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奸诈的人。
盛景初看着面前的她,脸色时白时红,耳尖渐渐泛红,睫羽扑扇扑扇地眨着,他也不催,慢慢等着。
过了半天,女孩眼睛没敢往他这边看,她声音细细软软,怯怯地问:“盛景初,你说的这个睡,指的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睡,还是怎样的睡?”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我要怎么回答,在线蹲!”
第26章 你挺好夹的
她忐忑地看着他,打着十二分精神等着他的回答。
盛景初挺无语的,他就这么不像正人君子吗?
咳了一声,他一本正经地说:“前面的那种。”
盛景初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个不涉红尘的禁欲神,他还曾经提出了十大緍姻条约,当中就有一条写着“不得爬上他的床”,现在这神居然主动打破条约,这可是掉落神坛的大事!
咽了咽口水,她想可能是他贵人事忙,给忘了。
她又试着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婚姻条约里写着‘不得爬上对方的床’吗?”
盛景初脸色一沉,“……”他当初有定过这样的条约吗?不太记得,但是这条约的确符合他的个人风格。
眉头不由得皱紧了一分。
静默片刻,他微扬眉梢睨着她,语气懒散,无所谓地说:“那你跳上来吧,这样不打破了。”
戚蓓蓓:“……”目带警惕,小心翼翼地问:“我能问一下,你这是睡上瘾了吗?”
盛景初视线在她的脸上定了几秒,轻嗤一声:“你挺好夹的。”
他用的是“夹”,不是“抱”或者“睡”。
戚蓓蓓深粽色的眼睛瞬间染上几分忧怨,不会吧,她又不是热狗,怎么被夹的总是她?
想了想,当沙甸鱼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盛景初,语带撒娇的意味,她的声音本就软细,加上此时刻意的讨好,软得入心:“你想夹东西,我给你买几个人型娃娃如何?尺寸牌子都可以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想好好睡个觉。
盛景初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看我面前就有现成的,何必多此一举?”
小姑娘的脸瞬间蔫巴巴的。
他指尖轻敲,勾了勾唇:“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那就把面前的粥喝了,一滴不剩。”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那道散发着怪味的黑暗料理不是人吃的。
戚蓓蓓嫌弃地盯着那粥,放弃了挣扎,问:“你说的几天,到底多少天?”
盛景初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三天,最近我睡得不好,你睡得像死猪,沾沾你的睡气,挺好的。”
敢情搞了这半天,就是想沾她睡气而已。
暗自放下心来,戚蓓蓓松了口气:“行吧,就三天。”
盛景初垂眸看她,懒懒地笑了声:“成交。”
****
盛景初洗过澡后,慢悠悠地擦着湿发,靠在浴室门边,掀起眼皮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床上的某人。
小姑娘背对着他跪在床上,手里不知道在拿着什么,专心致志地倒腾着,很是欢乐的亚子。
他一撩额发,水珠沿着脸部线条滑落,喉尖微微滚动,低哑开口,嗓音还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沙哑:“你在干嘛?”
戚蓓蓓扭头,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满天星辰都揉进她的眼里,眼睛飞快地眨巴两下,软软糯糯的嗓子开口,兴奋道:“我在干大事!”
盛景初凑近了两步,嘴角无声地扬起,无所谓地问:“什么大事?”
戚蓓蓓站了起来,高兴地仰着头,左手指着床,语气轻快:“你瞧,我把这床分成两半了!”
盛景初顺着指尖方向看去,眉头一抽,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床的中央多了条长长的软尺,完美地把床分成两边,盛家的床都很大很宽,即便分成两半,还是有许多位置睡觉。
戚蓓蓓得意洋洋地看他,一副求夸的模样。
盛景初盯着她那乐上天的样子,哼笑问道:“你分的?”
戚蓓蓓重重地点头,“我干的!”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她对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十分骄傲。
“呵呵”两声,盛景初扭头又往浴室走去,没过几秒,传来使用吹风机的嘈吵声。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后就没理他,继续整理着床铺,眼角瞥到什么,微微侧头,视线定在一旁微开的床头柜上面,本想将它关上。
无意间,瞥到了一样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东西。
神差鬼使地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个黑色的礼盒。
目光在上面定格了好几秒,拿了出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双婚戒,造型简单,男款闪砾着银光,雅正中带着内敛,女款银圈中间篏着一枚细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淡淡的光。
她记得,这是结婚合约签完的那天盛景初带回来的。
忽然来了兴致,戚蓓蓓将女款的戴在大姆指。
为什么是大姆指,这就是因为当初的盛景初根本没在意尺寸的问题,随意订的比他的小一号而已,但他又没考虑过自己的手可是大得连篮球都能一手握住,因此这戒指宽得连她的大姆指戴上后,手一反就能掉在地上。
这戒指代表着两个词:“随便”、“敷衍”。
甚至款式也不是她喜欢的。
和他们的婚姻很像——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相处方式是“随意”和“敷衍”。
“物似主人形”不是白说的。
那天她试戴了一次之后,就放回盒子里面,这样想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看到它们。
她有点怀疑,这个尺寸还有偏男款的款式,是真的买来送给女生的吗?
难不成是他有点特殊癖好,一直隐藏着没有说出来,这戒指或者是他给别人准备的。
好像不小心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般,心情有点沉重。
吹好头发的盛景初迈着长腿朝她走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在看什么?”
她的发很软,摸着又滑又蓬松,还有丝丝缕缕的清香溢出,闻着让他心情莫名的好,指尖流连忘返。
视线微移,落在那双婚戒之上。
她戴在了大姆指上面,而且还有宽松的空间,她低着头,没说话。
看着好像有点难过。
放在她头上的手收回,他的眼里莫名多了一点烦躁和不安,一把摘下她手里的婚戒放回盒里,淡声道:“睡觉吧。”
戚蓓蓓“喔”了一声,手脚麻利钻进了床,躺在离床最远的那侧,双手放在腰间交叠,阖上眼帘睫羽低垂,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耳边听到盛景初将灯关上,紧接着的是身边的床下沉,黑暗间男人的气息变得无比明显。
有了前两次的经历,第三次的同床共枕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难以接受。
谁也没有说话,戚蓓蓓反倒是挺享受这样气氛的,睡意如浪潮般慢慢袭来。
床的另一边的盛景初,夜是越安静,他的心情就越烦乱。
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脸色温和,眉眼柔和,好像快要睡着了。
瞥了眼竖在两人中间的破软尺,盛景初二话不说,一把拽掉扔下了床。
紧接着长臂一伸一捞,把快要睡着的女孩拽来,藏在自己怀里,搂了个严实。
小姑娘被哼哼两声,整个人被他死死抱着,长腿和昨日一般搭在腰间,长臂横在胸前,下巴舒舒服服地搁在她的发顶,身上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递着,吐息都变得温热,小脸渐渐通红,半分都挪不了,她软着嗓子,委屈道:“盛景初,楚河汉界!”
刚刚大家明明都躺得好好的,这床都还没捂热,他怎么就打破平衡了?
盛景初感受着小姑娘微乎其微的挣扎,哑着嗓子,喉头震动:“去你的楚河汉界,那玩意儿老子小学时就没放在眼里。”
“哦!那你小时候就喜欢把手伸到别人那里!”戚蓓蓓右手肿了动不得,便伸出左手去抠他的手背。
宽大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暖意自手心传出,修长的指尖微动,穿插于她的指间,扣紧。
戚蓓蓓这下彻底没了声。
过了半会儿,男人收回了手,只是虚虚地圈着她的肩,冷声道:“我读的男校,给我睡觉去。”
戚蓓蓓不满地哼哼唧唧的,有点儿懵逼地问:“不是说好的你是蹭我睡气的吗?抱我干嘛?”
盛景初“嗯”了一声,鼻尖埋在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没打算理她。
戚蓓蓓:“……”
怀里的人怨气渐重,他声线沙哑,带有磨砂般的质感:“我这不吸着吗?”
小女孩软软暖暖,手感极好,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盛景初不禁有点好奇,所有女孩都是这样的吗?
其他的没抱过,反正他知道她是。
心里有点懊恼,这么好的抱枕,他居然白白浪费了两年多,好东西自然得发挥用处。
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今晚三天那个约定作废,至于时长到底多久,等他抱腻了的那天再说。
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戚蓓蓓撇了撇嘴,满脸委屈不满——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的盖着棉被约聊天呢?现在这样和“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没有。
哼,你把我当抱枕,我还把你当充气娃娃和靠垫呢。
不服输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别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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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蓓蓓醒来时身边的床已经空了,手摸了摸,被单凉凉的,看来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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