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两个丫头听了,忽然间就失声了,忙焦急叫了一声,“太子爷,这,……”
那个大格格就没安好心,果真,如今竟然是要让太子爷来抢么?
景春气炸了,刚要出声,就被涵妃拉住了。
涵妃朝太子一躬身,就轻声道,“若是殿下想要,臣妾自然是要给的。”
“景翠,去将额娘留给我的殿下拿来。”涵妃朝景翠道。
涵妃的声音淡淡的,但是景翠一下就明了主子的意思。
景翠走着,正在想,要拿哪一个?
却听主子又道,“殿下说的镯子,是哪个?额娘留给臣妾的镯子不少,到是不知是哪个颜色的?”
“就是上次盼盼跟你要哪个,具体的,当孤稀罕你的镯子。”
太子哪里记得是什么颜色,什么镯子,他是太子,要什么样的镯子没有,这女人识趣比什么都好。
“哦,殿下说的是那个翠绿相间的那个啊!”
涵妃的声音,淡淡的拉长,景翠一下就知道要拿哪个了。只是,主子为何会让拿,明显一看就是假的那个镯子?不过,心底却是压着声没出声。
没多一会儿,景翠就拿着镯子过来了。
涵妃让打开,太子却是没看,只是冷冷的道了声,“下次盼盼进宫,你多让着她,她也难得进宫来一次。”
太子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涵妃却是听的无语,刚想躬身应话,却不想慢了点,男人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再来了一句,“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她其实,真没想通,该是什么身份。
太子声音冷冷的响起,最后连理都懒得理涵妃,转身就拂袖而去。
丫头奴才们跪了一地,“恭送太子殿下。”
涵妃也跪着送太子离开,只是她记得丫头们提的回门的事情,只是远远的看着太子的背影,问了一句,“殿下,我们何时回石府?”
只奈何,回给她的,只有太子不屑的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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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带着何柱儿走了,景春景翠眼睁睁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再看着自家主子,此时被捏的通红的下巴,眼眶里泪珠直打转。
“主子,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太子爷又被气走了。”
“为什么主子这么美的人,太子爷还真下的去手。下这么大的劲儿,每次都使劲折腾主子。”
景春景翠两人异常心疼的忙起身去拿药给涵妃擦下巴指印,又一声声焦急的劝着她要如何学会讨好太子。
涵妃头有些疼,她还有剧情忘了,没有理清。是以怎么想都想不起,小说剧本里,原主是怎么被原书女主陷害的。
“给我拿棋盘来。”
涵妃还有一些剧情没想起来,索性就让丫头拿了棋盘来。
她一人执黑白两子,前后推敲一番,这个石府嫡福晋另外一个双胞胎女儿,也就是原主的双生子妹妹石涵绯,到底去了哪里。
又是否真的存在?
涵妃自己下着棋,景翠景春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在边上将冰盆给弄过来,再时不时的添些进去。
景翠毕竟怕自己主子受不住,道是劝了一句,“主子,若是太子爷不回府的话,就算了。也不必为难。”
涵妃却是边‘哒’一声将棋子放了下去后,回道:“他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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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妃的声音,此时远在石府的石盼芙此时还不知道,只是她一收到太子送来的镯子后,当场就气的砸了手中的镯子,气怒道:“竟然是假的。”
不过索性,丫头们都不在,她却是眼睛眯了眯,只有等这次那女人回来后再谋划了。
第3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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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府,芙蓉苑
且不说涵妃怎么头疼原书中女主怎么惦记她的传家手镯,这头,因着很快到了中元节的时候,中元节,是要出去放河灯的。
这天,宫里头却是早早来了消息,就是太子爷要带着太子妃,也就是石府的二格格石涵霏,回府省亲。
而石盼芙期盼良久的下手机会,总算被她等来了。
但是石盼芙的丫头不知道,石盼芙的打算,因此这日早早的就去前院打探消息了。
后院,石盼芙所住院子的卧室里头,高高浅浅的各色奢华装扮,四周墙壁和地毯都是府里一等一的装饰装点的。
整个房间以粉色为整体基调装点,不远不近的东面西面和南面,分别挂了好几副名家字画,不远处的多宝阁架子上,也摆放了不少值钱的摆件。
所有这些摆件,不过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单一点,就知此间屋子主人,在石府是如何的受宠。
只奈何,假的凤凰就是假的凤凰,石盼芙不甘心她的所有一切荣华富贵,就真的因为一个被认回来的真格格,而全都鸡飞蛋打。
她不甘心。
在卧室软塌上,此时的石盼芙,却是细细绘着手里的锦帕,上面绣的是凤穿牡丹,蝴蝶留恋花蕊迟迟不肯离去的场景,右上角还有一首很出名的诗词。
她就这么半跪在软塌上,修长美好的脖颈这么露出来,恰好将她身上双肩稍宽的弊端给掩饰下去。
她知道,等下太子要来。而在她还没有真正参加完下届选秀之前,太子都将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必须要让太子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却不想,石盼芙这般思索着,她的丫头青玉一会儿从门外跑进来,一会儿又跑出去,见到她焦急叫了声:“格格,您还绣。”
后面见她不说话,跺跺脚,很是气愤看了两眼,就又跑了出去。
估摸着太着急了,没跑出去两分钟就又跑了回来。
这次也不管旁的了,就这么将软塌前的蒲团扒拉过来,细细给软塌上的女子小心的锤着腿,边小心的捏着腿,边试探性的朝软塌上的女子劝道:“格格,太子爷跟太子妃这就要回府了,您多少上上心。”
丫头说了声,见软塌上的女子,还是细细的继续绣着手中的锦帕,根本理也没理她的心思,这次就是更急的泪都快掉出来了。
颤着声,再叫了一声,“格格,格格,您倒是听奴婢一句话啊,这次若是失了机会,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带着哭音的声音,倒是惹的上头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眉头往上挑了挑,这次还还是未说话,视线很快又回到在绣的锦帕中了。
这次丫头可是彻底急了,也不捶腿了,急的直直在卧室中打转转。嘴里一会儿接一会儿的声音传出来:
“格格,上回选秀,格格被留了牌子,人却是送回了府邸。万岁爷却是没有给赐婚,留着等下一届选秀再赐婚。可是再等的话,格格您年龄就大了啊。”
“这二格格也是,明明太子妃位置该是您的啊,为什么最后却落到她头上,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是亲生的格格吗。”
“嫡福晋也是,明明格格您才是陪伴在嫡福晋身边最久的,平时侍奉尽孝在身边的,也是您。凭的就因为二格格被认回来,传家玉镯就留给了二格格,还为得让大格格您这么伤情。连内定的太子妃位置都没了。”
“要奴婢说,嫡福晋既然都没将您当嫡亲的女儿看,格格您又何必还念着福晋。就那个破手镯,不要算了。倒是格格您的嫡亲额娘,……”
“青玉住口。”
这话一说,可算是将软塌上的女子视线吸引了过来,眼神死死瞪住她,声音透着厉色。
青玉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寒毛竖起,喏喏了两声,颤抖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丫头不敢说话了,此时软塌上的女子也放下了手中正绣着的锦帕,抬着眼皮看了眼下面的丫头青玉,压了压嗓子,这才问道:
“太子爷跟太子妃,说了是今日回府嘛?”
女子的声音,特意的往柔弱了练,即便此时跟丫头说着话,也带了两分颤意,即便丫头听了,心底也升起无限怜惜之意。
再看了一眼自家格格此时一身杏色旗装,包裹着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一般,丫头此时的惧意去了大半,反而心底升起无限不满,眼眶含着泪,心疼道:
“可不是么,还是太子爷身边的大太监何公公亲自派人来说的。老爷今个沐休都没有出去,一大早就让全府上下准备着,就是等着迎接太子爷和二格格。”
“凭什么啊,这个二格格抢您的身份,被指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恶毒,要使手段让您被留牌待选啊。”
“下一届选秀,格格您就十六了,到时候就难以有好的赐婚了。这选秀啊,就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这二格格是怎么这么恶毒使方的,让您的太子妃身份被截胡了去不算,就是别的赐婚也被耽搁了。”
“就凭借格格您石府嫡长女的身份,即便不是进宫为妃,就是随意去皇子府上,做个嫡福晋也是绰绰有余的。即便不是大阿哥,那三阿哥也行啊。为什么就让格格被留牌待赐呢。”
青玉说着还很气愤,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家格格,本来好好的一人生,就因为忽然蹿出一个嫡亲的格格,以前有的身份,待遇,甚至是原本的赐婚都被抢了去,这怎么能忍受啊。
青玉不服气极了。
“青玉别说了,我本就是这般没有身份依靠的可怜人罢了。”
石盼芙此时带着娇弱的声音响起,恰好此时,外边响起唱声,声音还未落,落地的水晶帘子被拉起,人就进来了。
来人一身水青色金线绣四爪龙纹常服,走路仿若生风一般,本来先前还不过刚拉帘子,此时不过转眼间人就到了软塌前。
正一脸柔意的看着软塌上的人,眼睛里的柔意,仿佛能看得人化成水一般。
“盼盼,孤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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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府偏院
涵妃此时坐在石府有些破旧的偏殿堂屋门口,磨蹭的光滑的绣墩,此时隐隐不见光泽,看起来用了有一段光景了。
她视线看了看屋里有些破旧的装扮,家具少得可怜,只一张半旧的拔步床,拔步床上的帷帐也是破破旧旧的甚至能看到几处破洞开口处,重新被缝补了起来。
拔步床前,是已经掉漆的红木案桌,案桌上只放了一些简单的梳洗工具。
剩下的,就是一张半旧的饭桌喝几张凳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此时一个瘦弱的妇人,只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素色旗装,袖口领口也只是用简单的丝线绣了几朵发白的荷花。
荷花并不会发白,而是旗装反复洗了后,丝线被磨破后变的发白。
可即使如此,妇人此时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出嫁妇人发髻,简简单单的坐在半旧长凳上,低着头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即便远远望去,也难掩年轻时的风情。有此长相,也难怪生的女儿,后面能凭借一些美白符和养生的方子,进宫后就一路高升成为后宫宠妃。
“额娘。”
此时涵妃一声叹息的声音响起,并没有让忙活手中活的妇人抬起头来。
“额娘,她并不值得您如此。”
涵妃见妇人手中穿线的残影更快了,眼中串串掉落的泪珠,滚滚而落。她叹息一身,只好起身,抬脚亲自走到妇人跟前,扶起了她的手。
指间下妇人的手,此时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和十分凸显的骨头。一滴泪线,刚好掉落在涵妃的手背上。惊的涵妃心跟着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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