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是惭愧,菀儿刚才也就是当众为太后娘娘画了幅国色天香,想来更是没法和康王婶的礼物相匹比。”
在程贵妃、吴菀儿的一再提点下,所有人的目光自然早就齐刷刷射向了左沐,其中自然不乏有人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因为和亲时稍加打听的人都晓得,这安南国的沐公主,长得美则美矣,却罕见的只沉迷于各种药草,并不通音律,亦不擅舞,画画更是不曾有人见过。
“贵妃娘娘这么说可就偏心了哈,珊儿我一大早把琴都借好了,您怎么倒想让康王婶先表演节目,您这样珊儿可是不依。”看左沐一时有些下不了台,白珊佯怒着,抱着古琴径直走到了场地中央。
“唉哟喂,瞧瞧本宫这糊涂劲,怎么把我们白大小姐给忘了,”程贵妃故作懊恼道,“不过,本妃倒有个好的建议,如果康王妃不准备弹琴的话,您二人倒是可以一起表演,这样也省得白大小姐一个人弹琴孤单不是?”
“怎么就孤单了?还有我呢?珊儿弹琴,我舞剑,难道还不热闹吗?”魏昭然也不知何时赶了回来,拿着把剑及时跳了出来。
“热闹!热闹!您二人能够合作,自然是大家求之不得的美事!既如此,那只好麻烦康王妃再稍等一下,一会独自表演一个节目了。”程贵妃眼眸一转,特意提高声音别有用意的强调道。
这态度,摆明了是无论如何,非要让左沐出来献个丑不可。
魏昭然本是跳出来为左沐解围,不曾想竟将左沐推向了另一处绝境,直悔得她恨不得拿起剑捅程贵妃几下。
意识到了魏昭然的动机,吓得左沐赶紧投去制止的眼神,怕她一时激动真的乱来。
不过,既然有人成心要赶鸭子上架了,她左沐自是也不能让众人看轻了自己不是。
左沐思忖着刚要起身说点什么,就见身旁的司马铖已淡笑着开了口
“既然是母后过寿,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来,这样吧,一会白大小姐弹琴、昭然郡主舞剑,我们夫妻二人为母后作幅《松龄鹤寿》,祝愿母后长寿延年,福泽绵绵。如何?”
“其实贺礼也就是个心意,贵在心诚,寓意好。”紧贴白太后坐着的大长公主向司马铖投去欣慰的一瞥,随口称赞道。
“不过,难得你们夫妻二人恩爱,又有这片孝心,你母后这会心里定是比谁都美吧?”大长公主说完,又刻意转头看向白太后问道,
“那是自然,还是大长公主您懂哀家!”白太后轻启朱唇,柔声细雨,看着依旧优雅无比。
节目终于敲定了,众人纷纷投去希冀的目光,表面上一片祥和,只有坐在高台上的皇上,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司马铖,颇有几分意味不明。
不过,既然白太后和大长公主开了口,下面的宫女太监自是不敢懈怠,连忙又是挪琴、又是搬画桌、备颜料,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的布置着场地。
“你只负责调颜料,画由我来作!”见一切布置妥当,司马铖拿起画笔,轻声叮嘱左沐道。
“颜料?”左沐挑了挑眉,“你确定让我调?”
说实话,这么些颜料眼花缭乱的摆在这里,一时间,她还真觉着大同小异,根本分不太清楚。
司马铖显然明白左沐的意思,无奈轻叹一声,“那好吧,一会我自己调颜料填色,你只待最后画完,象征性的勾添几笔既可。”
司马铖这边话音刚落,就见程贵妃像长了顺风耳似的,从不远处又善意提醒道,“康王爷,这作画可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您可不能一人全权代劳了呀?”
“程贵妃提醒的太对了,既然是夫妻共同作画,怎能王爷一人代劳。还是由本妃作画,一会劳烦王爷填色吧。”
左沐嫣然一笑,夺过画笔,直接在画纸上开始挥毫泼墨……
很快,伴着白珊优美的琴声,还有魏昭然英姿飒爽的剑舞,左沐一气呵成,一幅《松龄鹤寿》被她三下五除二,不到一柱的时间就给画完了。
完成任务的左沐,眼也不眨的将画丢给了司马铖。完全不理会司马铖觑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一个人开始悄悄的打量起周围来。
可能是为给左沐多争取些时间,显然白珊特意选了首最长的曲子,可惜的是左沐并没有体会她的好意,以致于这边左沐他们画作填色都完成了,白珊的曲子竟还没有弹完,魏昭然也配合着舞的起劲。
一动一静,一张一驰,白珊和魏昭然配合得很是默契,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她们吸引走了目光。
只有高台正中央的皇上,眉头微觑,看着一肚子心事的坐在那里,忽然太监总管刘喜从不远处小跑着过来了,不知道在皇上耳朵小声嘀咕了一通什么,只见皇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最后,脸一黑,竟直接起身,跟着刘喜走了。
左沐闲来无事,正胡乱张望着,忽觉后背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射过来。
左沐心中苦笑,转身,循着目光望去,果然又是慕琪。
见左沐望过来,慕琪赶紧收回自己嫉妒的目光,深情的眼神连忙飘向司马铖,一时间恨不得能长在某人身上。
“哎,我说,没想到康王爷您艳福不浅,还挺有女人缘呐。”左沐嫣然一笑,迎着慕琪炽热的目光,刻意半趴在轮椅上,借着琴声的掩护,打趣某人道。
司马铖填完色,本正拿着画笔无事修些边边角角,听到左沐的声音,淡笑着回头,高耸的鼻梁几乎蹭上了左沐的脸颊,“王妃此话怎讲?”
“切,揣着明白装糊涂,”左沐轻嗤一声,赶紧往后一撤,和司马铖拉开了些距离,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我都明白,这么个尤物,别说你一个大男人,我看着都心动呢。你看,人家都看了你半天送了多少秋波了,你好歹也回过去一两眼,给人吃颗定心丸。若是实在