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萃茶引着莫家的主母林氏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一见到林氏,邹氏赶忙将手中针线放在了石桌上,就起身招呼起来,二人一面尴尬地寒暄着,一面落座回石桌,紧接着丫鬟们端出茶点,一时院内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温姝婵正犹豫着要不要像前几日一样,咧嘴大哭把林氏赶走,却又不由想起昨日郎中的话来。
“这孩子身子极好,就是太爱哭喊,若是再如此下去,怕要坏了声。”
思来想去,还是作罢,别日后成个哑巴了,那她这几月盘算的宏伟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
石桌那边两个夫人在假兮兮的笑着,没留意到年幼的莫尘垚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小摇床。
见到这张小俊脸时,温姝婵口中的磨牙棒都惊掉了出来。
真可爱啊,莫尘垚看到小娃娃不由扬起唇角,帮她将肩头的小棒子拿了起来,递去唇边。
温姝婵僵了片刻的小脸忽然展颜,她张开双唇,朝着那磨牙棒下白嫩的指尖就是一口!
这一口,她带着四世的怨恨,使出了浑身之力!
然而她的发狠,根本没叫莫尘垚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还觉得痒痒的。
是啊,这软糯的小唇不断地用力嘬着,有种奇异痒感……
莫尘垚伸出另一只手,在温姝婵额头上轻轻揉了揉,歪着小脑袋含笑地看着她道:“妹妹喜欢我呢!”
接档小甜文《纨绔世子宠娇妻》
文案:
秦王独女娇阳郡主,本以为自己的夫君会是为俊秀非凡且文采出众之人,却没想天子赐婚,将她指给了英国公之子,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世子。
且这个世子还曾被她当做登徒子,叫人暴揍过一顿。
起初……
陈娇阳:人前可以相敬如宾,人后不许靠近我半分!
伦玉:本来想娶回来好好收拾她,却没想请了尊菩萨回来,供着,哄着,还得宠着!
后来……
陈娇阳:夫君喂我,夫君抱我,夫君快来亲亲我……
伦玉: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养面首了!
点击作者专栏,玉指轻轻一戳,便可收藏此文~
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2章
喜欢?有没有搞错!
看到莫尘垚的笑脸,温姝婵终于反应过来,她这点力道根本伤不到莫尘垚半分!
再说她也不知莫尘垚的手刚才摸过什么,出恭后有没有洗手,想到这儿,温姝婵的胃就立即泛起了恶心。
这副小身子胃本就浅,不用温姝婵控制,半刻钟前喝下的米糊糊瞬间就涌了出来,莫尘垚的手指头来不及抽回,就遭了秧。
哪知小小年纪的莫尘垚竟然没哭没闹,脸上的笑容只是僵了一瞬就恢复了。
他将手拿出摇床,甩掉了上面的异物,又在自己裤边上随意擦了两下,便拿起一旁的帕巾替温姝婵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起来,就像一个哥哥在细心呵护着妹妹一般。
温姝婵一时有些呆愣,如果没有前几世的怨念,也许她会为方才的呕吐而内疚,也会因眼前这个小哥哥的照顾而感动。可当她看到那双细长的眉眼时,又会不由自主想起前四世的种种。
她不能被这么小小一个举动而迷惑,要知道这个男人是有毒的,还是剧毒,能致命的那种!
温姝婵不想再和莫尘垚亲近了,为了保护嗓子,她也不敢哭嚎,便在摇床上哼哼唧唧地不停扑腾,引来了旁边人的注意。
萃茶看到温姝婵吐了,赶紧将她抱回屋去清洗换衣,邹氏也叫下人去打了温水,为了表示歉意,她亲自帮莫尘垚洗净了小手。
林氏也不是个矫情的,看到石桌上摆着那双没绣完的小鞋,忍不住就说起了绣法,这个话题寻的很是成功,一下就打开了邹氏的话匣子,两个女人从江南最流行的绣法一直聊到了洛京妇人圈最盛的样式。
晚膳时,邹氏忍不住就和温实诚夸赞起了林氏,一改之前对商贾人家存偏见的态度,温实诚最是了解自己夫人,一贯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不像大房三房那两个,皆寻了借口给林氏吃闭门羹。
温实诚夹了块儿红烧肉放进了温辛恒碗中,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恒儿今年要勤读书了,来年开春咱们清书阁就开堂了。”
邹氏抬起眼来,替温实诚倒了杯酒道:“可是请的哪位先生?”
温实诚抿了口酒道:“红山学院的姜越涯。”
姜越涯是大俞有名的讲师,多少达官显贵重金聘都聘不到的,竟让温府给请到了。
“父亲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希望咱们温府的孩子争气,能将先生给留住。”
温实诚说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四岁的温辛恒正在埋头吃饭,耳朵像是堵住了一般,根本没搭理这对儿夫妇。
一旁床榻上假寐的温姝婵,小嘴儿叹出一口气来,他们温家这三个哥哥,皆不是读书的料,日后有姜越涯受的,倒是那个莫尘垚,在第四世时做了状元,算是给姜越涯涨了脸面。
可一想到莫尘垚也要入堂,温姝婵开始不淡定了,她现在是个奶娃娃,成天不是吃就是睡,顶多能够爬上几下,若是真等她长到了入学的年纪,在想追上莫尘垚的进度,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温姝婵虽然恨透了莫尘垚,可也不得不承认,莫尘垚是个人才。
前三世热衷习武,做了神武大将军,第四世专心读书,又金榜题名,也难怪他会动造反的心思了。
所以这一世,想要彻底绝了莫尘垚造反的念头,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文不行武不就的大废物!
想让天才成为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小便开始摧残他的心智,这也是温姝婵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温姝婵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着,这些日子她一闭上眼,前四世的场景就像过电影般在眼前不断闪现,她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
她重生的时间绝非偶然!
第一世她被砍头时二十岁,醒来重生便回到了十五,第三世重生的时候又回到了十岁,第四世是五岁,第五世她竟直接回到了刚出生这日。
也就是说,如果这一世她再失败,那就真的死透了!
死后会如何,温姝婵也不知,老天给了她五次机会,她都没能完成任务,那么会不会就此将她打入无尽炼狱,温姝婵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了。
总之,胜败在此一举!莫尘垚,这一世她绝对不能再被他坑了!
自打这日后,温姝婵再也不哭闹了,能吃能喝能睡能爬,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邹氏也与林氏来往渐多,二人相谈甚欢,只是莫家在温府也没住太久。
三个月后,莫家府邸建成,便搬离了温府,在温良忠的帮助下,莫家在洛京有名的长乐街上购置了一座茶楼,打点的钱财莫家自是没有亏温良忠,毕竟是香州有名的富商,底子厚实的程度,也是令人咋舌的。
林氏临走时,还特地给温家的几房都备了礼,以表这三月来的照拂,送给邹氏那一对儿玉如意,叫温实诚都看惊了神,据他估计,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了。
邹氏也没想到会如此贵重,可东西已经收下,断没有还回的道理,来年过年时,她去了莫府一趟,送了对儿极品的墨玉镯给林氏,也算是回礼了。
待清书阁开堂的时候,温姝婵已经会摇摇晃晃的走道了,舌头还有些发硬,不过简单的词语她也能说出口了。
正如温姝婵所料,她那个祖父温良忠,绝对是个热肠之人,自家的三个孙子听讲,还偏将刚四岁大的莫尘垚也给接了过来。
温姝婵琢磨着是时候了,这日她从主屋一路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书房,书桌后的温实诚看到爱女,立即就将她抱入了怀中,习惯性地拿胡渣蹭了蹭那张小嫩脸,说实话,温姝婵不喜他这样,可毕竟现在有求于爹爹,她只得配合性的咧嘴笑着。
温姝婵斜了眼案几上的《孟子》,拿小手指了指,软糯糯地蹦出两个字:“要听。”
温实诚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道:“婵儿还听不懂呢,待长到哥哥那么大时,爹爹在讲给你听。”
温姝婵噘着嘴,手臂用力地挥着,扬声道:“听!”
想着小娃娃就是好奇心,待他真讲上两句,怕是又要闹着去玩了,温实诚无奈将书拿起,随意翻了一页,挑了一行念出声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温实诚念了许久,怀中的小人眼睛专注地盯着书面,没有一丝烦躁的情绪,温实诚停了下来,疑惑道:“婵儿可喜欢听?”
温姝婵点了点头,重复他最后两个字:“欢听。”
温实诚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耐着性子将之前那段重复了一遍,还时不时观察温姝婵的表情,待念完后,他又问道:“婵儿可懂其中之意?”
这断话不算太难,即便从前的温姝婵没有下功夫在书卷上,也是能够听明白的,只是她若是现在说出,怕是会吓死她老爹,便只好摇头道:“爹爹讲。”
温实诚着实没有想到,自家姑娘竟是个爱读书之人,心里是又惊又喜,他挑着最简单的词汇,最容易理解的话语,将意思娓娓道来。
温姝婵依在他怀中,一言不语,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温实诚讲了两遍后,还以为女儿睡着了,刚将书合上,就听温姝婵甜糯的声音道:“照顾。”
温实诚一愣,低头看着她问:“婵儿听明白了?”
温姝婵犹豫了片刻,伸手点了点自己:“祖父,照顾,婵儿。”
温实诚忖了一下,眸子瞬间亮起,用力点头道:“对!还有呢?”
温姝婵装作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片刻后才道:“祖父,照顾,神、神摇……”
“神摇?”温实诚这句没听明白,蹙起眉头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温姝婵在说什么,她所说的神摇,应是莫尘垚,因为女儿年纪小的缘故,没能将尘字说清楚,但是大致的意识她竟然都懂了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温良忠不光照顾自己家孩子,还会照顾他人的孩子,就如请姜越涯来府中授课,也不忘将莫尘垚一起邀来。
温实诚又惊又喜,将温姝婵紧紧抱在了怀中:“我家婵儿真是极聪慧的!”
温姝婵又抬手指着书道:“听!”
温实诚这次没有半分犹豫,拿起书就读了起来,每读一段,便会耐心地讲解给温姝婵听,还会要温姝婵的反馈。
父女俩在书房坐了一下午,温姝婵实在忍不住饿了,这才戳了戳温实诚的胳膊道:“饿,要吃!”
温实诚将她抱起,在脸上亲了一下:“走,爹爹带我家小才女去吃肉!”
就这样,温姝婵缠着温实诚学了半月,温实诚越教越喜,心底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家娃娃怕不是个小神童。
终于在一日,他忍不住将温姝婵抱进了清书阁。
快走到书堂的时候,温实诚压低声对小人儿道:“婵儿待会儿定要乖乖的,万不可哭闹扰了哥哥们学习。”
温姝婵忍住内心的狂喜,乖巧地点了下头。
第3章
姜越涯授课的声音越来越近,温姝婵也越来越紧张,白嫩的小脸都有些发红了。
姜越涯的性子她是早有耳闻的,前几日还打了温辛恒的手板,她这个哥哥课堂上忍住了眼泪,结果一回雅和院,抱着邹氏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邹氏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儿子不争气,上课的时候在书本上乱画,姜越涯说了他一句,他竟还回了口,说书上的那页插图没画完全……
总之,对于这个夫子,温姝婵是有些怯的。
通往学堂的石子小路两旁,只种着青竹,没有别的花草,看惯了雅和院的花花绿绿,乍一来此处,还有些不适应。
来到书堂外,温实诚脚步又轻了许多,他没敢从前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堂后,顿了会儿,这才缓步挪了进去。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