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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冰棍儿谁不爱啊,南溪先抢到钱,转身就跑,谷东追了出去。
    不过,苏向晚还没把宋东海最近那邪门的一举一动给汇报出去了,宋青山端起碗来猛刨了一气牛肉片子,就说:“明儿你不出门吧,车我得用一下,到时候得用我这辆车,接一下我的老同学金石去。”
    “金石?是不是北方矿方矿业的那位总经理?”苏向晚说。
    宋青山皱起眉头来,想了半天,自认记忆力还可以啊,犹豫着说:“我不记得我跟你提过金石啊,而且他就任北矿,也只是这两天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他的?”
    苏向晚撇了撇嘴,从宋青山怀里抱过小儿子说:“书里看的呗,据说他是整个北方所有稀有矿的垄断者,在秦州称霸王的人,厉害的不得了,怎么,那家伙居然是你同学?”
    宋青山不好打击苏向晚,但也断然说:“不可能,首先,金石原来是在旅顺军港当兵的,是个血统纯正的三代海军,再次,一起读了三年的军校,他就是嘴欠点儿,人品我是能保证的。想同学少年,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很期待他的到来,到时候他是矿业公司的总经理,我是我们504的总参谋,我俩同学一起干,秦钢的产能一定能提上去。”
    “女人变坏就有钱,所以郭晶晶和陈小丽俩发达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咱家东海且不说,你那个同学金石啊,在书中可是风云人物,跟咱们家谷东还有很大的渊源呢。”苏向晚说。
    “怎么个渊源?”
    苏向晚想尽办法的给宋青山形容着:“总之就是,金石是八九十年代,秦州的第一任黑帮老大,一脚踏下去,秦州都能抖三抖的那种,而谷东呢,睡过他的女人,那女人奶大腰细,三十多岁,风骚的不得了,一勾,咱谷东没魂儿了,就给睡了。”
    “苏小南死的不冤,她怎么能这么写我儿子。后来呢?”
    “后来,就连我都以为金石非杀了谷东不可,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反而转手就把那个女人送给谷东了。”苏向晚于是又说。
    所以,在书里,不是有一个姓金的黑老大吗,那人就叫金石。
    他和谷东之间,曾经爆发过新老两辈黑社会之间最大的血拼和火拼,但是并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权力,为了地位。
    谷东多聪明的孩子,那么冷静,那么客观,腥偷,老大的女人不要,但权力,威望,金钱,样样都想要。
    不过,饶是谷东那么聪明,脑子那么够用,在书里还是给金石玩的团团转。
    要说谷东只是个聪明孩子,那么宋青山一心想念的,曾经在旅顺军港的金石,那就是个极其狡猾的坏家伙,在黑社会中,属于教父级别的人物。
    宋青山越期待,苏向晚就越好奇,那个金石此番前来,打算把秦州霍霍成个什么样子呢。
    不过不得不提一句的是,曾经的刘在野,韩江,就连那个从头坏到脚的胡敏到了秦州,都得给苏向晚押着搞慈善。
    不论金石有多坏,有多老谋深算,苏向晚重视敌人,但心里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毕竟于她来说,不论你黑猫还是白猫,肚子里装着多少的坏水,她总归能赶着他们,在秦州搞慈善的。
    第178章 东海相亲
    最终,苏向晚并未告诉宋青山儿子在干扰公安办案的事儿。
    他实在太忙了,为了钢铁产能而焦头烂额,洗了半晚上的尿布,早晨起来把那辆战时指挥车擦的干干净净,就接他的老同学金石去了。
    苏向晚非上班不可了,一则她请了假,就只有个资本工资,宋青山养家的压力太大了,再则,现在社会正在转型期,不说宋东海蠢蠢欲动,全省的妇女思想也是极剧转变,妇联的宣传工作再跟不上,大把的姑娘估计都得走歪路。
    北岗那边,苏向晚原本打算托王司令家王奶奶来照顾着的,不过最近宋青山给宋小芹介绍了一对象,正好是钢厂的职工,宋小芹上门自荐,要白天给苏向晚带孩子。
    一月十八块钱,苏向晚就有一个不住家的保姆了。
    当然,她也就可以把奶挤出来之后,轻轻松松的去上班了。
    这几年整个秦州市大兴土木,到处都在搞修建,韩明是个颇具审美和眼光的人,批下来的所有建筑,规划合理,造型独特,这个北方城市别的方面不说,光论外观来说,大道宽阔,古槐参天,那是极其漂亮的。
    就一点,现在小混混和小商小贩实在太多了,毕竟马路上车又少,所有的大街都是集市,他们四处摆摊设点,碰来撞去,好好的城市,搞的跟个驴圈马圈似的。
    在马路上,她还碰见宋东海呢,小伙子穿着白裤衣,肩上搭着他的绿军装,一手叉在兜里,就在小学门口站着,嘴里轻轻吹着口哨。
    像他这样皮肤略黑,眼睛带笑,帅的跟唐国强似的奶油小生,大姑娘们喜欢的什么似的。
    现在城里又有一大批待业女青年,在街上卖个袜垫子,鞋垫子什么的,这些女青年们,蹲守着自己的摊儿,那两只眼睛,可全在宋东海的脸上滴溜着呢。
    进了妇联办公室,像从清水县调上来的,曾经苏向晚的老同事小张,也就是那个张小芳,还有现在她的新副手,妇联副主任郝思嘉率着干事们,全在办公室里鼓掌欢迎她的到来呢。
    “天啦,生了个孩子,苏主席怎么看起来更漂亮了呢?”郝思嘉说。
    张小芳说:“可不嘛,我跟她同事十来年了,她就跟个妖精似的,没老过。”
    苏向晚当然乐意听奉承,但是积压的工作也特别多啊,一上午就有三个慰问活动在等她出席,完了之后下午还得开会部署工作,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六点前下班。
    不过,这些事情可难不倒苏向晚,工作要做,孩子也要照顾,她连水都没喝一口,下楼骑上自行车,带着几个副手就去赶活动现场了。
    到了现场,演讲,慰问,握贫困户们的手,李逸帆当初怎么干的,苏向晚现在就是怎么干的。
    到了下午再开会,统筹明天的活动计划,一样样工作都井井有条。
    她没上班的时候妇联就是一盘散沙。
    等她一上班,虽然干事们也有抱怨声,但整个工作的氛围立马就提起来了。
    针对目前待业女青年多,又一直安排不了工作的问题,好多人家都在上访呢,其中有一个上访户苏向晚还认识,就是曾经纠缠过李承泽的那个王文花的父亲,他自己现在该退休了,但是单位上不让王文花顶职,王文花就只能在外头摆点小摊儿,日子过的格外艰难。
    王父发现苏向晚在妇联工作之后,索性天天就缠上门来了,每天上班等,下班等,就是想让苏向晚帮王文花解决个工作。
    “领导,您给我想想办法吧,文花虽然当初纠缠过您家承泽,但她是个好姑娘啊,不工作吧,家里养不起,出去摆个小摊子吧,总有人欺负,你说怎么办?”下了班,苏向晚还得去买菜呢,王父就在身后跟着呢。
    苏向晚耐心解释说:“我现在一直在运作这件事情,你甭急,回去等通知行吗?”
    “我怕你心里有气,那怕有了岗位也不安排我家闺女。”王父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就来塞钱了:“这是五十块钱,您拿着,千万给我闺女安排个工作,好不好?”
    苏向晚作为干部,能理解这些人的心理,但是,该骂还是得骂:“我要收了这五十块钱,你家王文花一辈子都甭想铁饭碗,你要是把五十块钱收回去,她的铁饭碗我来办。”
    把五十块钱扔到王父身上,苏向晚气的瞪了他一眼:“有这时间陪着王文花去守摊子吧,少让人欺负她一点。”
    王父揣摩不透领导的想法,那五十块钱就跟烫手山芋似的,不接不是,接也不是。
    下午下了班,跟李逸帆见面,俩人谈起安排就业的工作,苏向晚还没说话呢,李逸帆已经开始叫苦了:“这整个秦州除了青山,剩下的那帮子全是王八蛋,现在政策形势不明朗,大家都在观望,没有一家企业肯进人,你叫我咋办?”
    苏向晚说:“下任务,下命令,现在各行业,各类产品那么紧缺,你倒是让那些国企赶紧开设生产线啊。”
    “我一直在喊啊,只不过他们不肯听,我能怎么办?”李逸帆还忙着呢,匆匆跟苏向晚见了个面,然后说:“这儿有份文件,一会儿你送到秦州宾馆888房间去,然后跟金总说,我今天晚上没时间见他,过两天欢迎会的时候,我们再见面。”
    “我凭啥帮你跑腿啊,再说了,这个金总是人是鬼,大晚上的,占用我宝贵的亲子时间。”苏向晚说。
    李逸帆意味深长的说:“你要能说服他,他至少能给你三千个工作岗位,就这样。”
    李逸帆人是领导,家里有个老保姆操持,苏向晚照例还得自己去买菜,毕竟谷东和宋南溪几个,那是非她做的饭不吃的。
    “妈,妈,出大事儿了。”这回迎上苏向晚的,却是宋南溪。
    小姑娘从菜市场里跑出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东海哥哥没救了,你猜他勾搭到谁了。”
    “谁?”苏向晚好奇的问。
    南溪跺着脚说:“陈光彩啊,那姑娘最近不是老跟几个混混玩嘛,今天我就发现,我哥哥中午在咱们民贸商店的门口请她吃酿皮儿,吃冰棍儿和冰激淋呢,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陈光彩,就是陈爱党的姑娘,比南溪大着一岁,秦州最后一个知青,她妈进了监狱了以后,这姑娘才给他爸从边疆调了回来。
    当然,没读过书,陈爱党现在又在军区当个保安,这小姑娘也就变成个野姑娘了,整天在外面坐着一帮小混混的自行车东游西荡。
    苏向晚听王奶奶说过好多回,说那个陈光彩最近没干好事。
    这种小姑娘,父亲要上班,妈妈进了监狱,哥哥也在监狱里,没人教育,最后就跟那些失足妇女一样,早晚得混吃亏
    苏向晚从谷东那儿知道宋东海并没有长歪,也没有变坏,应该是他心中的正义感在作祟,所以最近才频频跟一帮小混混闹在一块儿。
    他应该是想借着陈光彩混进那帮混混的圈子里,再把那俩个女孩子的受害者给弄进牢去,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法子。
    要他尊纪守法也就算了,要他敢违法乱纪,苏向晚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孩子大了,凡事自有自己的主张,她不能总是跟在孩子身后指手划脚的。
    为了安抚民心,也是因为宋东海确实大了,苏向晚在征得马木提的同意之后,就专门给宋青山的勤务员小吴带了个话,让他给阿克烈烈说一下,要是人姑娘愿意跟宋东海见个面,相个亲嘛,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算了。
    正是晚高峰的时候,各大厂区下了班,大街上满满的全是自行车,自行车上全是穿着黑色、蓝色工装的工人们,车铃叮铃铃的响,四处的摊贩面前围着的,全是傍晚下了班,要买菜的人。
    最近家里多了个宋东海,苏向晚吃的最多的就是绿草,所以她又买了一捆芹菜。
    回到家过不了多久,宋东海两手叉在兜里,哼着首歌进来了。
    他跟别的孩子还不一样,苏向晚给做啥就吃啥。
    晚饭拌了一大盆芹菜,拉的拉条子,苏向晚连油都没放,谷东嫌太素,跑咸肉缸里给自己挑肉出来吃呢,宋东海呼啦呼啦,就是俩碗面片子。
    吃完了饭,这家伙衣服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苏向晚把他给堵门上了:“你又去干啥,我不是说了嘛,我给你介绍一对象,人姑娘晚上休息,你好好准备一下,去跟人姑娘见个面。”
    宋东海本来还要溜的,看苏向晚是真生气了,这才又坐了下来。
    “妈,我哥的对相啥时候来?”谷东一下就来兴趣了。
    “就一会儿,那姑娘在食堂工作,工作做完就来了。”
    “啊,食堂工作的,那怎么能配上我哥呢,我哥可是自卫反击战的英雄,装甲兵工程学院的高材生,妈,你给我哥介绍一食堂小妹,这不好吧?”谷东不止聪明,还有着他天生的,一双能看透世故的眼睛:“门不当户不对,那样的婚姻可不幸福。”
    对此,苏向晚也有自己的看法:“那个姑娘叫阿克烈烈,是咱们去边疆的时候,马木提团长家的闺女,初中毕业的时候成绩本来非常好的,但是为了马木提被抓才黜了学的,甭看人家现在在食堂里打饭,我找人打听过了,晚上从来不出去玩,只在宿舍里自学,据说等攒够了钱就要考中专。门当户对当然好,但是要是一个姑娘够优秀,够上进,咱凭啥不能帮人家一把?”
    这么一听,谷东才有兴趣了:“见吧见吧,我同意东海哥哥相亲了。”
    南溪也说:“我把咱们家再收拾收拾,把北岗打扮漂亮点儿吧,万一相亲成了,那可是嫂子呢。”
    好嘛,谷东去给北岗穿衣服了,头上还得给绑上一朵大红花。
    南溪进了厨房,飞速的洗着碗呢。洗完出来,再把客厅整个儿拖了一遍。又把乱糟糟餐桌和茶几规整干净,这才等着要来相亲的姑娘上门呢。
    只听一阵车响,宋南溪跳起来就去开门,谷东抱着他现在越来越爱的,打扮的跟个象日葵似的小北岗,也在旁边欢迎。
    “你们参谋长怎么没回来?”苏向晚见只有小吴,没有宋青山,遂问说。
    小吴给苏向晚敬了个礼,才说:“最近咱们领导在研究快速炼钢法,晚上得在车间盯着,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
    他当然不好当电灯炮,往旁边一闪,就把个马木提家的阿克烈烈给亮出来了。
    “小阿同志,这是咱们妇联的苏主席,叫你来聊聊天儿,说说话,你不要紧张,跟苏主席好好聊聊天,我在外面等着你。”说着,小吴就出门了。
    比起上回见的时候,阿克烈烈的皮肤白了许多,当然也有点儿拘谨。
    再说了,老宋家毕竟高干家庭,一进门来,墙上贴着的不是大红色的奖状,就是李承泽他们几个在前线时的照片,尤其门口一副,恰是宋东海摘了帽子,坐在坦克上的,杀气腾腾,简直能吓死人。
    阿克烈烈给紧张的哟,转来转去,先说了一句:“这个小妹妹可真是可爱。”
    北岗头上戴着红花,身上穿着金黄色的肚兜,不止可爱,简直像个象日葵。
    本来不可笑的一句话,谷东和南溪却笑了个乐不可吱:“阿克烈烈姐姐,我们这可是弟弟哟。”
    宋东海一直厨房里忙碌着,替他妈擦厨房呢,不出来,也不跟人姑娘打招呼。
    苏向晚本来想好好跟阿克烈烈聊会儿天的,但是手摸到茶几上,突然就想起来,李逸帆让她给个人捎封信,而且是捎到秦州宾馆去,于是连忙站了起来。
    “宋东海,跟人姑娘聊两句,我没跟人姑娘把话说死,你去跟人聊两句,不论行不行,我那儿备好礼品呢,你把人姑娘送回去就完了,明白吗?”苏向晚说。
    把儿子养成渣男,就是宋东海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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