宁一希,给她放了长假,可是一晃一个月过去,他还没见她人,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某种害怕会消失的东西,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某天他在家看经济频道,偶尔在转台的时候看见一部宁一希演的电视,于是又倒了回去,他看着屏幕上那张过于熟悉的脸,渐渐无法自拔,就这样一个人傻傻地看完了一集。
坐在那发会了呆,想起什么,他又拿起遥控器开始选台,直到找到有宁一希演的电视剧才止,这时候他才现,原来她已经演了那么多电视剧。
透过屏幕他仿佛又看到了任嫣那张消瘦的脸,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每天披散着长发,也不化妆,脚上踩着拖鞋,哒哒哒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进了厨房。
在里面做点粥,炒一盘青菜,端到客厅,慢慢悠悠地吃完,再像个幽灵一样面无表情地飘上了楼……那时候她特别瘦,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病的快死了。
她在外面逃了一年,还是被他抓了回来,于是当她好不容易治好了病,以为可以活下去的时候,他就让人摘了她的眼角膜,然后她就死了,像他以前希望的那样,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