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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不想这门竟比别的门有分量似的,她稍稍用力,刚要迈进门槛,只听“哗”一声,晚晚耳朵微动,连头都顾不上抬,几乎是凭借身体本能去避开。
    到底还是晚了。
    那么大一盆水,顺着晚晚的脑顶,兜头浇下。
    地上洒了一大滩水,绿色塑料盆摔在上面,发出几声难听的闷响,像在抗议地上有水太滑一般,半晌才归于平静。
    水滴顺着晚晚的黑发,滑过她的睫毛,下巴。
    晚晚的眼眸漆黑如墨,几乎是一秒钟,染上一层寒霜。
    作者有话要说:  憋屈是不可能憋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只是恰好写到这里,就断在这里吧。
    仍然是随机红包的一天~
    【投雷和营养液的小天使我都有看到,谢谢你们!啵啵啵!】
    第9章 真香进度 9%
    这件事是谁做的,其实很好猜。
    晚晚抹掉睫毛上的水,转身向外走。
    沿原路返回,准备出教学楼,到操场揪出白婷婷与张莞晴。
    才刚走到大厅里,与迎面走进来的少年相撞,撞得他连退两步。
    陆知行打球太热,打算进来冲个凉,眼见着有人过来,没想到来人直接撞他身上。
    湿淋淋的身躯碰到自己,他差点蹦起来,骂了声“我操”,一脸烦躁地看过去。
    身穿裙装校服的女孩脸色发白,鬓发尚在滴水,湿湿粘住脸颊,有的水珠流过削尖的下巴,
    她身上湿了大半,校服紧贴身躯,勾勒出少女独有的美好曲线。
    那张脸水盈盈的,像刚洗净的水果,显得皮肤吹弹可破。
    卷翘长睫缓慢轻眨,她冷淡抬眸,望向面前的高大少年。
    她好像有哪里变了,仔细看又分不清。
    失了几分生动,周身气场全然不同。
    若说那夜她在月下焚香,像精灵翩跹,那么此刻她的冷然一瞥,就似天山上的冰封雪莲。
    陆知行垂在身侧的食指,莫名颤动了两下。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准备劈头盖脸骂过去。问问对方是不是走路不长眼,身上有水到处晃什么晃。
    可是看到来人,所有的脏话都化为一句:“出了什么事?”
    晚晚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小少爷会笑她两句,可是他没有。
    他皱着眉头,眼睛上下扫过她湿了的校服,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晚晚道:“没什么,水房的水龙头坏了,身上溅了水。”
    陆知行眉毛拧得更紧:“坏了不会躲?你以为你修水工?”
    他已经做好了要被晚晚怼回来的准备。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抿唇站在那里,说:“我现在去找人修。”说完,直直向外走。
    安静的大厅里,传来少年的一声轻嗤。
    “真够轴的。”
    他长手长脚的,三两步就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走到大厅门口的木晚晚。
    她手腕细,光用手指就能轻松圈住,还能富余出一截拇指。刚被水浇过的手腕,触感冰冰凉凉,驱散少年心头的燥,却又在无形中,勾起了其他地方的火。
    与走路跑步时,若有似无的触碰相比,此刻的接触更紧密。
    原来女生和男生真的不同,再瘦,皮肤也是软的。
    她终于不再是眼前缭绕的烟,她是可以伸手抓住的真实。
    紧蹙的眉头,在触到柔软的那一刻立即化开,他拉着她就向楼上走。
    果然是山里来的,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才长这么瘦。
    陆知行一边拉她上楼,一边在心里想。
    起初一步迈两个台阶,脑海中蓦然想起她第一天到他家,她慢吞吞上楼的样子。
    少年步伐一顿,准备迈两个台阶的脚,当即收了一半,落在了一级台阶之上。
    晚晚是跟的吃力,可并非跟不上。她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些,也就一直没开腔。
    不懂他要把她扯到哪去,要带她干什么,她只低头,跟着那双红黑色的aj。
    恰好,亲眼目睹他那番没有宣之于口的变化。
    两个台阶,在无声之中,变成了一个台阶。
    晚晚抬头看他的背影。
    十七的少年已经发育得足够高大,脊背宽阔,安全感十足,穿着篮球背心的他,臂膀上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
    头顶的小啾啾冲天,如他本人一样高傲倔强。
    晚晚忽然很想上手摸一把,他的头发一定是软的。
    她静静笑了。
    陆知行带她上了五楼,把她扯进水房里,留下一句“别动”,便关门走了。
    晚晚只得乖乖等。
    没过多久,水房门被人推开,晚晚抬眼,不意外是陆知行,只是,他的手臂上,还搭着一件校服外套。
    他站在门口,不客气地把校服丢过来,刚好砸在晚晚头上,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给你。”
    晚晚扯掉头上的校服,疑惑开口:“给我这个干什么?”
    少年别过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语气严肃,像在刻意强调二人的陌生,说出来的话,又背道而驰:“你身上湿着,不难受么?”
    晚晚一愣,把校服递给他:“不用。”
    用他校服擦完,衣服也湿了,他没法穿。况且,那是校服,不是毛巾。
    陆知行看着她递过来的外套,内心又开始不爽起来。
    他纡尊降贵借她衣服,她还不用?
    他睨着她发白的小脸,湿透的身子,一直贴身上,她也不怕感冒?
    山里来的,就是粗糙。
    他看都看到了,要是转头就走,到时候她真的生病,他妈肯定要怪他没照顾好她。
    可真烦。
    陆知行没好气地从她手里扯过校服,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侧,再次把外套罩在她脑袋上。
    然后,双手隔着布料,疾风骤雨一般,开始疯狂揉搓。
    头发上的水很快洇湿外套,湿意传到他的掌心。
    他最讨厌与除自己之外的,湿答答的东西相接触。
    可是此刻,他的心情却变得很奇妙,他发觉自己竟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贴得近,她就站在他身前,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木质香气萦绕,他嗅到,心跳变得无声。
    教学楼五楼一向安静,关了门的水房,只有衣料与头发不断摩擦的声音。
    良久。
    陆知行松手,拿掉校服,晚晚的头发微微凌乱,黑眸掩映在发间,明亮得快要照到他心底。
    他感觉到了心悸,什么都没说,抓起校服阔步离开。
    晚晚头发终于不再滴水,的确舒服得多,低头扯了扯紧贴身子的校裙,在考虑下节课是不是要跟靠窗的同学换个位置,晒一晒太阳。
    刚走出水房,却见陆知行又回来了。
    这一次,手里抱着的不是校服,而是他自己的t恤和校服裤。
    陆知行别过头,没有看她,手里的衣服伸到她面前,声音冷硬:“换上。”
    晚晚没动。
    陆知行等半天都没等到她接,心中又烦起来。
    难得做一次好事,人家还不领情,他又不是闲得没事吃饱了撑的,要做什么雷锋。
    这情景,像他上赶着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陆知行憋了口气,把衣服粗暴扔进木晚晚怀里。
    “我只守两分钟,不想穿,就丢垃圾桶。”
    说完,嘭一声关上水房门,不能痛快撒出来的气,尽数发泄到门上。
    晚晚抓着他的衣服,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眼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她也不想为难自己。
    她脱掉校裙,套上他的宽大黑t,到底是男生衣服,她撑不大起来,松松垮垮,长度盖过她的臀。
    偏又别有一番味道,显得那柳腰更细。
    穿上他的校服裤子,好在是松紧腰,他也够瘦,倒没差特别多。
    晚晚俯身,卷起过长的裤脚,露出一截又白又直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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