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也有些惶恐。
细公公着急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唉,孩子你是不知道。你细婆婆瘫着已经十多年,我们已经认命了。”
“怎么会认命!只要是病,就有医治的希望。只要去治,总有机会治好的。”陈风说。“如果不治,那才是连治好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太了解你说的话,不过我想的是你细婆婆年纪也大了,这要是给了她希望反而治不好,那她心里别提多难受。”
陈风回想了下这番话,觉得其实也有道理。
“还是看看吧,若是我能治好,我就帮细婆婆治,你看怎么样?”陈风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好吧,试试看吧。老吴家的老二也被你治好了,说明陈医生你医术高超,说不定真的有希望。”
这一刻细公公有些激动。
陈风点头,跟着细公公进了屋子。
细公公家是以前的老式三间,中间是客堂,两边各是一个房间。陈风还记得以前放学就喜欢来东边的房门站着,等着从房间里买来的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对于村子里那一辈的孩子来说,那里面的好吃的络绎不绝。
记忆里的东边房间很大,可现在看来,却显得有点矮了。陈风估摸了下,自己站过去门肯定要磕头。
只是细婆婆瘫痪后,小店也没开了。
如今她就瘫痪躺在西边的房间。
一进入,就能闻到一股不那么好闻的味道。
躺久了的潮气,以及因为不方便起身的小编味道。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头发已经白了的老太太,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所以仰着头想望望外面。
看到是陈风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大概也知道房间的环境。
细公公上前,提高了点嗓门:“他是陈风,你还记得吧?陈汉家老二陈大民的儿子,以前还经常来咱们这买零食。他现在可有本事了,学了一身的好医术,在咱们村当医生呢。他来啊,是想帮你看看腿!”
细婆婆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说话倒是慢多了。
“哦,是陈风啊,长这么大了!”
陈风的记忆里,小学五年级去镇上住校后其实就没怎么过来了。
之后从镇上换到县里念高中,又考去了外面。
每天求学的时间,周末回来也要帮着干农活做作业。确实很少和村子里其他人来往了。
倒是没想到细婆婆竟然还记得自己。
“对,我现在是医生,我帮你看看!”
有些感慨。
对村子里的善良老人,陈风大开方便之门。
包括诊金什么的都没提。
“我先号脉!”
陈风的号脉方法是用的三指法,比一般的两指多用一根指头,对脉搏的细微改变就能察的更准确一些。
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的陈风体质不同,才能够分心探查。
“脉搏跳动轻缓,沉重,隐约却是能触觉滞涩之感,血脉淤塞,气血不畅……”
“细公公,当时细婆婆瘫痪之前,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两个老人将一些情况告知陈风。
很快,陈风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和我之前的判断不错,主要还是肌肉和血管功能退化的原因。想要让细婆婆重新站起来,需要进行长期的推拿和针灸。”
针灸是为了刺激血脉通畅。
而推拿,则是为了腿部功能再次恢复。
忙完这些,陈风准备为细婆婆治病。
“这个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细公公问。
陈风想了想,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给儿子女儿打个电话吧,跟他们提一句。主要是我觉得多少算是个治疗,让他们知道一下。”
“好,我这就联系他们。”
说完细公公就连忙去打电话。
不一会,脸色有些发难的走了过来。
“我儿子在开会,说是没有时间说,女儿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她在家里照顾刚养孙子的儿媳妇走不开。”说到这,细公公欲言又止。
“陈医生你看,我女儿说让你接电话,不知道你这……”
“行,我去接!”
细公公家里还是用的固话,电话放在东边的房间里,陈风要是没记错的话,也有二十年的年头了。
所以这东西还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接起电话,陈风倒是客气:“是阿姨吧,我是陈风,双水村现在的村诊所的医生。是这样的,我也是双水村人,你可能不认识我,陈大民是我爸,柳小蛾是我妈。我呢,因为查了后觉得细奶奶的腿还可以治,所以想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你们做儿女的意见。”
实在是这两位年纪大,陈风也不好自己做这个决定。
问问儿女,也是为了解决以下未来可能隐藏的隐患。
没想到电话那头,声音却极为不客气。
“陈风是吧,我知道你们诊所的医生。”
那边的声音冷笑连连:“不就是想着多看个病人然后好收钱嘛,村诊所的医生有什么医术啊。会拿药,会打针就能来看病了。呵呵!”
“我告诉你哈,我妈不治。我妈瘫痪挺好的,没必要去治!”
“治不好不说,还瞎花钱,耽误这功夫干啥!”
陈风听到那边的话,有些刺耳,无奈的说:“这个,我相信我是能治好的。”
“呵呵,相信有用的话还需要检查干什么?”那边的声音继续说:“反正我跟你说了不治不治,治出事来你们医生负责吗……”
最后的声音太大了,把孩子吵醒了,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边吵的厉害,似乎也不想跟陈风多废话,气冲冲的就挂了。
陈风目瞪口呆。
“这样做儿女的?”
医生说有办法治好,他们不问是什么法子,也不问怎么去治。既然二话不说就不治,还要医生负责……
呵呵。
难怪。
难怪这两个老人在农村里,平日里就是细公公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少看到后代来看他们。
他们现在目标了,他们忙嘛。
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啊。
所以哪怕是有机会治,也不答应,也不管这件事。
因为他们,早就不记得父母了。
“我要治好,我是医生!”陈风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