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期待着新年的到来吧!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电视机里春晚的主持人,笑容可掬的给大家拜年,爆竹声声辞旧岁,烟花漫天,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
新年,就这样的来临了。
孙苒端了一盆肉馅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腾非在看军事频道,“老腾,你别闲着啊,过来帮我包饺子!”
腾非撇都没撇她,接着盯着军事频道,“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包饺子?”
孙苒将肉蟹放下,绕到了他跟前,“怎么?你在部队里是首长,回家了还想当首长不成?赶紧包饺子,不然儿子回来吃不上饺子了!”
“那他就不吃,部队里也有饺子。”腾非用手扒了扒她,“唉,你挡着我了!”
“嘿!我就挡着你了怎么着?大过年的,你这个首长不在部队和士兵们团聚,你这首长不慰问士兵,你让你儿子去。你不想包饺子,那你就去部队把儿子换回来!”孙苒就是看不惯腾非这样子,那官架子,在家什么活都不干。
今天是大年三十,孙苒给家里的保姆都放假了,所以这年夜饭得他们自己动手,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又舍不得让儿媳妇帮忙,只能叫自己老公了。
腾非伸着脖子,继续盯着军事频道,漫不经心的说:“椿语好歹也是军区的副手,这刚提了中将,你得让他表现下,亲民是很重要的!”
“每次说你你都有话来对付我!电视开着,我们就在客厅包饺子,快点的别磨蹭。”孙苒放下肉馅,又去厨房端面盆。
腾非放下遥控器,扭头喊了一声:“椿影过来包饺子!”
腾椿影难得回来,正在窗前看烟火,冷不丁听见腾非喊她,不情不愿的走过来,“爸,妈欺负你,你就压迫你女儿?”
孙苒正好断了面盆出来,听到了这句,连忙道:“这是给你劳动改造的机会!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腾椿影挽上袖子,边和面边说:“妈,你女儿我可是司法厅的啊,劳动改造这个词,不要随便的说,当心我告你!”
孙苒撇撇嘴,“呦呦呦!你得了吧,少跟我拿褶子,今儿你弟弟不在家,这活就得你们爷俩干!大过年的,都甭气我!”
“我这哪是起啊,妈你女儿我八百辈子不回来,一回来你就让我干活,待会我包的饺子要是煮漏了,你可别怪我啊!”
孙苒突然盯着她的手,一把将她的手从面盆里捞了起来,“你洗手了吗?!”
腾椿影睁大了眼睛,滴流的转动,呵呵的笑着,“妈,我就说我不适合包饺子吧。”
“滚去洗手去!”孙苒恨不得踹她一脚,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事儿都不懂,事业上再能干,官职再高,不也还是个女人,嫁人生子才能算安稳的一生,可这个女儿就是看不透。
“妈,让我来吧,爸爸您去歇着。”辛博琪挽了袖子,挤过来帮忙。
孙苒连忙挡住她,“琪琪你去看电视,不让你爸爸看,这不用你的,让你大姐弄。”
辛博琪举起手,正反的比划着:“妈妈,我洗手了的,很干净。”
“这孩子,那你过来吧。”孙苒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儿媳妇她打心眼里疼爱,也很满意,识大体,再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他们结婚也有半年多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腾家的年夜饭吃得晚,主要是为了等腾椿语回来,饺子包好了也没煮。孙苒嚷嚷着打牌,辛博琪不会,可是家里就四个人,就去凑了个手。
打牌之前腾椿影先倒了规矩,“说好了啊,这可是真刀真枪的,谁都不许赖皮,赢了就当压岁钱,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妈,尤其是你,不能赖账!”
孙苒啐了她一句,“就怕你赖账!赶紧的别废话了!”
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在午夜里却没那么刺耳,主要是外面的爆竹声还没有消停。
孙苒的手气特别的好,再加上琪琪坐她上家,打出的拍基本上都是孙苒需要的。眼看着就是一家赢三家。
腾椿影忍不住了,佯装叹息,“琪琪,你可不能再这样放水了,不要再孝顺妈了,你看看妈的钱,抽屉里都塞不下了,可怜我一个小公务员,这半年吃什么?工资科是全都搭进去了啊!”
辛博琪呵呵的笑着,她不是有意放水,实在是个半吊子。
刚开始是一家赢三家,后来就是三家赢一家,辛博琪输得最多,可她依然兴致勃勃,输钱,输多少钱,对她来说没那个概念。有些人打牌总是输的话,心情自然不好,可她丝毫每受影响,继续的打。
腾椿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一开门就听到麻将哗啦哗啦的响,对于他的回归那四个人完全没有反应,全情投入在麻将之中。
他的那个小妻子竟然也在打牌,一板一眼的,腰挺得倍儿直,神态自若,面带微笑的。他走了过去,俯下身来看她,“赢了多少钱?这么开心。”
四个人这才发现腾椿语回来了,可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打牌。
腾椿影漫不经心的说,“椿语你现在走路没声音的,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怎么才回来啊,等你半天了。八万。”孙苒摸了张牌不是自己想要的,顺手打出去。
“砰!”腾非将那张八万捞了过来,“部队里还好吧。”
“嗯,刚开了联欢会,闹腾的挺欢。老婆,你怎么不吃啊?”腾椿语搬了个凳子在辛博琪的身边坐下。
辛博琪这才回神,“那张能吃?”
腾椿语淡淡的笑了,“当然能了,你不是刚好缺那张牌么。”
辛博琪有些懊恼,“我没看到。”
“没关系,打牌吧。”
辛博琪随便扔了一张出去,腾椿语惊呼,“喂,那张不能打!打了就没庭了!”
辛博琪扭头看他,“什么叫庭?”
腾椿语满脸黑线,“你真的会打牌?”他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知道了,这小女人根本就不会打牌,转而又对那三个人道:“你们三个合伙欺负我老婆?老婆你输了多少钱了?”
辛博琪拉开抽屉看了一眼,略微沉吟道:“大概有几万了吧。”
腾椿语夸张的翻白眼,“我的天,败家啊,真是败家老婆,这么一会儿就输了几万块,你老公我可是个穷人啊!妈,不带你这样的,欺负你儿子儿媳妇,姐,也不带你这样的,欺负你弟弟弟媳妇,爸,更不带你这样的,太欺负新同志了!”
“少废话,赌桌上没儿子!”孙苒将辛博琪打的那一张牌拿过来,推到了自己的牌,“胡了,混一色。儿子啊,庄点炮,你满贯了。”
腾椿语松了松衣领,掳起袖子,“好啊,胡我个满贯,老婆你让开,看你老公怎么发家致富!”
辛博琪疑惑的问他,“我的牌打得不好?”
腾椿语愣了一下,她那叫打牌吗?纯属是在给人家送钱。可他不能明说,只道:“你打的不错,可惜你今天手气不好,我替你打,赢钱全算你的,输了都算我的。”
“那我去煮饺子。”辛博琪起身让座。
第一圈下来,腾椿语连坐两庄。
孙苒诧异道:“儿子,你手气这么好?”
第二圈下来,腾椿语连坐四庄。
腾椿影疑惑道:“椿语不带出老千的啊!”
第三圈下来,腾椿语连胡了两把清一色。
腾非皱眉道:“你要有个军人的样子,赌博不是好事!”
第四圈下来,依然是腾椿语坐庄,并且最后一把胡的是十三幺。
孙苒死活不给钱,“我是你妈,我养你这么多年,这点钱,你还跟我要!”
腾椿语不依不饶,“赌桌上不认爹娘姐姐,快点给钱!”
腾椿影死抱着抽屉,“椿语,你不能这么狠,十三幺啊,你也真下的去手!”
腾椿语面不改色,“你们欺负我老婆的时候,就下的去手,我为什么下不去手?”
腾非一脸严肃,“我是你领导!”
腾椿语摆了摆手,“不正之风更得消除,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给钱!”
说说笑笑还是给了钱,辛博琪正巧过来,“饺子煮好了,吃饭吧。”
腾椿语将厚厚的四打钱塞进她的怀里,“压岁钱。”
辛博琪有些发懵,看着那些钱,“多少钱?”
腾椿语瞄了一眼,大概算了一下,“估计有十万吧。”
辛博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么一会赢的?”
“你老公厉害吧!”腾椿语过来抱住她的腰,嬉笑着去了餐厅。
“肯定出老千了!卑鄙啊!”腾椿影咒骂。
“早知道不这么玩儿了。失算啊!”孙苒后悔,本来她们两个是算计好的,他们家就数腾椿语最有钱,大过年的不a他a谁啊?这下好了,被人a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吃了年夜饭,这才算过年。
腾椿语赶紧鼓动她老婆拜年。琪琪甜甜的叫了一声,“爸妈姐姐,过年好!”
这一声不白叫,腾椿语精明着呢,琪琪第一年过门,这见面礼少不了。
腾椿影送了红包,腾非给的也是红包,孙苒递了一个锦盒给她。
“妈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手下吧。”孙苒笑着将锦盒打开。
是一条项链,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中间一颗巨大的蓝宝石,旁边众星拱月一样的拥簇着细小的钻石,单单是这做功,就值得考究了,价值连城。
“poppyfloure?妈,你出手真大方!”腾椿语笑了笑,拿过项链为自己的老婆戴上。这是欧洲皇室流传出来的珠宝,poppyfloure,寓意着死亡之恋,听说关于这项链,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谢谢妈。”辛博琪没别扭,知道孙苒是真心的给,不要的话反而不好。
凌晨三点了他们才睡去,这一天闹腾得不轻。辛博琪躺在腾椿语的怀里,听着古典的钟摆滴答滴答的走着,这就是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