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开始渐渐躁动起来,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内里波涛汹涌暗流争斗。
原本都还只是内里如此,如今一些城镇带头,开始明面儿上的说法了。
自东溪小镇起,沿岸一带直到晏阳城,已经有人开始创宗立派,以沈先生为上者,开始建起了不小规模的邪教,面上说的皆是拥护沈先生,若是如此下去,不单提沈先生,光是这些人就有的闹腾。
而这一举动也是表明了沈先生的动作要开始了,如今皇上病危,而他又是皇帝兄长,如今病危无力朝事,朝中大臣涣散一片,这边几个那边几个,下面的就是百姓,也怪不得他们要拥戴沈先生。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成,沈先生心狠手辣,若是让他成了国君,那这一国江山,不知要变成何样。
陈绍近几日皆是在东溪小镇一边打探情况,拥戴者的领头是一个青年男子,摸清楚家庭底细,便开始制定计划。
七日后的东溪大会,聚集了周围几个小镇小城的拥戴者,原本就不宽广的小镇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应当是因为这儿算是起源地的原因,因此大都愿意将这大会放在这儿办。
陈绍一早就打听好了,这次大会的谈论内容无非就是如何拥护沈先生,打算做什么事情,看的算是明白,差不多就是游街的模样,但是在这个小地方是没什么用的。
这边是沿岸,虽说是外交的重要之地,但离京城还是远了一些,在这儿做些什么事情对于京城那边根本就是无痛痒的。
而且这些拥戴者,说多也不多,但也不少,算得上是二成的人吧。
其他不愿意参与的大都是老弱妇孺,这个时候都在家中闭门不出。
因为在这儿引不出什么动静,于是重点就来了,开始讨论如何往内地里进去,顺带再高呼沈先生,扩大势力。
目标是从东溪小镇开始,直线往内进发,路遇陌城,郾城已经罗城等地。
由小到大,看得出来,领头策划的是个有头脑的。
陈绍看着大会开始在即,还有一炷香的时辰,大会在广场之上,人几乎已经到齐,只有几个零零散散刚入镇。
日上正午,大会开始,一青年男子走上高台,台下一阵喧闹也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有幸大家今日能聚集在此,今日来此的都是各路好汉!皆是拥护沈先生的汉子!是我们大家的朋友!良友!今日召集大家来此,便是为了商量关于沈先生的事儿,这事儿原本散开消息出去时就一同散下去了,如今再说说。”
那青年男子装装样子,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糙纸,上头有着墨迹,自己粗狂,写了好几页,抖了抖糙纸,清咳几声。
“我们大家对于沈先生的拥戴,都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因此大家皆是想要扩大沈先生的实力,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已经病危,这个消息还是前一段时日知晓的,我们这边当属沿岸,这儿离京城可是有着千里之远,消息传到这儿来定是要经历不少时间,由此可见,圣上病危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且不说现在没有收到消息,也不知里头有没有发生变故。”
“沈先生是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正当壮年,身体好得很,更是有谋有略,在我们东溪小镇时更是救治帮助了不少人!他对于我们大家都是有恩呐!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
台下一边呼吁之声,嘈杂不堪。
陈绍在暗处看着不远处的动静,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没想到沈先生还在此处待过不少时日,看样子,沈先生还会医术,在这儿救了不少人,没看出来那么心狠手辣一人竟还会救人。
上头说所皆都是在拉拢人心,因再做不少都有妻儿,若是直接提出要北上,定然是放心不下家中之人,是要犹豫的,但若是开头便做了铺垫,后头可就不一样了。
家中妇孺,随时在小城镇之中,但女子的心思都是细腻的,能透过这些看到内里的东西,不少妇人在深思熟虑过后都劝诫过自己的丈夫以及儿子,但大多是没用,毕竟女子的话算不上什么,还会被列为妇人之仁。
且人群之中不乏有热血少年,心里头只想着干出一番事业,浑然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事艰险,只是一个劲儿的要往前冲,拦都拦不住,苦了的就是在家中的母亲,更有些刚成婚不久,若是这就要北上,岂不是苦了人家姑娘。
“大家安静,听我说,这次沈先生最重要的便是在当今皇上下位后,顺利上位!为了避免当今圣上拟旨传位给自己的儿子,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听闻此话,陈绍冷笑一声。
他竟没曾想,这些人能想这么多,皇室之中的争斗,何时与他们有关了,真当是不知深浅。
“如何,采取什么措施?杀了皇子么!”
陈绍一袭黑衣,自远处落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众人,眼神深邃。
不少少年一腔热血,却被这眼神看的凉下去了一半。
“你是何人!”
领头的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人,原本都要今日主题了,可千万不能坏了他的好事!
看着那人的眼睛,眼底之意丝毫没有掩饰,陈绍不由得为他的愚蠢而嗤笑一声。
“我竟没曾想,这皇室之中的事儿,你还插起手来了,怎么的,你是谁啊,皇子么?你要造反么?沈先生什么样一个人不说,你了解么?据我所知,沈先生从未来过东溪一带,何时在这儿救治过人?沈先生擅用毒,以毒救人也并非是不可,只是以他的为人,不能!”
台下没了声音,许是没想到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而且一张口便是诋毁他们放在心头上供着的人。
“睁大你们的眼睛吧,看看你们自己,想什么样子,不说就你们这些个人,就算是可以能够,我敢说你们连陌城城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