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病房里难得的安宁,辛博琪所认为的安宁,就是连腾椿语都不在,只她自己一人,哪怕只是几分钟这样的时光,也能让她喘口气。
说实话,这月子做的,真他母亲的难熬。不过还好的是,除了腾椿语和腾家的人,预计中的其他人并没有来,她所指的自然是雷晓和景阳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有一件大事要发生的时候,你会担忧,会不想那一天到来,可真的风平浪静的,一直没有发生,那么你又该害怕了,到底什么时候来?早死晚死都是死的话,那么给个痛快的。人啊,就是这么的奇怪。
腾椿语喂她吃过了午饭就出去了,临走时还叮嘱她睡一觉。辛博琪乖乖的,他说什么都应着。腾椿语前脚刚一走,她这后脚就脱下了病服,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运动装,登上运动鞋,鞋带系的紧紧的,棒球帽压低,墨镜戴上,冷丁一照镜子,她都没认出来自己是谁。
然后直奔育婴房就去了,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护士换班的时间,她这样去,是神不知鬼不觉。辛博琪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万事俱备,只等跑路了。
穿过走廊,层层的木门,把手扭动,开了,辛博琪鬼鬼祟祟的进了育婴室,隔着玻璃看里面的那些孩子。
每个婴儿的床头,都挂有自己的号码,她的那一双儿女还没有取名字,想必是要等到确定了亲爹是谁,她这段时间也没提这件事,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这孩子要跟她姓辛。两个小家伙,躺在最里面的床上,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早产儿,还放在玻璃容器里,现在已经跟其他的孩子放在一起了。
两个小家伙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睡得香甜,辛博琪在外面看着,好像能感觉到他们的甜蜜,也咬着自己的手指,看他们。
她看得出神,全然不知道,她这深情的一幕,被一个人看在眼里,疼在了心里。
雷晓猛地一抱,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
辛博琪惊了一下,但没发作,她握了握他的手,淡淡道:“雷晓,你怎么在这里?”
雷晓的眸子里又是一颤,她没有回头,竟然知道是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了,她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的!
“雷晓,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她似是娇嗔的说着。
雷晓这才松开了一点,但还是圈她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丝,“你别动,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一起看看我们的孩子。”
辛博琪本来还在乱动,听了他这话,忽然动容,软了下来,看着那双子女。
雷晓轻声的说着,“儿子前天开始有点不爱喝奶,可能是奶粉不好喝,想要喝母ru呢。女儿一切都很好,每天吃饱了就睡,呼呼的像只小猪。我觉得咱们女儿很健康,将来说不定是运动员呢,每天晚上都踢被子,笨重的小手,来回的挥舞,我猜她是在找弟弟呢。儿子就不得了了,身边躺了那么个小美人,愣是不为所动,每天那个深沉啊,完全不理咱们的小公主。还有四天之前,那个深沉的家伙,我给他换尿布的时候,他竟然拉了我一身,然后你猜怎么着?女儿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你说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人精?还有……”
“等等。”辛博琪扭头看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每天都在。”雷晓笑着,洋溢了淡淡的幸福,他满足了,能每天这么看着孩子,心里想着她,就已经满足了。
这段时间,腾椿语守的她死死地,就是为了防止雷晓和景阳接近辛博琪。景阳还好些,有萧珊雅这是你的女儿了?这是我女儿。谁说长得像你了,不像,一点都不像。”她莫名就有些慌张,刚出生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这眼看就满月了,怎么还能看不出来,她也不是没感觉,没见着雷晓,没听雷晓这么说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孩子的眉眼像他,这么一说了,她更觉得像了。
雷晓也没跟她争,由着她吧。他温柔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辛博琪这衣服穿的奇怪,“你这是要去哪里?穿成这个样子?”
辛博琪一惊,坏了,她是来抱孩子跑路的,全让雷晓给搅和了。咳嗽了一下强装镇定,“穿这衣服比较舒服。”
分明就是想跑,景阳说的真是没错。雷晓叹了口气,却没拆穿她。
婴儿的啼哭声忽然响起,辛博琪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儿子,“怎么哭了?尿了?”
雷晓将女儿放下,从她怀里接过儿子仔细的看了,“不是尿了,可能是饿了。这小子能吃的很。你看着孩子,我去弄奶粉来。”雷晓将孩子交还给辛博琪,转身就要去冲奶粉。
刚走没几步,忽然听见辛博琪哎呦了一声,他又连忙折回来,“怎么了?”
辛博琪咬了咬唇,囧得不知所措。雷晓一看,那小子到了他妈妈的怀里,自动寻着ru头就去了,隔着衣服咬着呢。
雷晓一愣,“琪琪,你说咱们儿子不会有流氓的潜质吧?”
“去你的!怎么说话呢!你儿子才有流氓潜质呢!我儿子可是优等!”辛博琪解开衣服就给孩子喂奶,她的奶水少些,可不是没有,零星的还是有些的,这会儿她觉得ru发胀,想必是有奶水。
小家伙含住妈妈的ru头,吧嗒吧嗒的吮吸着,吸了一会儿果然就不哭了。她的ru房发胀,这样一吸舒服多了。
雷晓凑了过去,将手放在她的ru上。
辛博琪一惊,“你干什么,我给孩子喂奶呢,你别胡闹。”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胡闹的人?我给你按摩按摩,这样奶水多点。”雷晓嗔她一句,手上没停歇的按着她的ru。
顺便把女儿也喂了,果然这么一按,她舒服了奶水也多些。
腾椿语从外面回来,见病房里没有琪琪,就猜到了她肯定是去了育婴室,一来正好卡键雷晓也在,两个人抱着孩子,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轻声的叫她,“老婆。”
辛博琪浑身一僵,腾椿语回来了?完了,这逃跑计划彻底落空了,她瞪了雷晓一眼,都是你!
雷晓只温柔的看着她笑,早知道你要跑了,就是来看着你的。
辛博琪被送回房间,换了宽松的病号服,老老实实的躺在了病床上。她忽然觉得气氛不对,蒙上了脑袋躺着,过了一会儿露出半个脑袋,干笑了两声,“那个,我今天没想跑。”
“你不想跑?那还是你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病房门打开又关上。景阳摇头叹息,“小辛,你是最不乖的妈妈了。”
辛博琪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旁边站着的雷晓和腾椿语,眼珠子飞速的转了几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想,该不会是今天吧?
“老婆,我们什么都不说,这三份亲子鉴定,你自己看,我们等着就好。你别怕,无论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腾椿语递上了一份报告。
景阳和雷晓也先后递上了报告,辛博琪看着面前的这三份亲子鉴定,脑子嗡嗡作响,她迟疑着,仿佛那是三颗炸弹。
她颤抖着手,慢慢的翻开报告,那三个男人屏住呼吸,一同盯着她看。
98%
98%
98%
一样的结果,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鉴定机构。
辛博琪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这三份报告望穿,神经大条了,都是98%?她的一双儿女,有三个亲生爸爸?
雷晓瞧出了她的惊慌,急忙问:“怎么了?”
辛博琪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报告从她的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雷晓蹲下身去,眼前顿时一阵晕厥。他猛地站起来,捏着他们两个的那两份报告,怒视着那两个男人,“作假了?你们是不是作假了?你们作假了对不对?!卑鄙!竟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景阳狐疑的看了一眼腾椿语,转而望向了发飙的雷晓,“你凭什么说我作假了?我还要说是不是你们在作假呢!小辛的孩子,绝对是我的孩子!”
“你***放屁!孩子是我的,报告可以证明一切。dna鉴定是不会错的,我拿了孩子的毛发样本去化验的。倒是你们,哪里找了熟人,砸了钱,弄了份假的报告来?”
“你少在这里乱说,就只能你拿了毛发样本,我就不能拿?荒唐!”
景阳和雷晓互不相让,吵得难分难解。
而腾椿语一直盯着辛博琪看,那个小女人已经躲在了被子里,她在害怕,绝对的害怕,其实她怕什么他知道,可是自己不是跟她说过,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夫妻,这孩子都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她还要爬什么,难道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有他顶着?
雷晓怒红了双眼,他断定了是他们在作假,孩子那么像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骨头。
景阳也僵持着,他的小辛,孩子当然也得是他的,谁来拆散也没用!
“够了!我说够了!谁也别吵了,别吵了听没听见!”腾椿语横插一道,隔开了两个争论不休的人。
三人对视着,谁也不再言语。
雷晓再抬眸,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决绝,这孩子他是要定了!
相继而出。
病房之中又安静了,辛博琪漏了条缝,打量着,突然看见了站在床头的腾椿语,她又是一惊,复又盖好被子。
腾椿语隔着被单,为了她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剩下的交给我。”
辛博琪不做声,咬着手指,亲子鉴定,不是唯一的吗?怎么会有三份一样的?难道说,她肚子不仅争气,还很神奇?能一下子孕育出三个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