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才睡,可他们就起床了,腾椿语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老婆给叫起来,挨打是难免的。
辛博琪坐在马桶上就睡着了,牙刷还含在嘴里,眼睛似乎就没有睁开过。腾椿语看着她无奈的笑,永远都那么娇气,让人怎么放心,捞过她开始给她刷牙洗脸。
温热的水捧到她的联社行,轻轻地摸索着。
“雷晓,你手粗了。”朦胧中她呓语一般,恍然间她想起的是那一次雷晓给她洗脸,想起他说过会一直给她洗脸。
水流哗啦哗啦的响,腾椿语顿了一下,手放在水琉璃,任由冲击。
她似乎也觉得给她洗脸的人在停顿,缓缓的睁开眼睛,扭过头去看他,“椿语,你怎么了?”
“没有,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刷牙的时候睡死,洗脸的时候倒是清醒了。”腾椿语淡淡的微笑,言语之中带着一点点的责备,但是更多的却是宠溺。听错了吧,肯定是听错了的。她那么迷糊,含糊不清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腾椿语继续给她洗脸,她忽然抓了他的手,细细的摸索着他的掌心,腾椿语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皱了皱眉,“手掌好粗糙啊,在部队很辛苦?”
腾椿语望着她还挂着水珠的脸,白里透红的,像是新出的莲,濯清涟而不妖。他捧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刻印在脑子里一样,腾椿语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第一次关心他,她竟然注意到了他的手掌粗糙,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看着她的时候,跟看见头奖彩票一样。腾椿语用力一扯,将她带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在部队里经常练枪,所以手掌起了厚厚的茧子,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些悄然生成的茧子,而她注意到了。
辛博琪被他攥的难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是在不喜欢被人这样的抱着,眉头皱的更深,腾椿语给她洗脸,她也不舒服,她不喜欢他的手,太粗糙了,还是雷晓的手来得好。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孙苒一番嘱咐,让儿子去了好好表现,她没明讲,但是稍微想一下也知道,毕竟前阵子腾椿语闹出了乔恩的事件,辛家的意见还是挺大的,所以这大年初一的就往娘家跑。
当他们大包小包拎着礼品的时候,辛博琪忽然响起了那个粗制但却反复出现在荧屏上的广告,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妈新年好!”腾椿语按了门铃,是萧珊雅亲自开的门,金刀腾椿语淡淡的笑了一下,心里到底还是不喜欢的,可这大过年的,也不好摆脸色。
辛秦也闻声而来,腾椿语又连忙鞠躬,“爸新年好。”
辛秦笑呵呵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新娘好,快进来,外面冷着呢。”
“不冷,琪琪?”腾椿语回头看她,“走吧。”
“哦。”辛博琪回神,将脑子里的关于脑白金的想法给甩走。
萧珊雅拉过女儿的手,捂在手心里,“手这么冷,想什么呢?见到你爹妈都没反应?”
辛秦将门关上,给女儿女婿拿了拖鞋,“琪琪快给你妈拜年,她可是给你们准备了大红包呢!”
萧珊雅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个当爸的怎么补给包红包?”
辛秦憨厚的笑了,“你明知故问么。”
辛博琪挽着腾椿语的手,大秀恩爱,笑呵呵的嘲笑她老爸,“爸爸是月光老帅哥,妈给的那几百块,肯定早就没了!”
辛秦似是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他们家的钱财管的比较严苛,辛秦虽然赚钱不少,可都让萧珊雅管得死死的。萧珊雅曾经跟女儿说过,若是嫁个一般的家庭,钱可要把持住,不能让老公有太多的闲钱,男人有钱就变坏。可若是嫁个豪门世家,那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这东西,别太在乎,你老公自然亏不了你,你过多的管制,反而不好。
腾椿语将那些礼盒堆在茶几边上,“爸妈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听说这个牌子的保健品还是不错的。”
辛秦点了点头,“以后回家别买东西,我和你妈妈什么都不缺,别乱花钱。”
腾椿语含笑,“知道爸爸妈妈不缺,可这是我们小辈的心意。本来应该买些更好的,可惜啊,我跟爸爸一样。”
辛秦诧异道:“你的钱也给琪琪管死了?”他又看向女儿,“男人在外面工作各方面都需要应酬,以后不许这么管制椿语了,好的不学,怎么跟你妈学这个!一个月给多少零花钱?有三百没?”
腾椿语听到这个数字,险些笑喷了,想必这是萧珊雅给辛秦的最高钱数,“爸您别说琪琪,是我自己要给她的,老公赚钱,老婆管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辛博琪愣了一下,腾椿语是把他之前的产业都转到了她的名下,可她印象中那只是一个银行的账号,她还真的就没有去留意过,那到底是多少钱。
萧珊雅也愣住了,腾椿语的家底她多多少少是清楚的,那么大的一笔钱,交给她女儿管,这腾椿语也放心?琪琪那可是理科白痴,数学就从来没及格过。
一家人坐在沙发里,桌子上早就摆了茶具,辛秦不紧不慢的泡茶,他的手法精湛,看着的人是一种享受。
闲聊一会儿,腾椿语就进了厨房,大门一关,谁都不让进去帮忙,他这女婿也算是尽职尽责了,若是让军区的人见到平时黑着脸的腾中将,。天气又冷,不愿意去上班,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先前对交通队的那股子热枕,现在也消散的七七八八。
墨再一次的从宣纸上晕开,黑乎乎的一片,毛笔伸进笔洗里涮了涮,搁在架子上,那张晕开的宣纸,握成一个团,丢尽了垃圾桶里。
她略微定了下心神,再次的提起笔,却被电话铃给打断。他们家的电话鲜少响起,知道的人也不多,基本上是双方的家长。她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小辛,是我啊。”
“景阳?!”她调高了声调,“我不认识你!”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还不是被忽略了,再次的被景阳给抛下了,自尊心严重受挫。
景阳握着电话,叹了一声,却笑了起来,只要她还生气,那么她就还在乎自己,这次他妈妈一连串的电话给他呼叫回去,甚至还说了他小舅舅重病,要他回去准备参加葬礼,等他回去了才知道,这就是个骗局,他哪里有个小舅舅,唯一的一个舅舅也早在十年之前死了,难不成复活了,又死了一次?
他一遍遍的给辛博琪打电话,可她就是不接。他是准备和她耗上了,锲而不舍的打。打断了没几秒就又拨出去。
辛博琪被电话吵得不行,本来心情就不好,就烦躁,这会儿更是想杀人了。电话还在叫嚣着,她死盯着电话,好像那就是景阳,她要把它看出一个窟窿来。你敢打是吧,那她就接。辛博琪愤愤的拿起电话,“你有病啊!不要再打来了,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打一次我就骂你一次,你要是觉得自己贱欠骂,那你就去大街上找个人骂你!”
电话那头长久的无声,在她发飙之后,疑惑的问道,“辛博琪?是你吗?”
“隋翌?!”不是景阳吗?骂错人了?
“辛博琪你有时间吗?我有急事要找你。”
对于隋翌她基本上没拒绝过,这一次也是一样,换了衣服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