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青衣看着气氛有些不正常,看到蔓菁的面颊通红,以及有些失神的萧邑,感觉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低着头不知道要不要退回去。还好两个人都没有太在意进屋的她,青衣看了看萧邑的眼色,看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遍:“公子,洗浴的热水备好了。”
“好好伺候沈姑娘。”萧邑淡淡地说,然后看了一眼蔓菁,就走出去了。
“沈姑娘,请随我来。”青衣领着蔓菁进了洗浴间。
“青衣,我自己就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蔓菁不是很习惯被被人伺候洗浴,就连春儿也是如此。
青衣是个聪明的人,便也没有再追问,将热水放进浴桶里就在外面候着了。
手臂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洗浴好的蔓菁让青衣去找了些药来抹上。青衣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地说:“姑娘,这伤口还挺深的,现在还疼吗?”
“不小心碰着的时候会有些疼,不碍事的,快好了。”蔓菁一脸无所谓地说。
“每次见到姑娘的时候,身上都总会有些伤,旧伤好了又添新伤,公子见了,定会心疼的。”青衣皱着眉头处理伤口,说话声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青衣,我觉得这个药甚是好,一擦上去就感觉不疼了。”蔓菁听到青衣提萧邑,心虚地觉得有些尴尬,立即岔开了话题。
“那便好,明日奴婢再来给姑娘上药。”青衣听到蔓菁这么说,面露喜色。正好擦完药,就听到了萧邑在门外清嗓子的声音,蔓菁和青衣都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了看。萧邑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看到萧邑着急等待的样子,青衣机灵地行礼退下。
“这是给你准备的夜宵,晚上在安王府的时候都没有吃上饭,饿了吧?”萧邑温柔地问道。
蔓菁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叫人端来的宵夜,是一碗栗子桂花羹,从小她就喜欢吃这个。感觉有些惊喜,默默地接过萧邑手中的碗,面带微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叫人送来的?”
“只管吃就好了,还管它什时候送过来的。”萧邑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去拭去蔓菁散落在肩上的头发。
蔓菁没有理会他,埋头喝了几口,甜甜的倒也不觉得腻,忍不住想跟萧邑分享,抬头微笑问他:“这桂花羹是加了蜜饯吗?很清甜,你要不要也来些?”
萧邑原本静静地看着她吃,听到她柔声地问,身体慢慢地靠了过去。“我尝尝,是不是真的很甜。”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沉,眼里藏着欲望的火海。
萧邑探下身,蔓菁惊住。灼热的气息向她袭来,他温润炽热的唇顷刻间就落在自己唇上,来不及反应,他又用舌头撬开自己的牙齿,更进一步地吸吮着。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掠夺,蔓菁瞪大着眼睛怔在原地。陌生的气息从唇齿间袭来,下意识地抗拒,等到他吻到更深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有些享受,享受那种让人意乱情迷的缠绵。
自己难道就这样被他征服了吗?蔓菁忽然有些惶恐,自古以来,总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就这样沦陷,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不行,不行,得推开他!
蔓菁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将萧邑推开,害羞地别过脸,不敢和他正面对视,尴尬地用手擦了擦了嘴边还存留的口水。
“确实很甜。”萧邑爽朗地笑笑,意犹未尽地看着蔓菁,眼神迷离,像一只没有吃饱的饿狼。
蔓菁:“......”
“生气了吗?”萧邑见蔓菁不说话,问道。
蔓菁摇摇头,脸上的红润还未褪去,试图躲开他的视线。其实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和他相识不久,这样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莫名地觉得有些忧伤。他是穆王殿下,是安王争夺皇位最大的竞争对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未来,要么是主宰这天下的君主,要么沦为阶下囚不得安生。他注定不凡,而自己所渴求的平凡终究不会实现。无论是哪一种,她终究都不可能拥有他,至少,不会独自拥有他。
想到这儿,蔓菁心里一阵难受,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萧邑眉头一皱,用手轻轻地拭去蔓菁眼角的泪水:“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可不是嘛,一见到你就会哭,定是你身上有些什么东西是有刺激性的,总是熏得我这眼睛疼得只想掉眼泪。”蔓菁破涕为笑,自己用手擦了擦眼泪,轻松地说道。
萧邑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无厘头回答给逗得开怀大笑:“小野猫,我可不舍不得你哭。”
“那王爷离我远一些便好了。”蔓菁继续开玩笑。
“恕难从命。”萧邑一脸坏笑,弯下身子,将蔓菁直接横抱起来。
又一次被突袭,蔓菁惊呼:“啊!放开我了。”一边用粉嫩的拳朝萧邑的胸口挥去。
萧邑不为所动,反倒用半威胁的语气挑逗着蔓菁:“你若是试图逃跑,小心身上的衣服被我扯掉。”
蔓菁闻言觉得害羞无比,只好乖乖地不动,一双明眸忽闪忽闪地看着萧邑,带着委屈求饶的表情。
萧邑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靴子,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来。呼吸有沉重地对蔓菁说:“陪我睡,就睡在我身边,可好?我一刻也不想让你离我而去。”
蔓菁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暖到了心窝,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祈求的语气,让自己心里的设防渐渐崩溃。她乖巧地点点头,不管明天怎么样,此刻他们在一起,便好。
萧邑真的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蔓菁,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睡了一整夜,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她受伤的那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