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选文科，课程跟得上。”童瑶坦然回答。“你很厉害啊，成功转学到实验了！”
    她心里对李蔚然还是稍微有点愧疚的，眼下见他又这么争气，毫不吝啬地开口夸奖。
    李蔚然这是第一次从童瑶嘴里听到真切实意的夸奖，面上也不自觉带上有点得意夹杂着羞涩的笑容：“以前没仔细学习过，等学进去后，发现也没有那么难。”
    两人间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聊天。童瑶发现，李蔚然确实不一样了，懂事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乍乍呼呼二五八万的痞子样。对待他多了一分耐心。
    “证明你聪明啊。”童瑶抬手看了看时间，抬头对李蔚然说：“你快进去吧，再等等下一次班级该上课了。”
    “好，以后有机会见。”
    “嗯，再见。”
    李蔚然看着童瑶逐渐消失在林荫道上的身影，深呼吸初冬的清冽空气，转身走进实验楼。
    果然，她喜欢优秀的人，只要自己足够好，她就愿意多看几眼，还会对他笑。
    ——
    童瑶回到班级，大部分午休的学生已经回到班级了。童瑶完全不把今天和班级女生发生冲突的事情记在心里，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邓雨晴再怎么报复她，手段无非那几种：造谣、告状、组织小团体、最严重的找几个人堵她打一顿？
    前几点童瑶都不怕，她又不介意小群体生活，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处事风格，谣言要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最后一个，得先问问邓雨晴敢不敢。她一个娇娇女要是能跟地痞流氓扯上关系，童瑶才对她刮目相看。
    另一边，有间网吧从11月份开始，几乎每天都处于饱满状态，网吧里的传奇玩家已经组成了几个公会，把有间网吧当成根据地。付誉每天数钱数到手软，他做梦都没想到，人生会在短短几个月内产生这么大的差距！此时此刻他对童瑶这个小老板佩服的心服口服。
    舍得砸钱、善于经营。转眼就让网吧起死回生。
    童瑶偶尔去串门逛逛，见没什么事情，就全部交给他管理了。网吧进入正轨，她就负责坐等收钱。
    ……
    滑动鼠标滚轮，童瑶把网页从头看到尾也没拿定主意。作罢，点开q.q好友窗口。
    【桃源一稻香：呼叫大神，有事请教。
    归野一刀：怎么了大徒弟？】
    归野一刀，秦力的网名。当初给弥午山拍宣传片的旅游卫视编导。这两年二人已经逐渐亦师亦友。
    【桃源一稻香：我想学摄影，不知道该买什么设备，大神有推荐吗？
    归野一刀：我没看错吧？你这是想开了？
    桃源一稻香：经过时间的洗礼和岁月的沉淀，越是经典越能保留，我为曾经愚昧的自己忏悔，投身真理的海洋~
    归野一刀：说人话。
    桃源一稻香：我学艺术生，选了摄影。】
    秦力在电脑前看到童瑶的回复，恍然大悟点头。
    这么算一算，时间过得真快，童瑶好像再有一年就要高考了。
    他不觉得学艺术不好，相反他一直非常支持童瑶学艺术。当初在长延的时候，他就看出这个小姑娘有灵气，是个好苗子，一度要收徒弟呢。现在看她自己想学艺术，简直举双手赞成。
    【归野一刀：预期价位有吗？
    桃源一稻香：不差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秦力大手一挥，在各大品牌相机网站选出他认为适合童瑶的单反，一一给她发过去。又详细给她介绍了一遍，事无巨细，业界楷模。
    【归野一刀：所以我觉得这几款都比较适合你，剩下看你喜欢哪个款式。】
    刷刷刷一连着几个链接。
    童瑶谢过秦力，一一点开链接，浏览对比过后，最后选定了一款。网页拉到下方官方联系地址，直接跟厂商定下机器。商家告知，半个月后会邮寄到相关代售点，童瑶到时候拿着钱去取。
    弄完这一些，邮件网吧白班换晚班，正把营业额统计发给她。童瑶看钟表上的时间显示七点半，到早班七点再换班，两个网管一人工作12个小时。
    之前没考虑到，现在网吧生意这么好，两个人长时间下去会累坏的。童瑶想到这里，在q.q上跟付誉交待，再招聘一个网管，调成早中晚三个班。付誉和小张最近确实也有点力不从心，老板一发话，马上就准备招聘启事，打算第二天上班直接贴上。
    不能光为了赚钱把人累坏了。
    今天童燕萍去参加一个本地企业家晚宴，等她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妈，我们下个月考完试就要分文理班了，我打算选文科艺术班。”童瑶从卧室出来，对坐在沙发上的童燕萍说。
    “啊？学什么艺术？你会啥？”童燕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印象中学艺术的都是音乐、舞蹈、美术，这些童瑶从小到大都没学过。
    “我想学摄影。”童瑶坐在她妈妈旁边，继续说：“大学有摄影专业，属于艺术生范畴。我想了下，咱们家开度假山庄，今后还要养导游开团，逐渐发展成引进输出双轨经营模式。”
    “经验表明，好的摄影作品是可以吸引到游客的注意力的。我先前不是还出了两本游记吗，都是走的这个路线，可见实地取材非常具有说服力。经过这几次，我也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以后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不仅满足我自己的意愿，还能帮家里做事！”
    童燕萍听童瑶娓娓道来，说的有理有据，全是对拍照的热爱，思索后问她：“你想好毕业做什么了？”
    童瑶点头：“想好了，我要环游世界。”
    童燕萍：……
    是不是跟卢卡那个家伙都学坏了……
    ——
    12月份的长延大雪飞霜。不知道从哪里带动起来的风潮，今年忽然对过圣诞节十分热隆。
    在实验中学的学生之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只要凑齐24个姓氏的硬币，去买平安果许愿，圣诞老人就能听见，然后实现你的愿望。
    一时间学校到处都是换取硬币的。童瑶因为姓氏还算稀有，不停有人找她要刻字姓氏的硬币。这个硬币必须要属于本人，再转送才有效。要是你自己拿着硬币给一个人叫他刻名字，再拿回来用，就失效了。
    童瑶换了一袋子一毛硬币，有人要就刻一个童字送给他。短短几天送出去十来块钱。童瑶看着热情不减的实验同学们，心中默默为传出这个传说的奸商点赞。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专门编出个童话卖苹果，厉害厉害。
    不得不说效果非常好，连童瑶自己都被吸引了，也暗搓搓地找人换硬币。她和文修时因为姓氏稀有，都是换硬币大户，李楠这个平时最爱凑热闹的，因为大众姓门可罗雀。
    李楠看着一前一后，拿着小刀趴在桌子上刻字的两人，无聊的揪头发。
    文修时不用想肯定是要送她苹果的，但童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积极。
    “瑶瑶，你换完硬币要许什么愿？”
    “我才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李楠没套出童瑶的话，讪讪地放弃了追问，沉默半响忽然灵光一闪：“对了，你之前交的那个男朋友不是出国了吗？你现在这么积极，难道又有新情况了！”
    童瑶诧异抬头：“当然没有了，我们没有分手啊。”
    这回轮到李楠惊讶了：“不是吧？这都快一年了！你俩这么有劲呢？”
    “这叫真爱懂不懂~”
    童瑶不以为然，低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用小刀咔咔刻字。当了几天散财童子，童瑶轻松找到24个不同姓氏的同学交换，她已经攒够24枚硬币了，放学就去给吴桥买礼物。
    真期待吴桥小朋友收到礼物后的表现，一定非常开心。
    第44章 苹果和唱片
    童瑶把换到手的硬币放到课桌上，一个一个地对照刻字，无误后放到一旁的零钱包里。
    最后她拿出一枚空白的硬币，刻上一个童字。
    明明就知道是个营销陷阱，她却还是满心期待，好像真的能得到圣诞老人的祝福一样。
    放学后，童瑶迫不及待地揣着她的零钱包去学校旁边的饰品店。最早的圣诞传说，就是这家店铺门口竖着闪亮的招牌“许愿苹果”。
    饰品店面积不大，但是装修非常漂亮，琳琅满目的饰品、首饰、风铃、娃娃，足球、篮球，橱窗中甚至还有变形金刚模型，囊括了男生女生都喜欢的。
    “麻烦帮我把这个拿出来，谢谢。”
    童瑶面前摆着大中小三种水晶玻璃苹果，最小的桂圆大小，中号鸡蛋大小，大号就是普通苹果那般大，分别售价5块，十五块、三十五块。
    店里面给她拿出来的就是最普通的，像弹珠一样纯透明的玻璃苹果。童瑶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感觉做工太差，不是有杂质就是不够透亮。
    她知道自己有点挑刺，饰品店卖的都是这种，如果想买好的大可以去商场，但是意义不一样啊，她就是奔着美妙的广告来的……
    店主看童瑶一直在纠结，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想了想上前问她：“不喜欢这种吗？”
    童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店主：“有没有别的款式？比这个好看一点的，贵点不要紧。”
    店主听完，去拿来短梯打开柜橱最上层，双手托着木盘底座取出一个正常比例大小的水晶苹果。童瑶看清托盘上的东西瞬间眼前一亮。
    六菱镜面切割成型，头部一小片水晶叶子，多面菱框在灯光照应下流光闪烁。
    “这是我觉得好看，进来押宝的。你们学生一般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我就没给你看。”店主把苹果放在童瑶面前，笑着对她说。
    童瑶仔细看放在面前的水晶，切边整齐对称，晶莹通透，做工确实好，外观没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摸起来手感都不一样。
    “我就买这个吧！多少钱？”童瑶越看越满意，直接拍板要买。
    店主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的想买，开口道：“看你是个学生，就给我250吧。”
    童瑶二话不说，痛快地掏钱，从小零钱包里把凑齐的两块五硬币交给店主，然后又补上剩下的钱。店主数都不数，乐颠颠把小硬币和钞票收起来，一见做了个大买卖，顺手送给童瑶一个小号玻璃苹果。
    “送你当个纪念！”
    童瑶跟店主要了泡沫盒子和原装木盒。回家絮了好几层棉花报纸，包装了一层又一层，确认不会在运输过程中撞破，才到邮局去给吴桥邮走。
    童瑶拿着手里的快递单喜滋滋回家，他那边差不多过十几天就能收到了，正好赶在过节前夕。
    ——
    加拿大多伦多跑马径街区，一栋双层欧式独栋住宅别墅，二楼休闲室内三名华裔少年正在录歌。
    架子鼓停，贝斯按弦长尾音，电子琴轻奏收尾。
    咔。录音机器到了规定时间自动跳开关。架子鼓少年听到后旋转鼓槌，跳起来跑到录音台旁边，拿起闲置的耳机听回放。
    “嘿jon，今天配合的堪称完美，我觉得我们不用再修改了，你最后这一版太棒了！”
    吴桥摘下耳麦，冲对他说话的架子鼓少年回ok手势。听完录音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跟朋友前前后后改编磨合了一个月，这首歌终于达到心中的完美状态。
    “field，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吴桥对架子鼓少年field开口道。
    field华裔二代，父母早年移居加拿大，他在这里出生，中文名叫余年。
    吴桥到了多伦多之后日读夜诵，终于成功考入多伦多地区排名前几的私立高中圣约翰学院。
    升学到高中后，他的生活才算稍微轻松一些，在跟上课程的基础上开始尝试融入、适应一个截然不同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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