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不该耍诈,就当是给婵儿陪错了。”
温姝婵神情冷漠:“你再叫我婵儿,信不信我拍死你。”
小剧场:
莫尘垚:呼叫其灵,呼叫其灵!
其灵:干嘛?我这两天好累,有话快说!
莫尘垚:为什么女人会忽然生气,就是那种真的生气,不是开玩笑的。
其灵:忽?然?生?气?你的意思是她有毛病?拜托,你们男人检讨下自己好吗,你没做什么错事,她为啥会生气?
莫尘垚:我、我、我……我错了……
第19章
莫尘垚佯装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微缩着脖子道:“婵妹妹莫要动怒,我不叫便是了。”
温姝婵被他这副样子逗得想发笑,方才心里的火气瞬间就凉了半截儿,但她还是强绷着脸问道:“这什么东西?”
见她似乎没那么恼火了,莫尘垚便站直身子,将小盒打开,递到温姝婵眼前。
“这,这是笛子?”温姝婵望着那顶多拇指大小古红色的东西问道。
莫尘垚点了点头。
“可这只有三个孔,怎么吹奏乐曲啊?”温姝婵将短笛拿在手中好奇地研究着。
莫尘垚笑着凑到她跟前:“只要方法得当,便能吹奏乐曲,我在边漠跟一个老人学过。”
温姝婵不信,还当莫尘垚在戏耍她,便将笛子搁回盒中打算离去,莫尘垚赶忙将她叫住,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根同样大小的翠色短笛。
他放到唇边,看似随意地吹奏了起来。
温姝婵瞬间瞪大了眼,原来这东西真能吹曲,活了五世的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小的笛子。
“婵妹妹喜欢吗?”莫尘垚将自己那根又收了起来。
温姝婵迅速恢复平静,淡淡道:“还行吧,谢谢垚哥哥了。”
说完,她接过盒子便要走。
“等等,”莫尘垚相再次将她叫住,谁知温姝婵却不再停留,一面束着发,一面向廊上走去。
莫尘垚快步上前,紧跟在她身后问道:“婵妹妹想学么?”
温姝婵平日里既要练功,又要读书,邹氏还催着她练琴,前些日子又听说祖母寻了个管教嬷嬷,不几日便要来教三个姝规矩,她哪还有工夫再学吹这小玩意儿,她便如实道:“不想。”
莫尘垚还不死心道:“很简单的,婵妹妹这般聪慧,很快便能学会。”
夸她的话,自然是爱听的,可温姝婵觉得莫尘垚有些奇怪,不由停下脚步,扬起眉毛打量着他道:“为何偏要我学这个?”
“也不是,只是、只是……”
莫尘垚慌忙将目光从那双闪着光的大眼睛上移开,顿了一下,这才接着道:“这短笛声音悠扬动人,我是觉得婵妹妹不学便可惜了……”
“行吧行吧,我学还不成么。”温姝婵怕他再纠缠下去,便敷衍着应了。
不过这倒是让她回想起第四世的事了,他们成亲之后,莫尘垚被调去槐州巡案,一年后便带了个歌姬回来。
那歌姬论姿色来看,顶多中等偏上,在洛京的一众名门闺秀中,那是根本入不了眼的。
哪知莫尘垚贪上了她的一手琵琶,每日都要去她院中坐上一会儿,似乎不听上几曲便无法入睡。
那时的温姝婵只盼着平平安安过完一生,根本没有妒忌之心,既然莫尘垚喜欢,那她便直接做主,将柳歌姬纳了小妾。
“婵妹妹?”
莫尘垚的声音将温姝婵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蹙起眉头侧脸望他:“我不是说要学了么,你怎么还跟着我呢?”
莫尘垚怕自己那句话没说对,又将她惹恼了,便小声嘀咕道:“你还未说何时开始学呢……”
温姝婵彻底无语,她倒是忘了,莫尘垚是个多么较真的人,看来是不能敷衍了,罢了,多一技之长也是好的。
温姝婵想了想,便道:“年后的学堂垚哥哥要来么?”
“来,来的。”莫尘垚连忙应声。
温姝婵道:“那堂休的时候,垚哥哥再教我吧。”
“好!”莫尘垚终于勾起了唇角,别看他个子高,笑得却像个孩子一般。
温姝婵也看笑了,不由问道:“教我吹笛子就这么开心啊?”
莫尘垚垂下眼来,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婵妹妹文武皆在我之上,好不容易有个能教你的地方,自然是心里高兴了。”
温姝婵露出了藏不住的得意之色,这几年莫尘垚在边漠历练,哪还有工夫好好读书,论文采自然不如现在的她,武艺便更不用多说,手下败将。
她自豪地扬起下巴,冲莫尘垚莞尔一笑:“到时候垚哥哥可要认真教哦!”
安大哥说得不假,女人果真是善变的,莫尘垚望着那雀跃的小身姿,无奈地叹了一声。
温姝婵没再去前厅,而是直接回了雅和院,简单的擦洗身子后,换了件干净的衣裙。
萃茶在给她梳发的时候,望着铜镜中的温姝婵,不由赞叹道:“我家小姐真是越长越美了,也不知将来要便宜谁家的公子哥了。”
温姝婵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萃茶姐姐要是再拿我打趣,我便叫娘亲将你许给姜师父。”
萃茶瞬间涨红了脸,嗔怪道:“小、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温姝婵笑着道:“诶呀呀,上次某位女子在武场旁的园子崴了脚,不知道是哪个师父帮她揉的?”
萃茶手臂一抖,刚挽好的发髻忽然散开,她当时还以为旁边无人,实在是脚疼得受不了,才没顾及那些,却没想被温姝婵看了去,在温府这样的闲言若是传开,她恐怕也要待不下去了。
温姝婵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便冲铜镜里的她挤了挤眼睛:“我才不会乱说,放心吧。”
萃茶还是信得过温姝婵的,毕竟是她从小看大的,两人之间虽是主仆,却更似亲人,温姝婵也是不拿她见外,才会与她说笑。
萃茶心底松了口气,一面帮她重新挽发,一面笑道:“小姐真是越来越像三公子了。”
被萃茶这么一说,温姝婵这才意识到,她这一世与温辛恒相处极多,似乎真的在无形中受了他很大影响。
温姝婵认真问道:“那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自然是好啊。”萃茶没多想便脱口而出。
温姝婵撇嘴道:“可是祖母和娘都说我性子野……”
“夫人也就是随口说说的,其实夫人最喜欢看到小姐和公子一起时的欢声笑语了。”萃茶在邹氏身边这么都年,她的脾气秉性是摸得清的,这番话也绝不是安慰温姝婵。
温姝婵这便放心了,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前四世的那个温姝婵,就像个圈养的绵羊一般,鲜少在人少露脸,也从不会大声说话,更别提与人逗乐玩笑,是个闷极的人。
也难怪莫尘垚会不喜,就是现在的她,也不喜与那样的人多接触。
所以她更喜欢这一世的自己,敢说敢做,从不叫自己心里憋屈,人就当这样才叫活着。
“萃茶姐姐待会儿帮我点些胭脂吧,我总瞧着我脸上不够红润。”
温姝婵彻底想通了,她将抽屉打开,从里面挑了个淡粉色的唇脂。
要知道往日的她可是从不粉黛,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美貌,可今日竟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萃茶不由惊讶道:“小姐这回是在玩笑,还是真的?”
温姝婵低头挑着胭脂道:“自然是真的,我瞧四姐姐和六妹妹往日里都会略施粉黛,就我素面朝天,这屉中的东西都快放坏了,也是时候用一用了。”
萃茶连忙点头,就她家小姐的姿容而言,只要不刻意遮蔽,定会叫人一眼难忘。
果然不出萃茶所料,半个时辰后的家宴上,温姝婵便成了一众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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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里家宴的时候,温良忠请了个洛京有名的戏班,在温府最大的园子内搭了个戏台。
温姝婵赶去的时候,戏台上已经开始敲锣打鼓了,她先去主桌上与长辈们问了安,这才坐回侧桌。
长辈们看到她时,皆为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倒是三房的汪氏,看了一眼后冷笑几声,在心里嘀咕着,这才多大点,就有狐媚子劲儿了,不过好端端这丫头怎么忽然收拾起自己来了?
她斜眼望莫尘垚的时候,他正好在看温姝婵,那神色叫汪氏尽收眼底,汪氏不由撇了撇嘴,生得好又如何?也只能勾搭这样没有见识的商贾人家。
还真是母女同心,温姝妍在看到温姝婵的时候,也是在心里啐了句狐媚子,面上却笑盈盈地拉着温姝婵坐到了跟前。
她夹起一块儿桂花糕放到温姝婵盘中,刻意将声音扬起,装作一脸羡慕地道:“五姐姐身上浓浓的脂粉香真好闻呀!”
主桌正聊的火热,没听到她这一嗓子,不过那几个坐得近的哥哥们倒是都听到了,不由侧目看来。
浓么?温姝婵疑惑地挑起眉毛,明明她选的都是清香型的,且也并未涂抹多少,何来浓郁之说。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可能是小女生的心思在作怪,毕竟园内不管大大小小的人,看到她时,目光就能说明一切。
温姝婵淡笑了一声:“妹妹若是喜欢,改明儿我送些给你。”
温姝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似的,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平日还用不到这些的。”
用不到才怪,光今日她的妆容就换了两次,不过温姝婵不想挑破,又是淡淡一笑便不再言语。
这个六妹妹小时候给莫尘垚添麻烦的时候,那叫一个惹人爱,只是越大越烦人了,性子还是如前几世一般。
记得前几世,温姝妍在她与莫尘垚成亲后的第二年,便嫁给了李曻,当时的李家男子朝内为官,女子后宫得宠,在洛京名声赫赫,李曻又是一表人才,真是叫多少闺中女子羡慕。
然她是个不知足的,嫁到李府后,三天两头闹别扭,起初温姝婵还念着姐妹情分劝说一二,哪知温姝妍非但不听劝,还刻意说些难听话来讽她,温姝婵不再自找没趣,便刻意疏远了。
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温姝妍喜欢作就作着去吧,只要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多去计较。
温姝婵抿了口茶,将目光放在了戏台上,看着看着,她眯起眼来,那个动作干净利索的武生,怎么有些眼熟呢?
虽然脸上彩妆浓厚,看不出长相,不过瞧他的身段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武生似乎也在看她,温姝婵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温姝婵起身去出恭,她正在廊上走着,隐约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她探头看向假山后面,有个人影晃了晃,那人似乎听到了响动,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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